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我在《奇葩说》讲出了《康熙》12年都没有说出过的话
窦文涛在《锵锵三人行》曾打过一个比方:在《康熙来了》里,小S是一个天才,而蔡康永则是件“情趣内衣”。
就像一位一丝不挂的女人远没有她穿上情趣内衣时性感一样,看起来,表情包都来自小S,但如若没有蔡康永的包裹,那些包袱又怎么能抖得那么有趣?
在“康熙”的12年里,蔡康永很少直接表达过内心真实的观点,只是在一旁微笑配合着小S的搞怪,再时不时再把她往回拉一下。
“你要把自己缩小一点,你要把别人放大。”
这是蔡康永在《康熙》的主持之道。
可这一切在他进入《奇葩说》之后,就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与晓松式奇谈和马东式念广告不同,蔡康永的表达方式更绵里藏针,却又极具个人风格,清楚明了地表达他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我到了《奇葩说》才1年,却有机会讲出了很多在《康熙来了》12年都没有说出过的我想的事情。”
就像他自己说的,《奇葩说》和《康熙来了》不一样,“康熙”要凸显明星,而《奇葩说》则开宗明义地表明了我们是格格不入的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奇葩”,所以我们要发声。
每次结辩,有人评价他鸡汤,有人说他毒舌,但是当你认真了解他的发言时你就会发现,他说的都是再现实不过的道理:
在辩题“老板傻X该不该告诉他”中,他说:
“角度不同的时候,自然会看别人是个傻X,可实际上,在他的角度看,他看到的景观是不一样的。”
在辩题“要不要牺牲贾玲救大家”中,他说:
“作为与不作为,人最基本的底线应该要守住那个不作为,有所不为。”
在辩题“拼事业还是拼爱情”中,他说:
“感情这件事情你不管怎么拼,最后是拼不来的。可是事业这件事情呢,随着智慧的累积,随着经验的累积,学习可以有帮助成果。”
在辩题“该不该看伴侣手机”中,他说:
“两人在一起久了很容易乏味,因为所谓的尊重、信赖,最后带来的那一种距离感,渐渐地就没有办法克服。当你从一开始就守定了这个规矩,到最后习惯成自然,大家就遵守这个文明而冷漠的规定,关系也就渐渐走到一个令人感到疏离寂寞的状态。”
可在过去,你是看不到这样循循善诱的蔡康永的。
出生朱门,18岁之前蔡康永甚至都没亲手烧过开水,想吃什么都有厨房送来,以至于多年以后第一次见到蒜头都不认识。(蔡康永从小吃的蒜都是切片的)
人间烟火从来与他无关。
可也正是由于家庭的原因,虽自小受尽宠爱,但他并不能像别的小孩一样和父母打球、游泳、玩耍,只能整日看着父母和各类达官贵人交际应酬。麻将局日夜不歇,访客川流不息。
面对蔡公馆的鼎沸和大人世界的无常,幼年的他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
他回忆起母亲:
“我妈每天睡到中午12点,穿着毛毛边的亮片高跟拖鞋、好莱坞电影里女明星穿的丝质晨袍,在家里晃了一下,起床后不必吃东西,就出门弄头发,弄到两三点回家,等朋友到家里打麻将,打麻将是大人生活中必要的应酬。”
就像《色戒》里一样,每天下午两点,厅堂里响起一阵麻将哗啦啦的撞击声,蔡康永就知道,太太小姐们都到齐了,一刻钟后,厨房里就会飘出鲫鱼汤的香味……
越是生活在上流社会,越是会经历到最真实的世事丑恶与世态炎凉。
这样特殊的家庭环境让蔡康永从小就闻到了衰老的味道,美人会迟暮,太平轮会沉、家道会中落,人来人往也是会变的。 所以虽然环境优渥,但他形容自己的童年时却用了一个词叫“苍白”。
在接下来成长的道路上,主持人、作家、设计师、演员、编剧、导演,一个个的角色套到他的身上,也让他看到了更多人生的可能性。
有人说,在《奇葩说》里,比起高晓松的一生顺遂,蔡康永是悲观主义。温柔的世故,毕竟我们难以对春风得意马蹄疾产生共鸣,却对每一次的辗转反侧感同身受。
在第三季《奇葩来了》,马东询问高晓松和蔡康永两队是否需要扩招奇葩。由于前面太过热情,高晓松队的队员即将满额,所以他乐呵呵地说:扩招,我们扩招!但问到蔡康永时,他看了一眼队员们,问:“你们要扩招吗?”队员们开玩笑说:我们不需要扩招了!(不然被刷的概率就会变大)
然后,蔡康永转过头对马东说:我们队不需要再扩招了,但是我们很乐意看到高晓松老师意愿的达成。
这就是蔡康永的说话之道: 在交流中,不会忽略在场的任何人,也尽量不让他们难堪。
马东在《奇葩说》里说他喜欢高晓松是因为他有种才华学识透出的牛X劲,喜欢何炅是因为他高情商和八面来风的周到通达;而说到蔡康永的时候,却因为“他有一颗特别恶毒的心”。
但这个“恶毒”不是我们所想的恶毒,也不是尖酸刻薄,而要拆开来看,“恶”是角度,“毒”,则是精准。
他兼顾了高晓松的才高八斗和何炅的周到通达,历尽风霜,从童年起就深谙人情世故,却依旧怀着对这个世界温柔的爱,把自己的经历学识转化成温恭谦让,用善意和悲悯在《奇葩说》对我们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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