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的《森吉与萨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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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
200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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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深夜,我看见地铁站出口一个烂醉在马路边睡着的男人。没有人扶他一把,只有一只杂毛京巴温驯地舔着他的脸。虽然一只动物不可能给予他真正和直接的帮助,仅仅只是陪伴,无法拯救他。但它作了它所能做到的事,而我们只是轻轻走过。
  有时候,动物比我们重情很多。

  当我们渐渐冷漠,失掉了珍贵的情感,在孤立无援的世界上,这只小狗给他的这一点点温暖,虽然微薄,却是所有我们同类都无法替代,并且让我们多有人都无地自容。

  我想放大这份渺茫的温暖,无限地。即使有一种永恒,这一种组合,不能有结果。

  ----关于题

  她不记得是哪一年,班上一个富家子弟邀请全班同学参加生日聚会。她只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被邀请。放学后,那个男孩子带着全班同学生群结队一路嘻嘻哈哈往聚会地点走,她戴着口罩,一个人,跟在最后面。

  聚会地点是一处郊外的露天烧烤店。上菜之前,烧烤店的伙计往桌子上摆满啤酒。但大家都站起来腰杆被的时候,班长无意间发现躲在离他们很远地方的她。他问,萨苏,你又不来吗?这是边上一群女生小声嘀咕说:“别叫她来,万一他和出什么事……”

  她只是静静地蜷在远处,他们欢笑,她也跟着笑,孤独地笑。她一直以为如果他们愿意敞开双臂,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即使她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聚会散场后,她第一次没有按时回家。

  掏出准备买日志本的几块钱在一家昏黄的小商店买了一瓶啤酒。提拎这它在夜路上走,走到一片池塘边的草堆里坐下,拿出拴在钥匙上的折叠剪刀把结实的瓶盖一点点撬开。她没喝过啤酒,心惊胆战地想要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味道。当她摘掉口罩的时候又担心,会不会真像别人说的那样会是危险的。

  但她终究是喝了。

  很苦。

  她在这个草堆里坐了很久。更像是逃避了很久。从微弱的、隐藏在草丛中的虫鸣再到池塘里的蛙鸣渐渐沸腾地吵起来,她恍然不安却又是令人窒息的寂寞。

  要回家的时候,把没喝完的啤酒丢弃在这里,提上书包戴好口罩,起身离去。

  然而在这条漆黑寂静的郊外小路上没走几步,她就开始头晕,能感到脸部红涨,步子开始凌乱,摇摇晃晃头重脚轻站不稳要摔倒了。

  但是有人接住了她。

  她神魂颠倒抬起头,黑糊糊夜色下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听不见他的呼吸,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气味,只能隐隐察觉到他身体中空旷古老的冰冷。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近地靠近她,给她一哥永源乌发涉及的拥抱。

  她惘然站在原地,惘然的泪眼朦胧。

  他们又贴近一些。冰凉的唇贴上她的脖颈,像片雪。紧接着一阵刺痛,就再无知觉。

  当她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她疲惫地睁开眼,自己仍躺在草堆里,仍安然无恙。阳光从碧蓝色的天空直打下来,昨天那乌黑的夜、遇见的那个诡异人都遥远的像是个梦。

  到了学校,对班主任撒谎说今天上午去看病了。她以为对于自己这种“药罐子”,并且性格内向、孤僻的学生来说,班主任总是自然而然地相信的没有半点怀疑。当班主任此时却说:“你的父母今天一大早就来过学校了,说你一夜未归,说你失踪了。”

  她走进教室,班上那帮女生先是小声互相通报着“她来了”,这个“她”在她们嘲斥的腔调里显得似乎都不算作人类。随后离她很远连说着“以为你参加个聚会都能着凉去住院了呢”。

  她礼貌地点头,假装着笑说:“不用担心的,我很好。”

  放学后,萨苏忐忑不安走在回家的路上,却突然记起昨夜梦里的那个拥抱。虽然那个看不清五官不知道来历的人几乎没有提问,或许那个人只是她长久臆想下的产物,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依靠,她从未如此真切的体会到。

