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刘宝瑞(1915年-1968年10月6日),北京人,中国相声第六代演员,师从张寿臣。他的相声作品借鉴吸收了独角戏、评话、电影、戏剧等姐妹艺术的优点,大胆革新创造,形成了声、容、情、神兼备的独特艺术风格。尤以单口相声见长,被誉为“单口大王”。
二、单口相声《翻跟头》的台词:
1、说段单口相声,单口相声的新段子很少,我们自己想编,在写作上又不行。实不瞒您说,我是解放以后才学习文化,解放以前是个半文盲。怎么叫半文盲呢?书报杂志我也看,也能看下来,反正有蒙对了的时候,蒙不对的时候多!
2、怎么叫蒙哪?比如说,我看书看报有几个不认得的字,看看上面的字,再瞧瞧下面的字,一琢磨这几个字,大概差不多了,也就蒙下来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瞧这个字象什么模样,我就念什么。过去,人家都管我叫别字先生。有时候念着念着自己都乐了。怎么?不能不乐呀。
3、过去那“邮政局”,我念“垂政局”,您就知道我这学问怎么样了。“北大医院”,我念“此大酱碗”!这就是我的学问,一念就把人念乐了。鲜货店门口贴着个红纸条子,四个字:“糖炒栗子”,这“栗”字,我不认识,就站在那儿我还念哪,念就念得了呗,我还念出声来:“糖炒‘票’子!”
4、哎,那能吃吗?您说,旁边的人能不乐吗?非把人念乐了不可!人家乐了,我也乐了。过去我就是别字先生。过去我究竟念过书没有?也念过几天,可不是在学校里念的,也不是在私塾里念的,我是跟我一个亲戚念的。什么亲戚呢?是我叔伯二大爷。我这“此大酱碗”就是打我二大爷那儿来的。
5、怎么哪?再清代给皇上治病的地方不是叫太医院吗,“太医院”那仨字,他就念“大酱碗”,所以我这“此大酱碗”就是得他的真传。他念别字念得比我可乐,有过这么一个笑话。在旧社会,北京有个大财主,这家儿姓潘,家里死了人,要请一位读祭文的先生。
6、这家儿也是倒霉催的,应当是请老秀才、举人、翰林老夫子啊,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把我那位二大爷“大酱碗”给弄去了。这下儿漏子了,他给读祭,,那还得了!往棺材前头一站,捧着 文,在他眼前跪着两个人,这边儿跪着的是那个孝子,那边跪着的是孝妇。
7、家有钱是财主啊,两个用人搀着孝子,两个老妈子搀着孝妇,他站在那儿就念这个祭文:”孤哀子……”什么叫孤哀子哪?古时候,父丧为孤,母丧为哀,父母俱丧称为孤哀子,孤哀子就是那个孝子。这孝子叫什么名字呢?姓潘,名叫良显,“云苏潘葛”的潘,良就是优良的良,显就是显耀的显。
8、潘良显,这仨字,叫我二大爷一念好了,仨字儿没多错,错了一对儿半!“孤哀子……翻跟头!”翻跟头?这个“潘”哪,他给念成“翻”了,优良的“良”,他给念成跟头的“跟”了,显耀的“显”,他给念成“头”了。“孤哀子——翻跟头!”这孝子一听也纳闷儿了。
9、心说:这叫什么规矩啊?我爸爸死了,我翻跟头干什么?这叫什么事啊!这是谁请的这么一位先生?孝子跪在那儿直运气。我二大爷念到这儿还不念了,瞧着!这工夫,旁边儿这两个用人说话了,叫孝子:“少爷,少爷,您听见了吗?先生叫您翻跟头哪!您快翻吧!”
10、孝子一听这话,鼻子差点儿没气歪喽:“废话!我爸爸死了,我翻跟头干什么?”“那……那不是,先生叫您翻的吗!”“胡说八道,我翻不过去。”“这不要紧,翻不过去我们帮您翻,来!翻哪!”两人一掀,给翻过来啦!孝子这个气呀,翻过来又跪在那儿了。
11、我二大爷接碴儿往下念:“孝妇……”这个孝妇,娘家姓“乜”,“曾母沙乜”的那个“乜”,就是之乎者也的“也”字短中间那一小坚。他这一念热闹了;“孤哀子—翻跟头!”用人一掀,孝子翻过去了。“孝妇—也氏!”孝妇一听“也是”:“噢,我也得翻哪?!”
三、1960年,中央广播说唱团挖掘整理传统相声,刘宝瑞记录下来的单口相声在全团数量上占第一位。刘宝瑞生前口述的八十段单口相声后经殷文硕回忆记录,整理成文,辑为《刘宝瑞表演单口相声选》,1983年由中国曲艺出版社出版。刘宝瑞单口相声的代表作之一《连升三级》曾被编进中学语文课本。
四、刘宝瑞九岁接触相声,十三岁拜张寿臣为师学说相声,十四岁赴天津演出并初露头角。1937年,刘宝瑞编演了相声《家务事》、《韩复榘讲演》,1944年于济南创办“共乐茶社“相声大会,1949年成为把相声带到香港的第一人,刘宝瑞对单口相声表演艺术的发展与提高均作出了重要贡献。
扩展资料
一、刘宝瑞常演单口相声,既有很高的艺术魅力,又有一定的文学性。他的单口相声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汲取了南方独脚戏及评话的艺术技巧,又借鉴电影、话剧的表演手法,融会贯通,逐步形成了“使活”细致、瓷实,“包袱儿”别致、含蓄和声、容、情、神兼备的、独特的艺术风格。
二、1960年,中央广播说唱团附设相声学习班,招收了十几名学员,由刘宝瑞负责辅导,后来这些学员大部分成为各专业文艺团体的骨干力量。为培养马季掌握传统段子,录制《找堂会》、《扒马褂》等段子时,刘宝瑞为马季捧哏,并将许多传统相声传授给马季和唐杰忠。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刘宝瑞
说段单口相声,单口相声的新段子很少,我们自己想编,在写作上又不行。实不瞒您说,我是解放以后才学习文化,解放以前是个半文盲。怎么叫半文盲呢?书报杂志我也看,也能看下来,反正有蒙对了的时候,蒙不对的时候多!
