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喜欢孟庭苇

Answer 1

　　元旦去同事家参加生日PARTY，吃完蛋糕后开始K歌，我一直是个旁听者，突然出现了一首孟庭苇的老歌《真的还是假的》，我说让歌星给你们表现一下吧，歌音一出全场惊呆，“竟不知道你会唱歌而且唱这么好！”是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唱歌了，不是不想唱，就是找不到可以唱的歌。现在流行沙哑的女中音，或者流行乍一看乍一听分不出男女的歌手。于是我这个传统的小女人便找不着能上手的歌了。

　　喜欢孟庭苇，是从小学开始的，那时候最流行的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吹啊吹吹落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飘啊飘飘过千万里，苦苦守侯你的归期，十一岁的小女孩被那守侯的风景所打动，被那淡淡的忧伤和美丽的期盼所感染。那时候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因为觉得歌里的女子很美，便以为“憔悴”应是“美丽漂亮”的近意词，于是闹了个笑话：老师让描写景物，我写的是我家的太阳花，说太阳花在阳光里那么憔悴，还为自己即学即用而沾沾自喜。

　　后来接触到她更老的歌，〈谁的眼泪在飞〉，《三生三世》，〈风里的梦〉，〈秋天的眼泪〉，〈一个失恋的木偶〉……都被那小女人的忧伤所感染，仿佛自己也曾失恋也曾落魄在风中等着人怜爱。后来基本学会了孟庭苇的所有歌曲，不是刻意学，而是她的歌唱起来总觉得很顺口，听几遍就会了。唱起来总觉得很美，那〈白纱窗的女孩〉，那〈梦与诗〉的迷幻，总让我心动。节奏欢快一些的〈伤了你的心的我伤心〉，〈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心电感应〉，也是那么令情窦初开的少女着迷。还有那带着蝴蝶花的小女孩，总还想轻轻唱起，追忆那似水流年。

　　自己对孟庭苇本人到没什么了解，只是喜欢她的歌而已，喜欢那小女人的情怀而已。记得当时比较喜欢的另一个歌手是杨钰莹，那甜蜜蜜声音总是那么悦耳，喜欢她的〈风含情水含笑〉，喜欢她哀怨〈是否我不该等你〉，有一次我还独自站在夜里唱这歌，真有了那望穿秋水不见君来的忧郁感觉。

　　那时候也参加卡拉OK赛，参赛歌曲不是孟的就是杨的，偶尔还拿点小奖，于是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将来可以做明星，还说将来做了明星要集孟庭苇的忧伤，杨钰莹的温柔和范晓萱的可爱于一身。

　　而今，孟和杨都已经退出了歌坛，便常常觉得找不着歌来唱了。也曾尝试学一些低哑的歌曲，总觉得唱得憋气，还是喜欢象孟庭苇那样把满心的忧伤高调唱出来，学一些洒脱的歌曲，总觉得自己古板得洒脱不起来，学一些俏皮的歌曲，却调调跑得找不着边了。

　　还是喜欢孟庭苇，喜欢那许多年前打动过我现在仍觉美丽的淡淡忧伤，喜欢那干净纯粹的声音，喜欢那小女人的情怀。歌坛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有玉女出现？

　　喜欢孟庭苇，喜欢她人淡如菊的气质，喜欢她真水无香的神韵，喜欢她水样哀愁的歌声。

　　最初听歌的时候，我从来不关注歌手，好歌就会给我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仅此而已。直到有一天，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很有感觉的几首歌均出自同一个名字——孟庭苇，我开始把自己和这个有点温暖也有点力量的名字连在一起了。于是，我开始买她的歌带，一次就买了两盒，很引人注目，不用张扬，同学们都知道我喜欢她。从那以后，心底喜欢的零散的曲目，我可以连起来听，一首接一首地听，一遍又一遍地听，想怎么听就怎么听，这大概算我当时最为奢侈的幸福吧。

