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围城》中孙柔嘉是不是绿茶妹妹？

Answer 1

以那个年代的标准来看，看似单纯实则「煞费苦心」的女人，绿茶无误。但照现代标准来看，我更愿意称她为「唐晓芙2.0进化版」。

孙柔嘉是甚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方鸿渐的？我们不妨先看看他们第一次见面身边都有些甚么人：

「赵叔叔」赵辛楣、四十来岁神情傲兀，大热天穿厚外套的「怪咖」李梅亭、近五十岁，笑起来两只金牙「辉煌耀目」的顾尔谦。在这一堆「绿叶」的陪衬之下，那方鸿渐根本是「钻石王老五」，虽然钱老没有直接说出孙柔嘉对方鸿渐的印象，但这一比较，比直接说还高竿。

孙为什么不喜欢「赵叔叔」？

首先赵辛楣本来就是孙柔嘉父亲的朋友，个性甚么的想必也略知一二，若真有意，不必等到旅行，在上海直接透过父亲牵线就得了。再来，孙父的确有此意，不然怎么会「恳求辛楣为她谋得外国语文系助教之职」，陌生男女非亲非故，孙父若无此意，断然不会将女儿托付给赵辛楣当「照顾人」的。只是孙柔嘉不肯，因为赵辛楣太聪明了，看得出「这女孩子刁滑得很」，所以孙柔嘉自始至终叫「赵叔叔」却叫方鸿渐「方先生」，这亲疏就区隔开了─长辈与平辈。

孙怎么想办法让方鸿渐喜欢她呢？

其实，方鸿渐自始自终没有真正爱上她过，顶多也只是一种连自己连看不出的喜欢，「假使不爱孙小姐，管什么闲事？是不是爱她──有一点点爱她呢？」但是孙的手法现代看来还是许多女生会用的──

①楚楚可怜：「我什么事都不懂，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只怕做错了事。我太不知道怎样做人，做人麻烦死了！方先生，你肯教教我么？」

②会撒娇：「我一定要知道。方先生，你告诉我，」笑意全收，甜蜜地执拗。

③激起方鸿渐的狩猎者心态：「那个陆子潇──」「他去年近大考的时候忽然写信给我，我一个字没理他，他一封一封的信来。寒假里，他上女生宿舍来找我，硬要请我出去吃饭──」

以上三招都没能让方鸿渐告白后，她放了大招

①父母压力：「不知道什么浑蛋──我疑心就是陆子潇──写匿名信给爸爸，造──造你跟我的谣言，爸爸来信问──」

②打蛇随棍上：「讲正经话，你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啦？」孙小姐迟疑地说：「那么咱们告诉李先生──」李梅亭大声叫，陆子潇尖声叫：「告诉什么？订婚了？是不是？」孙小姐把鸿渐勾得更紧，不回答。那两人直嚷：「恭喜，恭喜！孙小姐恭喜！是不是今天求婚的？请客！」强逼握手，还讲了许多打趣的话。鸿渐如在云里，失掉自主，尽他们拉手拍肩，随口答应了请客，两人才肯走。

③欲拒还迎：孙小姐等他们去远了，道歉说：「我看见他们两个人，心里就慌了，不知怎样才好。请方先生原谅──刚才说的话，不当真的。」

这一段让我看得大呼过瘾，比偶像剧还套路，要不是封面提醒我在看《围城》，我真觉得我在看《爱情保卫战》，巧妙使用破折号延长语气达到VR效果，要说不说的孙柔嘉立马出现在眼前，善用标点符号比迭字更有感觉。 (上一次看到破折号这样出现还是在「差不多先生」临终前) 钱老若活到现代，那些偶像剧编剧绝对不够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