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注解的古注的重要性
古代注释家距所注古代文献的时代较近,对古代文献产生的时代背景、文化特点、典章制度、风俗习惯等情况都比较了解,所以其注释的准确性相对较高。有些词句,如果没有古人的注释,我们不是无从知道其含义,就是会出现理解上的错误。例如:
《左傅·隐公元年》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杜预注:“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侯伯之城,方五里,径三百雉,故其大都不得过百雉。”
根据《杜注》,我们不但知道了一雉墙的体积,而且知道了三百雉并非指诸侯国首都城墙的周长,而是指首都城墙一面的长度。又如:
《诗经·周南·关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毛传:“窈窕,幽闲也。淑,善。逑,匹也。言后妃有关雎之德,是幽闲专贞之善女,宜为君子之好匹。”朱熹注:“窈窕,幽闲之意。淑,善也。女者,未嫁之称。盖指文王之妃大姒为处子时而言也。君子,则指文王也。好,亦善也。逑,匹也。”
根据《毛传》和朱熹注,我们得知“窈窕”本来的含义是幽闲、娴静的意思,后来才引伸出美好、漂亮这一义项。
古注并非都是正确的,其中也存在着不少错误,因此我们在阅读古注时既要重视古注,又不能盲目地相信古注,认为凡是古注都是正确的,不敢越雷池一步。例如:
《左传·隐公元年》
“庄公寤生,惊姜氏。”杜预注:“寐寤而庄公已生,故惊而恶之。”
“寤生”之“寤”实是 “啎”的通假字,本是逆的意思,杜预释“寤”为“寐寤”显然是不合情理的。又如:
《左传·桓公四年》
“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杜预注:“色美曰艳。”按照这一解释,“美”与“艳”的意思就重复了,实际上“艳”的含义是事高大。《说文》:“艳,好而长也。从丰,丰,大也。”又《左传·文公十六年》:“公子鲍美而艳。”公子鲍是男子,这里的“艳”显然不是妖艳的意思。又如:
《汉书·贾邹枚路传·邹阳》
“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负石入海。”服虔注:“雍之河,雍州之河也。”清人王念孙指出,“雍” 实为瓮的通假字,“蹈雍之河”即抱雍自沉于河,服注为望文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