《搏击俱乐部》从搏击中是否让你看到了人性的复杂?
《搏击俱乐部》其实讲的就是我们每一个人内心光明与阴暗斗争的故事,深刻剖析了当代人性格扭曲。《搏击俱乐部》中的泰勒•德顿是我们精神焦虑、寻求存在感的外化,他高大、有趣、迷人和坚强,“大家都仰视他,期待他改变他们的世界”。德顿的确也做到了,不过,他最终要做的是——毁灭这个世界。他不仅有行动,还有理论:“破坏工程将打破目前的文明,以便我们能创造出某种更好的东西。破坏工程将迫使人类暂时转入休眠或者说缓和期,直至这个世界渐渐痊愈。”
泰勒•德顿是我们心中的天使和天性中的恶魔的结合体,他证明了我们的存在,但若将其完全释放,后果可能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了的。这是一个人在文明社会中的无奈:没有个性,默默无闻,无望出人头地;做着自己厌恶的工作,好购买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人的异化等等。以至于人们想要通过堕落、破坏社会和受到惩罚来获得救赎。
暴力和破坏是我们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本能,但在文明社会中我们不得不压抑这些本能。文明社会并不符合我们的天性,因为我们的天性是在几万年前的部落时代进化出来的。我们的天性更加适合原始部落而不是现代文明,文明社会使我们感到压抑。弗洛依德说,文明就是神经症。神经症是本能受到压抑的结果。
但是我们不可能为了治愈神经症而摧毁文明。因此文明与本能之间的冲突仍将长期困扰着人类。
你认为搏击俱乐部怎么样呢?
当一个人身体中的多重人格可以互相察觉互相存在甚至沟通的时候,就是所谓的“并存意识”。不过,很多患者就算发现了其他人格,也会出于本能的否认他的存在,这让这病症更加危险。正如“搏击俱乐部”中的爱德华•诺顿扮演的角色。 爱德华•诺顿在影片中甚至没有真正的名字,只有数不清的假名。他就是无名小卒,活得庸庸碌碌、了无生趣,估计说了名字你也记不住,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当他空虚到极点的时候,便开始失眠。不过他并没有比常人多出来10个小时。14个小时还是24个小时,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反正都是无所事事,翻看着宜家的宣传册,把刺激他神经的那些形状各异的家具都买下来,然后放在角落里不闻不问,挤满东西的空间也不能填补他的空虚。他甚至懒得去逛商场。喜欢是什么?他甚至没有愤怒,他就是扔在下水管道旁边的手纸,毫无用处,没人注意,期待着污水能把他冲到哪里去。背景中不断重复、把人逼疯的旋律就是他生活的写照——无聊。 其实人格分裂的迹象早就存在于他的生活中,只是他甚至医生都无法注意到。韦斯顿博士调查过,哪怕在美国,平均入院6年的多重人格障碍患者才能接受到有效的治疗和诊断,从韦斯顿在不同医院辗转的遭遇就可略知一二。大多数人在开车或者走路的时候都会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记得刚才经过了哪些地方,每个人多少都具有人格分裂的倾向,这很普通,很多人都会经历。诺顿在失眠后曾经询问过医生,谈话中就提及了他经常醒过来时发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为何来到这里。医生并没有当回事儿,只是告诉他需要好好休息。他不被理解,感到孤独,并非身患重病或者缺胳膊少腿才知道痛苦。
玛拉•辛格的出现破坏了一切。诺顿不再是那个独特的存在了,他又要和别人一样了。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后的冥想中,企鹅变成了玛拉,那个“邪恶的女人”。他越讨厌玛拉,就越看到自己有多么让人厌恶。 汽车事故调查员的工作让诺顿有机会在世界各地奔走,不同的时差、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国家,让他对自我的认识更加模糊。他幻想着飞机出事,却没勇气去死。于是,那个英勇、不可一世、与众不同的泰勒•德顿适时地出现了。这个男人是诺顿一直梦寐以求的形象——帅气的外形,天然的幽默感,聪慧机敏,总是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且全力进攻。飞机上决不是泰勒的第一次现身,否则谁又去计划周全的炸毁诺顿的公寓呢?他们只是第一次开始沟通了。
对于“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最大治疗困难,不是你有多少个人格,而是每个人都极力否认事实的存在。韦斯顿博士专门分离出一个人格吓唬其他人格不要说出事实。泰勒•德顿也一再告知诺顿,不要和他人提及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瞒过诺顿总是轻而易举,肆意寻找着独占身体的时机。 每个人都需要“发泄”,你可以不管他在心理学上是什么含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缓解压力和紧张的方式。搏击俱乐部的存在原因就是人们需要用痛苦来发泄内心的憋闷,他们借此展现痛苦,“伤害自己,有时是他们的分身传送出的一条信息”。所以,搏击之后,诺顿总是感觉很妙,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
在冥想时,诺顿发现自己内心的映像是一只企鹅,这便是让他痛恨的自己。那些外表光鲜的企鹅,很难分出每个之间的区别,它们都裹着伏贴的黑白相间的羽毛,成群出现在冰川上,正如千人一面的上班族,穿着紧绷绷的小黑西服,盲目的从一个地方奔向另一个地方。滑下去,不用考虑方向。诺顿痛恨和别人相同的自己,感受到被淹没在无数个自己种的窒息。只有在互助会上他才是独一无二的,他喜欢稍微阴险的自己,看着别人为性命愁苦着,自己越发的有一种优越感,帮他走出平入的苦闷。 另外一个人格早就潜伏在他的身体里,窥视着他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导演大卫•芬奇要在泰勒•德顿出现之前,就把他的几桢影像插到电影中去,在诺顿恍神的时候或者他参加互助会时,都曾闪现过身影,稍加注意便会发现。这不只是导演设置的彩蛋,很有一定深意。人格分裂很少突然爆发,那些分离出的人格经过几个月甚至几十年才会出现。也许泰勒•德顿不只一个人,在这段时间,他打败了其他不成型的人格,代表了最有力量的那个人格,也许他在伺机而动,寻找诺顿最脆弱的时候来个有力的出击。 当身处痛苦的怀抱中,周围都是发达的泪腺在作怪,你总会自然而然的哭出来。为你那些无足轻重的忧伤和郁闷。在心底深处,诺顿并不觉得自己的痛苦和那些失去睾丸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他患有沉浸在绝望中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