怎么叫蒙哪?比如说,我看书看报有几个不认得的字,看看上面的字,再瞧瞧下面的字,一琢磨这几个字,大概差不多了,也就蒙下来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瞧这个字象什么模样,我就念什么。过去,人家都管我叫别字先生。有时候念着念着自己都乐了。怎么?不能不乐呀。
扩展资料:
刘宝瑞常演单口相声,既有很高的艺术魅力,又有一定的文学性。经与南方曲艺同行切磋琢磨,使他的单口相声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汲取了南方独脚戏及评话的艺术技巧,又借鉴电影、话剧的表演手法,融会贯通;
经过长期演出的实践,逐步形成了“使活”细致、瓷实,“包袱儿”别致、含蓄和声、容、情、神兼备的、独特的艺术风格。因此,也就得到了“单口相声大王”、“冷面滑稽家”等称誉。刘宝瑞也是把北方相声艺术介绍给江南及港澳观众的先行者。
怎么叫蒙哪?比如说,我看书看报有几个不认得的字,看看上面的字,再瞧瞧下面的字,一琢磨这几个字,大概差不多了,也就蒙下来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瞧这个字象什么模样,我就念什么。过去,人家都管我叫别字先生。有时候念着念着自己都乐了。怎么?不能不乐呀。过去那“邮政局”,我念“垂政局”,您就知道我这学问怎么样了。“北大医院”,我念“此大酱碗”!这就是我的学问,一念就把人念乐了。鲜货店门口贴着个红纸条子,四个字:“糖炒栗子”,这“栗”字,我不认识,站在那儿我还念哪,念就念得了呗,我还念出声来:
“糖炒‘票’子!”
哎,那能吃吗?您说,旁边的人能不乐吗?非把人念乐了不可!人家乐了,我也乐了。
过去我就是别字先生。过去我究竟念过书没有?也念过几天,可不是在学校里念的,也不是在私塾里念的,我是跟我一个亲戚念的。什么亲戚呢?是我叔伯二大爷。我这“此大酱碗”就是打我二大爷那儿来的。怎么哪?再清代给皇上治病的地方不是叫太医院吗,“太医院”那仨字,他就念“大酱碗”,所以我这“此大酱碗”就是得他的真传。他念别字念得比我可乐,有过这么一个笑话。
在旧社会,北京有个大财主,这家儿姓潘,家里死了人,要请一位读祭文的先生。这家儿也是倒霉催的,应当是请老秀才、举人、翰林老夫子啊,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把我那位二大爷——“大酱碗”——给弄去了。这下儿漏子了,他给读祭文,那还好得了哇!往棺材前头一站,捧着这个祭文,在他眼前跪着两个人,这边儿跪着的是那个孝子,那边跪着的是孝妇。家里有钱是财主啊,两个用人搀着孝子,两个老妈子搀着孝妇,他站在那儿就念这个祭文:
“孤哀子……”
什么叫孤哀子哪?古时候,父丧为孤,母丧为哀,父母俱丧称为孤哀子,孤哀子就是那个孝子。这孝子叫什么名字呢?姓播,名叫良显,“云苏潘葛”的潘,良就是优良的良,显就是显耀的显。潘良显,这仨字,叫我二大爷一念好了,仨字儿没多错,错了一对儿半!
“孤哀子……翻跟头!”
翻跟头?这个“潘”哪,他给念成“翻”了,优良的“良”,他给念成跟头的“跟”了,显耀的“显”,他给念成“头”了。
“孤哀子——翻跟头!”
这孝子一听也纳闷儿了,心说:这叫什么规矩啊?我爸爸死了,我翻跟头干什么?这叫什么事啊!这是谁请的这么一位先生?孝子跪在那儿直运气。
我二大爷念到这儿还不念了,瞧着!这工夫,旁边儿这两个用人说话了,叫孝子:
“少爷,少爷,您听见了吗?先生叫您翻跟头哪!您快翻吧!”
孝子一听这话,鼻子差点儿没气歪喽:
“废话!我爸爸死了,我翻跟头干什么?”
“那……那不是,先生叫您翻的吗!”
“胡说八道,我翻不过去。”
“这不要紧,翻不过去我们帮您翻,来!翻哪!”
两人一掀,给翻过来啦!孝子这个气呀,翻过来又跪在那儿了。我二大爷接碴儿往下念:
“孝妇……”
这个孝妇,娘家姓“乜”,“曾母沙乜”的那个“乜”,就是之乎者也的“也”字短中间那一小坚。他这一念热闹了;
“孤哀子——翻跟头!”
用人一掀,孝子翻过去了。
“孝妇——也氏!”
孝妇一听“也是”:
“噢,我也得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