　　现在想来，在我成长的青春年代，要是没有亚亚的歌相伴，没有亚亚的歌作为情感的寄托，我该是多么寂寞的呀。正是亚亚的歌，触发了我对人生、对人与人之间情感最初的朦胧的感悟，填补了我平淡生活中体验不了的空缺。当时涉世尚浅，于我孤寂的心境也是一种宽慰吧。很多年后，懵懂的心智渐渐成熟，终日行走在丑陋与肮脏之间，混迹于欲望与乏味之中。回到家，倒在床上，闭了灯，合上眼，任亚亚的歌流淌开来，在对过往岁月的追忆中清水洗尘，痛定思痛。

　　记得高中时候，我们宿舍八个挤在一起，畅所欲言，无话不谈，彼此兴趣相投。除了掀起一股“红学”热外（那时不具有红学常识的人会受到我及其党羽的鄙视，我们还把这股风气带到了班上，今天想来不可思议，世道变得好快），我不遗余力摇旗呐喊的还有“岁寒三友”：三毛的小说，席慕蓉的诗，孟庭苇的歌。事隔多年，好多有趣的事都忘了，再相间时难得他们还会问起我的这些爱好，而我，只剩下支支吾吾的份了。

　　上大学后，亚亚全面隐退。每年初夏来临的时节，我都会从毕业生手上买过她的一些旧歌带，那些快要离校的人多少都有些感伤，我们没有砍价很愉快就成交了。等到我毕业那年，却舍不得处理掉，敝帚虽微亦自珍。后来，《手语心言》，这盘被我要好的室友听了无数遍我也没舍得送给他的歌带，流传到别的宿舍去了，至今都没有还我。搬家前一天晚上，大家丢了好多东西，楼道里被堵得满满的，又脏又乱。我铁了心要要回来，当我到他们宿舍去的时候，有个同学睡下了，可能心情不太好耳机声音开得老大～“无处可藏”的声音飘荡在嘈杂的空气里，我什么也没有说就退了出来。

　　以前在网上看帖子，有位网友说“我们孟庭苇的歌迷是不一样的”，当时我的心被震了一下，有些泪湿。是啊，在“听上千位歌手的歌”和“把一位歌手的歌听上千次”之间作选，真正的“亚迷”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不是“亚迷”执著、死板，而是亚亚的歌本身的持久不衰的力量，青春的记忆怎会衰老，幸福的回忆永不过时。

　　在能人辈出的台湾歌坛，亚亚算不上一位音域很宽的歌手，她却能够准确地把握住自己音色的特点，并把这种特点发挥到极致。亚亚的歌干净脱俗，在她的音乐中，词、曲、演唱浑然一体，缺一不可。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会渗透到心灵上去，捕捉你的每一根柔软的神经。她的唱腔看似简单，我却未见有人能摹仿得几分神似。她的歌是那种深到骨子里去的淡淡的哀愁，没有化解不开的离愁别恨，也没有热情似火的情感冲击。她的歌满含着诗意，像水一样绵绵不断铺展开来，浸人心脾。她的歌适合安静的人，适合细腻的人，适合懂得爱的人。《一个爱上浪漫的人》承载着当时我所有的想入非非，“相约在那下着冬雪的早晨”这句诗的誓言令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你那好冷的小手》使我盛满哀愁的心随波漂流。《无声的雨》蕴含的那份沉静、洒脱之美不染纤尘。

　　亚亚的歌听多了，你会觉得那些早期广为流传的，像《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谁的眼泪在飞》、《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等，美则美矣，却不见得是最有力度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亚亚最好的作品诞生于新力时期，她的《手语心言》和《第二道彩虹》让我百听不厌，相信很多“亚迷”会有同感。其中，我最喜欢那首《放在心里面》，很少有音乐能释放出那么强烈的意境，在深夜里听着这首歌，脑海里总会滚现出一连串流动的画面，仿佛世间的悲苦我都已尝尽，任由泪水肆无忌惮地溢出眼眶。遗憾的是，这段时间却是亚亚的人气下滑期，世事难料，曲高和寡。

　　齐豫的歌空灵飘逸，蔡琴的歌雍容厚重。喜欢她们，却接近不得，她们高高在上，我们只有远远欣赏的份。孟庭苇的歌唱的是小姑娘的心事，小女人情怀，小妇人的幸福，在你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她就住进你心上去了，一生一世，分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