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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为钗副,晴是黛影”,袭人是宝钗的翻版,说的是二人性格的类似;而晴雯是黛玉的影子,说的是命运的相似(尤其是在挽芙蓉女儿茉中的交缠...)。书中也确实是把这两对各自对比而写的。对比中才能认清袭人。 袭人在本书里每与晴雯相反,一个尖酸,一个温和;一个世故,一个天真等等。作者对她们的态度也恰好相反。写袭人表面上虽是褒,骨子里净是贬,真正的褒甚少。 袭人的故事,在本书里特别的多。她引诱、包围、挟制宝玉,排挤、隐害同伴,附和、讨好家庭的统治者王夫人。她的性格最突出的一点是得新忘旧,甚而至于负心薄幸,这一线索作者丝毫不曾放过,从开始直贯篇终她嫁了蒋玉菡。 大致说来: 1、袭人与宝玉的叛逆的性格本不相合,袭人认为宝王乖僻,屡谏不听(第三回,三四页)。袭人虽是宝玉忠诚的侍妾,却非宝玉的闺中知己;而晴雯之于宝玉,主要是性分上的投合。 2、在第六回上袭人已与宝玉有性的关系,描写的笔墨相当的猥亵,把袭人写得很不堪;而晴雯始终清白。 3、因为如此,袭人便有视宝玉为“禁脔”不许他人染指之意:而晴雯不但不买这笔账,且当面揭发她:“我倒不知你们是谁,别叫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袭人之切齿于晴雯自不足怪。 4、再就晴雯方面看,她自己说并没有私情密意,当是真话,但她的确赢得了宝玉的心。以斗争开始的三十一回说,宝玉和晴雯,本不过小口角,袭人表面上做好人来劝解,遂引起晴袭问的大战来。斗争的结果以“撕扇子作千金一笑”了之,实是袭人大大的失败。在撕扇的尾声,借了袭人的党羽麝月微示不悦,袭人根本没有出场,直到宝玉叫她,才换了衣服走出来。书中不提袭人有任何表示,而袭人从此深忌晴霆,不言而喻矣。 5、袭人以母丧不在家,晴雯不顾病体为宝玉补裘,颇有诸葛丞相“鞠躬尽瘁”之风。袭人回来后对此书中只字未提。等隔了十回,第六十二回道: 袭人笑道:“我们都去了使得,你却去不得。”晴雯道:“惟有我是第一个要去,又懒又笨,性子又不好,又没用。”袭人笑道:“倘或那孔雀褂子再烧个窟窿,你去了谁可会补呢。你倒别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烦你做个什么,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烦你,横竖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么我去了几天,你病的七死八活,一夜连命也不顾给他做了出来,这又是什么原故?你到底说话,别只佯憨,和我笑,也当不了什么。” 这里明点袭人对这一事耿耿于心,若再用暗场就不够明白了。 6、她已成为王夫人在恰红院的“第五纵队”了。王夫人向怡红院总攻击,实际上是院中的内线策动的。再看爆发的结果,证实了她绝不止一次进言,早已埋下的火线。这不待今日我们说,宝玉先已说了: 如今且说宝玉只当王夫人不过来搜检搜检,无甚大事,谁知竟这样雷嗔电怒的来了。 所责之事皆系平日之语,一字不爽……宝玉哭道:“我究竟不知晴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袭人道:“太太只嫌他生的太好了,未免轻佻些。在太太是深知这样美人似的人必不安静,所以恨嫌他,像我们这粗粗笨笨的倒好。”宝玉道:“这也罢了。咱们私自顽话怎么也知道了?又没外人走风的,这可奇怪。”袭人道:“你有甚忌讳的,一时高兴了,你就不管有人无人了。我也曾使过眼色,也曾递过暗号,倒被那别人已知道了,你反不觉。”宝玉道:“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 ”袭人听了这话,心内一动,低头半日,无可回答,因便笑道:“正是呢。若论我们也有顽笑不留心的孟浪去处, 怎么太太竟忘了?想是还有别的事,等完了再发放我们,也未可知。”宝玉笑道:“你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他两个又是你陶冶教育的,焉得还有孟浪该罚之处!只是芳官尚小,过于伶俐些,未免倚强压倒了人, 惹人厌。四儿是我误了他,还是那年我和你拌嘴的那日起,叫上来作些细活,未免夺占了地位,故有今日。只是晴雯也是和你一样,从小儿在老太太屋里过来的,虽然他生得比人强, 也没甚妨碍去处。就是他的性情爽利,口角锋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你们。想是他过于生得好了,反被这好所误。”说毕,复又哭起来。袭人细揣此话,好似宝玉有疑他之意,竟不好再劝,因叹道:“天知道罢了。此时也查不出人来了,白哭一会子也无益。 倒是养着精神,等老太太喜欢时,回明白了再要他是正理。”宝玉冷笑道:“你不必虚宽我的心。 宝玉可谓明察秋毫,丝毫不胡涂。本来么,他也难得胡涂。又没外人走风,究竟谁说的呢?袭人。其证据有二:1、此次放逐,凡反对袭人的都有份,袭人的党羽均不在内。2、四儿在内。显然是袭人干的,怕红院内除了她还有谁?其实这话也多余,宝玉都已经说了。若书中的明文,却那样说: 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保家的去趁势告倒了睛雯,本处有人和园中不睦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王夫人皆记在心里。