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太后人物 简介
最早见于抗清志士张煌言的《建夷宫词》的孝庄太后下嫁多尔衮可能纯属子虚乌有之谈。
在很多有关清朝的野史、演义中都大肆渲染太后下嫁,如《清朝野史大观》、《多尔衮轶事》、《清朝通俗演义》、《清宫秘史》等。书中所描绘的情节荒诞离奇,如《多尔衮轶事》说,太后与多尔衮海誓山盟,太后先诈死,并举行隆重丧礼,然后再以皇帝乳母身份与多尔衮成婚。
孝庄太后下嫁之事最早见于清初著名抗清志士张煌言的《建夷宫词》:上寿觞为合卺尊,慈宁宫里烂盈门。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
诗的意思是太后所居慈宁宫成为大婚新房,礼部尚书(春官)制订了太后大婚的典礼(新仪注),大礼十分隆重。到慈宁宫奉觞上寿(敬酒祝贺)的人已是盈门众多。张煌言以当时人述当朝事,因此,《建夷宫词》成为主张皇太后下嫁说的重要依据。
认为太后下嫁确有其事的又一主要证据是多尔衮由“皇叔父摄政王”改称“皇父摄政王”。顺治七年十一月初八日,多尔衮死于喀喇城,顺治帝诏曰:“太宗文皇帝升遐之时,诸王大臣拥戴皇父摄政王,坚持推让,扶立朕躬。”称多尔衮为“皇父”。然而,仅三个月后,顺治八年二月初十日,追论多尔衮生前谋逆,顺治帝据诸王大臣奏言,诏曰:“(多尔衮)自称皇父摄政王”,“凡批票本章,概用皇父摄政王之旨,不用皇上之旨”。这成为多尔衮“谋篡大位”的铁证之一。既然顺治帝称多尔衮为“皇父摄政王”,而多尔衮又自称“皇父摄政王”,以“皇父”自居。如是,则顺治帝视生时的多尔衮俨然有如继父。
主张太后下嫁所据之又一证据是朝鲜史料记载。顺治六年二月,清廷派使臣赴朝鲜递交国书,朝鲜国王李倧见书中称多尔衮为“皇父摄政王”,问道:“清国咨文中有皇父摄政王之语,此何举措?”清使答:“今则去叔字,朝贺之事,与皇帝一体云。”朝鲜右议政郑太和说:“敕中虽无此语,似是已为太上矣。”国王李倧曰:“然则二帝矣。”朝鲜君臣视“皇父”为“太上(皇)”,已隐然指太后下嫁。
康熙二十六年(1687)十二月,孝庄文皇后病逝,年七十五。临终时,遗命康熙帝,自己不与太宗皇太极合葬,于顺治帝孝陵近地安厝。康熙帝侍奉祖母太皇太后至孝,然而,终康熙之世,未将祖母灵柩下葬,在遵化清东陵地面上安放了38年,直到雍正三年(1725)才建陵安葬,称“昭西陵”。清东陵风水墙内,葬有5位皇帝,14位皇后,136位嫔妃,唯独昭西陵在风水墙外,也使人联想到这是否与太后下嫁有关。
但是张煌言是明末反清遗臣,怀有成见,而且作诗之时信口开河大有人在,缺乏根据。再说慈宁宫,是顺治十一年修葺之后,孝庄太后才搬进去的,而多尔衷是顺治七年十二月就死了,可见太后下嫁说不可信。
皇叔父摄政王,改称皇父摄政王,可能是古人尚父、仲父之意,不能为太后下嫁之依据。如果以太后下嫁之故,遵摄政王为“皇父”,肯定会颁诏告谕,在清朝可能为后世帝王避讳而毁掉。但是在属国朝鲜也没有发现相关诏敕,也说明了太后下嫁之无稽。
太后死后不与太宗合葬也不能成为太后下嫁之根据。因太宗昭陵已有孝端皇后合葬,孝庄为第二后,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诸帝的第二后也都没有合葬。所以孝庄太后不与皇太极合葬,也不能成为下嫁的证据。
“内鲜燕溺匹嫡之嫌,外绝权威蠹国之衅”,这是《清史稿·后妃传》对清代皇妃总评中的一句话。
综而观之,自然有粉饰之虞。但是,如果我们把这句话用到孝庄皇后身上,应该说是丝毫不过誉的。
孝庄皇后是清朝历史上一位举足轻重、颇受关注的人物。 孝庄皇后出生于蒙古科尔沁部的一个显赫家庭。在明末东北各族各部的混战中,她作为政治联姻的纽带嫁给崛起于白山黑水的后金“英明汗”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为妻,时年十三岁。 在后金的一步步成功中,她逐渐卷入一场又一场政治斗争的漩涡,并展示出了她卓越的政治才华,逐步确立了稳固的地位并成为清初政坛上的一个一言九鼎的人物。
孝庄皇后聪明睿智、颇有谋略,一生经历了清初三朝动荡政局的变化,关键时期,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精心扶立两个幼年皇帝主政,对大清王朝的建立及其统一全国的伟业起了重大作用。
早在皇太极时期,她就助夫承位。接着“赞助内政,越既有年”,“佐太宗文皇帝肇造丕基”。皇太极暴疾身亡,她痛不欲生,愿以身殉,但观朝内大势,相争如同水火,以退为进、权谋其中,以忍辱下嫁为代价换取朝政的安靖。顺治暴亡后,朝纲为权臣把持,孝庄皇后以其智慧和隐忍,训导康熙除鳌拜、亲政事躬、平三乱、复台湾、一统江山……
孝庄皇后知人善任、处事果断、富有心机,一次又一次挫败夺权阴谋,一个又一个政治举措从手中推出, “用人行政,务敬以承天,虚公裁决”成为治国安邦的要略,以至在其去逝后,康熙帝不无动情地说:“忆自弱龄,早失怙恃,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致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有今日成立。” 孝庄皇后的感情生活是复杂的,她与多尔衮的恩怨至今是个谜。她的家庭生活充满了不幸,被她视为根基与生命延续的儿子顺治帝却在宫闱之争中与她势成水火,带着一种复杂的叛逆的性格而成为她的强敌。
她对深陷情感中的儿子废立皇后的做法深恶痛绝,毫不相让。当然,她再一次在斗争中取胜,却将正值壮年的儿子逼上绝路。于是,她又时常在凄冽的风中哀泣,自己吞咽着苦比黄莲的滋味。 “统两朝之养孝、极三世之尊亲”,这是雍正皇帝对他这位太祖母的评价。这既是一种政治上的赞誉,也是一种血缘上的尊崇。 由此看来,历史不仅仅只垂青男人的伟业。 至于有野史中说她所谓的“风流韵事”,甚至有“上寿觞为合卺樽,慈宁宫里烂盈门。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的诗句为证,我们只能说那是民族狭隘的偏见意识在做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