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艺术史上,飞鸟时代有什么意义?
在日本艺术史上,飞鸟时代,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要时期。飞鸟时代的雕刻作品反映了艺术家们精湛的技艺。在日本艺术史上,飞鸟时代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要时期。对飞鸟时代雕刻的传统进行观察可以发现:雕刻艺术和其姊妹艺术绘画、建筑一样,都由复杂的要素构成。
具体来说,包含印度、萨珊王朝、东罗马帝国的样式的西域艺术和具有汉人样式的南北朝艺术相结合。其中有一派形成隋朝的艺术,另外一派在流入朝鲜后进一步传到日本,形成飞鸟时代的艺术。由此观之,在飞鸟时代,雕刻艺术从朝鲜传入日本,在此基础上不断培育、茁壮成长起来。但其中也受到隋朝的一些影响。
不管怎么说,飞鸟时代的日本人笃信佛教这个新宗教,借用从西方传来的雕刻这一艺术形式表达自己对佛教的虔诚信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这里有根深蒂固的东方艺术要素。这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飞鸟雕刻艺术的形成和印度犍陀罗雕刻艺术的形成是同一路径。因此,笔者有必要在这里讲一下古代印度的雕刻发展史。
这项工作并非无用。阿育王建造的柱子有雕刻作品。这大概是最古老的印度雕刻作品。这些圆柱都是圆圆的单石棒,上面有柱头装饰。柱头用有浮雕的台板装饰着。台板上的雕刻是动物或者动物的象征,或者是两者的结合。
整体上来看,雕刻手法遒劲,技巧熟练。特别是上面雕刻的动物颇具写实性,有一种狂热的感觉,具备足以引导后世雕刻艺术的价值。阿育王石柱雕刻的创意很明显受到波斯和亚述的雕刻艺术的影响。这些影响通过布哈尔胡特和桑吉的雕刻一直持续到5世纪。但这些雕刻作品本身是印度的雕刻作品。
印度的艺术家们虽然借用了外国的雕刻艺术观念,但将这些艺术观念完全同化到印度的雕刻艺术中,成为自己的东西。此外,里面还保留着同一时期的雕像及其他国家的雕刻艺术元素。在公元前2世纪的遗物中,有布哈尔胡特的石勾栏。上面有精巧的浮雕,耐人寻味。然而,这些作品在布哈尔胡特和桑吉的雕刻面前黯然失色。
布哈尔胡特有卒塔婆。卒塔婆由石勾栏和门组成,上面有描绘释迦牟尼的传说的精美的雕刻。勾栏高七英尺一英寸,上面放着长度大概相同的冠石。这些都是公元前2世纪前叶雕刻的。桑吉的大塔婆门上也有雕刻,雕刻艺术之精湛令人吃惊。
四个门的高度都是三十四英尺。每个门由两根高十四英尺的直立方柱和稍微弯曲的三根梁石组成,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雕像、象征物。两侧表面表达的都是释迦牟尼传说,上面刻有浮雕,都是用来装饰的。可以推测这些都是公元前2世纪的东西。
在上述各个地方及其他佛教圣地,最常见的象征物就是大象、树木、车轮及卒塔婆。之所以选择这些事物是因为这些都象征着佛教的真谛。传说,释迦牟尼的生母摩耶夫人梦见象从天降,之后生下释迦牟尼。大象也就是释迦牟尼的象征。树就是菩提树。释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树荫下开悟的。法轮象征着释迦牟尼的说教。
卒塔婆是释迦牟尼通过死亡来达到大涅槃,是一种表现超绝的安静状态的形式。此外,最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这些古代印度的雕刻表现的是释迦牟尼的成佛过程,但释迦牟尼本人并没有出现在雕刻中。当希腊的雕刻艺术传到印度后,释迦牟尼的肉体姿态才出现在美术中。希腊艺术教给印度人睁开肉眼看神圣的东西。