(八七四页) 其实邢夫人的陪房,王夫人又岂肯深信。这些不过官方发布的消息而已。 说起四儿来,暴露袭人的阴暗面尤为深刻。她忌晴雯,两美难兼,两难不并,犹可说也。她连这无足轻重的小女孩子,为了一点小小的过节儿,就毫不放松,使我们为之诧叹。作者褒贬之意如此深刻,如此严冷!很早的第二十一口写宝玉和袭人赌气,不叫她们做事,叫四儿倒了杯茶,为了这么芝麻大一点事,想不到袭人已记下这笔账。妒忌这样深,气量这样窄,还说什么“温柔和顺,似桂如兰”。而且四儿之事由于密报,王夫人自己就这样说: “可知道我身子虽不大来,我的心耳神意时时都在这里。”她难道真有天眼通、天耳通么! 八十回后,袭人的结局,是在宝玉落魄之前因怕被连累或因种种隐情,被迫无奈的嫁给了 因汗巾结缘的“优伶”蒋玉菡。而在后来“供养玉兄、宝卿得同始终”(脂批)。但很 少有人探究袭人婚后,以及宝玉出家后,生活究竟如何,婚姻是否恩爱幸福等事。某些研究红学的大师觉得:袭人婚后的不幸才最终导致了袭人一生的悲剧,这婚姻的不幸亦是红楼的特 征。试想,如果袭人婚后幸福美满,那袭人还有何悲剧可言?又保住性命,又躲官司牵 连,连宝玉和宝钗最终还要依靠她,那简直是太好的结局了!这和红楼的悲剧主旨又岂 能吻合?袭人这个人物还有何悲剧深意可谈?可以想象,袭人先以为自己跟定了宝玉, 而后却与“公子无缘”,自以为和“优伶有福”能偷生安乐,却最终又是事与愿违。这 一件又一件出乎袭人意料之事,怎么能不让袭人不“悔之晚矣”?又怎能不让袭人对自 己一生的为人准则提出质疑?而袭人在懊悔和痛苦中触旧症,在宝玉出家,宝钗心死 之后,与大观园的众姐妹一样,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因为书中也写过“袭人见了自己吐的鲜血在地,也就冷了半截,想着往日常听人说:“少年吐血,年月不 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了。”想起此言,不觉将素日想着后来争荣夸耀之心尽皆灰 了,眼中不觉滴下泪来。 ”这是第三十一回,袭人因受宝玉气头上的“窝心脚”,至晚间吐血的一段文字。本着红楼无闲笔这一原则,此一段描写已为袭卿的结局埋下了症结。从这段文字中我们可以看 出袭人将不长命,亦如“红颜薄命”这个红楼永恒不变的原则。 作者虽不断的贬斥宝钗和袭人,却非以一骂了之;而对于宝钗比对袭人尤为微婉。即对袭人后来改嫁,脂砚斋说回目上有“有始有终”,虽其内容可能还有讽刺,却总不是明显地糟蹋她。对于袭人的负心薄幸,尚且如此,则于宝钗可知矣。后来续书人补写十二钗似乎全不理解此等尺寸,对黛玉或宝钗、袭人来说都是 很大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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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丫头里面,袭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李嬷嬷骂得她那么难听,她没有挑唆宝玉赶出他奶妈去。晴雯指着鼻子说到袭人的脸上,她也并没有打击报复。就是她向王夫人进言,也不是下毒害人,只不过是因为这是当时社会通行的道德标准,她遵从,她也真诚地希望人人都遵从,尤其是宝玉更应该遵从。她的话曹雪芹都录下来了,里面并没有一字半句提到晴雯---当然,这只是一种理论化的分析。有人说袭人为人,如同市卖绣工绣的字,字迹转、折、钩、踢皆板强可恨,假道学得可厌。若是袭人天生来的沉稳,那当然可厌;若是天生来的有心机,更是可怕。可是分明不是。 袭人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柔媚娇俏的好女儿。大家对宝玉和她初试云雨非常不同意,说她才是真的勾引宝玉。其实,大家都从十五六岁过来,难道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事?一切都那么新奇有趣,就是蛇果也敢偷来尝尝,更何况贾母把她给了宝玉?此举也不算越礼,儿女情长,大家看开些,不必硬揪着小辫子不放,非跟她的过去过不去。 只是到后来,袭人位置又站高了,眼光看远了,个性本来就是要强的,于是举动就沉稳起来了。凭着她,容貌比不上晴雯,口才比不上麝月,和婆子们吵个架都不会,为什么能当宝玉屋里的一把手、大锅盖?就是这种痴气,这种精神。 不过,她毕竟才十几岁,是个花季女孩,也喜欢玩,也有淘气的时候。给宝玉过生日,在怡红院大摆夜宴,她也喝酒,也唱歌,第二天酒醒之后羞得捂着脸笑。 考量一个人,要看他的综合素质。袭人该大的时候能做大,该小的时候能做小,该正经的时候能正经,该玩的时候又能痛痛快快玩,这样的人怎么能说她不可爱? 只是红楼一梦,注定结局就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袭人做为怡红院的首席大丫环,悲剧命运更是不可避免。袭人别嫁,说到底是她的不幸。操了一世心,想宝玉有个好前程,结果宝玉出家了;努了一辈子的力,想当宝玉的姨太太,结果却被硬嫁出去。正应了人生八苦之一"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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