  站在家门口想掏钥匙开门,可翻遍了口袋翻遍了书包却总是找不到。这是,妈妈把门打开了。

  妈妈一夜之间老了很多,眼袋深深像是一夜焦虑未睡。萨苏编造好的那些借口在此时一个也用不上,只是轻轻叫了声妈,声音隔着口罩传出得无比沉闷。

  妈妈细细打量她的全身,像以往那想想看看她戴着口罩带着手套平平安安就好,因此萨苏故意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当妈妈却忽然锁紧眉头,惊愣地盯着她的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

  萨苏疑惑着伸手摸了摸脖子,触到右侧是浅浅的疼痛。

  妈妈爸爸慌乱的拉开抽屉拿出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消毒水往她脖子上的伤口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等他们大费周折后,萨苏回到房间锁上了门,坐在镜子前,一点点撕开创可贴,看着右侧脖颈上露出两点血红。

  数天后,等“受伤”风波被父母渐渐忽视,萨苏趁着放学又来到郊外的池塘边。可是沿着潮湿的泥垻、草堆中每一处缝隙、池塘附近仔细找了很久,还是找不到钥匙。兴许是丢在放学路上?天渐渐又要黑了,索性明天继续找。转身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
  他的肤色是萨苏不敢想象的惨白,甚至刺眼。垂在额前的头发盖住眉毛,身体瘦削却很精神。
  “找这个吗?”男子抬起手,细长的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
  “对,那就是我的!”萨苏看见拴在钥匙上的折叠剪刀,说着就要去拿。
  “给你。”他挂着钥匙的手往她跟前凑了凑。
  他看着他露出袖管的手臂,雪一般的白。而手背上的血管经络被这雪白皮肤埋得很浅,手骨突出的轮廓锐利、冷淡且精致。当她取下钥匙,触碰到他的手却是刺骨的冰冷。这样的冰冷让她瞬间记起了那晚的拥抱。结果这是男子问——
  “你还记得我吗?”
  萨苏看着他宛如暗夜漆黑无光的瞳孔,迟疑着点了点头。

  其实萨苏自己都不知道来这处池塘到底是为了找钥匙还是留恋那个梦。他们安然坐在池塘边松软的干草堆上,脚或许还离两寸就要伸进池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她身旁,她便感到从未有过的好奇与安宁,她看着他手撑着地、望着池塘专注的样子,似乎和自己内心中苦闷挣扎着的孤独莫名地契合。此时的她就在心里一味的断定,他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是在寂寞中沉沦已久的人。而且很特别。
  “你叫什么?”他问。
  “萨苏。”
  “什么?”
  他扯开口罩,露出嘴巴:“萨苏。”然后静静地看着他点着头的侧脸,“你呢?”
  “森吉。我叫森吉。”
  森吉。她默念着。

  “你为什么要戴口罩?”他转过脸又望向她规矩的放在膝上的手,“还有手套?你不热吗?”
  萨苏怕生又顾虑地点点头,随后又怕表达的意思不对,赶紧摇摇头。
  他笑了,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萨苏好奇地盯着他这排牙齿中的两颗侧齿,稍稍有些尖锐。

  今天回家略晚了些。萨苏和森吉坐在池塘边看着池水渐渐被夜色吞没。她告诉他我要走了,不然爸妈又要担心。他努了努嘴说你去吧。萨苏起身离开后还偷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可他却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消失不见。回到家,妈妈反反复复追问萨苏又干什么去了?萨苏提起钥匙摆了摆,说找钥匙去了。
  钥匙晃得哗啦啦响,像是清亮悦耳的银铃声。
  这天晚上,萨苏奇怪地失了眠。一直琢磨着他是怎么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又是怎么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悄然离开。还有,他的身体为什么内么冰冷。
  她闭上眼,又想起他用低柔的声音说——
  “森吉,我叫森吉。”