不过,希腊艺术进入印度是在之后的时代。古代的佛教雕刻中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不仅表现在装饰丰丽、技巧熟练上,还表现在带有感情起伏和活着的欢喜的本能上。布哈尔胡特的雕刻中表现出一种毅然的、大胆的氛围。雕刻表现出的这一慈悲心肠充满温情,雕刻属于高等的佛教艺术。之后出现了犍陀罗派的雕刻,犍陀罗派受到几分尚古精神的约束,没有充分表现出来。
印度雕刻艺术出现了程度不同的发展。这和佛教传入日本以前的日本固有的石人、石马、土偶中表现出的那种轻快的氛围和作为崇拜的图腾的象征有相似之处。古代印度的暗刻艺术受到波斯和亚述的影响。古代日本雕刻中也可以看到匈奴和突厥的雕刻艺术的影响。在这一点上,印度和日本有相似之处。精通印度古代史的巴涅特认为印度艺术受到希腊的影响。
这就是所谓的希腊印度式的犍陀罗派。详情如下:"犍陀罗派兴起于公元前1世纪。50年到250年,犍陀罗派雕刻艺术达到圆熟的程度。这一流派兴起的中心地区是印度西北边境甘德哈拉地区。甘德哈拉地区遗留着很多雕刻作品。
犍陀罗派的艺术是在印度古代样式的基础上加入希腊的雕刻艺术的元素,之后印度和希腊的雕刻艺术的精神实质逐渐同化,终于浑然一体,实现了完美的融合。北印度的佛教徒作为表现高远的理想的媒介,应用了犍陀罗派的艺术。具体来说。他们用犍陀罗派的艺术进行绘画和雕刻创作。这些绘画和雕刻艺术经中亚传到中国、朝鲜和日本。"
在某种意义上,飞鸟时代日本的雕刻艺术是朝鲜播下的种子的萌芽,又吸收了隋朝的肥料而茁壮成长起来的。但笔者认为如果寻根溯源的话,还是应该在印度的甘德哈拉地区。笔者认为飞鸟时代日本雕刻艺术的根源在更远的叙利亚、希腊、东罗马帝国、美索不达米亚、埃及。这就是飞鸟时代日本雕刻艺术的所属系统和性质。
飞鸟时代日本艺术的特征是"世界性的",换言之就是"四海之内皆同胞"。在前面,笔者已经讲过这一点。为了不断追求真善美,飞鸟时代的日本艺术家们排除人种偏见,超越边境观念,根本无暇考虑自己的艺术思维是以日本固有的精神为基础还是拘泥于外来习惯。飞鸟时代的日本艺术家们只不过根据当时的敏锐的艺术感觉进行创作。
这一艺术感觉是在强烈的佛教信仰的推动下产生的。飞鸟时代的日本艺术家们并没有遵循传统或者模仿某一原型的想法,只不过全神贯注地忘我地从事艺术创作而已。当然这其中是有几分模仿要素的,也有几分沿袭传统的成分。即便在这些作品中,我们仍可以看到原来的方法和原型的元素,但这些元素一旦融入他们的头脑中,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就不再仅仅是模仿和追随。那里会闪现出作为时代艺术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地位和价值。
这样一来,在飞鸟时代的艺术中出现其他时代的艺术中所见不到的特殊性。其特殊性是飞鸟时代艺术的本质——"世界主义"的体现。笔者认为这一特殊性的代表就是艺术史学家所说的飞鸟纹样。通过对飞鸟纹样在世界艺术史上的定位进行考察,笔者具体论述飞鸟时代日本艺术的"世界性"这一观念。
笔者尊敬的伊东、冢本、关野三个工学博士经常研究艺术史上的各种问题。他们颇具工艺学眼光,因而有不少特殊的发现。他们的这些发现告诉我们飞鸟时代的日本艺术的价值和系统及在世界上的地位。伊东博士就飞鸟纹样写了学术论文。虽然数量不多,但质量颇值得注目。
伊东博士指出:"在表面装饰艺术上,最重要的纹样是用无数的线条纵横画成的,通过无穷无尽的色彩自由地上彩,结果乍一看千差万别,相互之间没有关系,但如果从系统上来进行梳理、分类的话,就会纲举目张,能够追溯到根本。结果发现其原型很少,并且可以发现其发源地是埃及、亚述。这一点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日本的纹样也是继承了这一系统的衣钵。"伊东博士以其远见卓识就飞鸟纹样做了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