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剑》真正的主人公不是袁承志,那是谁?
一部电视剧的主人公,往往是剧中戏份最多的那个人物,大家一看就能知道谁是男一号,谁是男二号,这没什么可争议的。但是,一部小说的主人公,就不见得是笔墨最多的那位了。很多人不禁要问,小说中出场最多、故事最多、笔墨最多的人物,怎么会不是主人公呢?
实际上,绝大多数小说的主人公跟电视剧的主人公一样,都是笔墨(或戏份)最多的那位。但有的小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就以金庸的《碧血剑》为例,这部小说的真正主人公就很出人意料,因为他们在小说中根本就没有正式登场,而且笔墨也并不多。没错,《碧血剑》真正的主人公正是袁崇焕和夏雪宜,而非绝大多数人认为的袁承志。
看到这里,大概很多人都会反驳,《碧血剑》的主人公不就是袁承志吗?什么时候成了袁崇焕和夏雪宜了?认为袁承志是《碧血剑》主人公的人,应当都是依照谁的笔墨最多,谁就是主人公这一普遍规律下的结论。就跟电视剧的主人公一样,谁的戏份最多,谁就是主人公。
但是,金庸不是一般的武侠小说家,他的武侠小说也不是一般的武侠小说,金庸作品之中,常常意外频出。《碧血剑》的主人公不是袁承志,而是袁崇焕和夏雪宜,就是一个很大的意外。金庸曾在《碧血剑》的后记中说过,袁承志不是小说的主人公,他在小说中只起到了一个“导演”的作用,即通过袁承志的视觉,来再现明朝末年崇祯、皇太极、李自成三大势力斗争的故事。
《碧血剑》是一部“半传奇、半历史”的武侠小说:袁承志为父报仇,闯荡江湖是传奇故事;而崇祯、皇太极、李自成三大势力的争斗则是历史故事。正好,小说的两位主人公夏雪宜和袁崇焕,一个是传奇人物,一个是历史人物,他们各占一条主线,即夏雪宜是传奇故事的主人公,袁崇焕是历史故事的主人公。这两位主人公,表面上看起来毫不相干,但他们都跟另一个人有关,那就是袁承志。袁承志艺成下山,协助李自成消灭崇祯,为的当然是替父报仇,因为崇祯皇帝曾杀害了他的父亲袁崇焕。另一方面,袁承志又继承了夏雪宜的武功和兵器,并且跟他的女儿夏青青相爱,不仅是他的徒弟,也是他的准女婿。
整部小说,看起来是在讲袁承志的故事,但实际上却是袁承志围绕袁崇焕和夏雪宜在展开故事。也就是说,《碧血剑》真正的中心人物恰恰是没有正式登场的袁崇焕和夏雪宜,袁承志不过只是一个陪衬而已。
金庸的另外一部小说《天龙八部》,其主人公也存在着很大的争议。一般而言,我们都会把萧峰、段誉、虚竹作为《天龙八部》的三大主人公,其中萧峰是第一主人公。但这种说法却是错误的,《天龙八部》的第一主人公并非萧峰,而是段誉。因为整部小说,几乎都是段誉的所见所闻,包括萧峰的出场,也是段誉引来的。小说中,段誉起到了一个“见证者”的作用,他才是《天龙八部》真正的主人公。
文学作品跟影视剧作品不一样,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并不是要看他的笔墨有多少,而是要看他在小说中到底起着怎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