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论次①其文.七年而太史公遭李陵之祸②,幽于缧绁③.乃喟然而叹曰:“是余之罪也夫!是余之罪也夫!身毁不用矣!”退而深惟曰:“夫《诗》、《书》隐约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羑里④,演《周易》;
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
《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于是卒述陶唐⑤以来至于麟⑥止自黄帝始.
(节选自
《太史公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