  “森吉,你家住在这儿么?”
  萨苏几乎每天放学都要来郊外找他。不能说是“找”,因为事实上他总是在萨苏转身或者抬头的瞬间突然现身,像是躲在空气里无处不在、无所不在。萨苏只是以为他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这应该是相约。只是为什么要埋伏在这儿,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她问他,他摇摇头:“我没有家。”
  “那你住在哪儿?”
  “黑夜里。”森吉神秘兮兮的凑近她,“一个人的黑夜里。”
  虽然萨苏总觉得他像是在逗自己玩,但更多的却还是相信,不知何时建立起的信任。或许因为他几乎零度的体温,让萨苏觉得他说出来的话虽然神奇到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
  “我问你哈,”萨苏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你为什么总是来这儿?”
  森吉却没有丝毫的避讳,职介所:“因为你。”
  萨苏却瞬间红了脸。想执意问下去听他说原因,又始终没有胆量。只能装着傻傻地问

  “我?”
  “对啊。我可以闻到你。”
  “我、我身上有什么气味么?”
  “潜藏在你身体里的、非常特殊的气味。”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萨苏心底里却隐隐地小兴奋。她还清楚地记得,这天在要回家之前,她第一次提出了一个对于自己是致命的要求。
  “森吉,唔,能不能再拥抱我一下?”
  森吉抬头直视,眼神犀利像是直接洞穿她的苦难。森吉说:“当然可以”,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们要交换。”
  “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
  他的眼光咄咄逼人:“你可以的。”
  在这片昏暗的夜里,世界仿佛空无一人,连时间也不可避免地静止。萨苏贴着他的怀抱,依然无比严寒。恍惚中听见森吉的心跳声,轻轻地一起一伏。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原来心跳声是这样微弱轻薄却又令人惊叹的顽强,让浮躁和沧桑的心立即沉静下来。
  萨苏专心听着,紧张,又突然恐惧于它会戛然而止。
  “森吉,没有人拥抱过我……”
  “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有承受的资本。”
  当森吉环着她的双臂渐渐紧了,她知道改到自己付出交换条件的时候了。而森吉需要的条件,其实她早就能预料到。
  森吉的牙齿刺进她的颈部动脉。这一刻,他似乎是没有理智、毫不留情地咬下去。紧接着的是浅却剧烈的刺痛,萨苏几乎能听见血液快速运转的声响,全被他大口大口吸出身体。
  当萨苏疼痛难忍咬着下唇想要他停止,却无力挣脱他令人窒息的怀抱,忽然感到瞬间的乏力,像被掏空般晕过去。

  那一段时间,见到森吉成了萨苏全部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放学后的她不论晴雨,总会满怀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去那片郊外,有事森吉没有按时到,她就一个人坐在干草堆上等待,看着池塘中自己的倒影无边有无声地生出另一个白皙、模糊的倒影。有时她远远就看到森吉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土垻上来回踱步,她总是欢笑着朝他跑去。
  难得和少有的能如此亲近幸福的日子,和一个人生活在黑夜里的男子。
  每一天萨苏都要在太阳迟暮之前向他索要一个拥抱,或者说是早就成了习惯和规矩。以至于萨苏不用再说,临别时森吉都会主动伸出双臂。
  但每一次,萨苏都要用自己的鲜血去交换。

  萨苏惟一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去见森吉,是因为他在学校教学楼下走过,从楼上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直接黏住她的头发。她抬头一看,楼上一群女孩嘻嘻哈哈迅速逃窜。再摸到掉落在头发上的粘糊糊的口香糖,纠结着将她右边的头发粘成一捋。
  她觉得她不能这个样子去见森吉。
  回到家后拿水洗、扳开折叠剪刀把弄脏的那撮头发剪掉。看着掉落在地板上的断发,突然难过,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悲切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一个出口释放掉。她捂着嘴想要放声大哭,又怕被爸妈听见徒增不必要的担心。这是,她房间的玻璃被扣响了。
  她拉开窗帘。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隔着玻璃看见森吉的情景。他白皙的脸孔被黑夜和寂寞衬托着竟是那样干净和耀眼,朦朦胧胧又很失真。
  噔噔噔。森吉又轻轻叩了叩玻璃窗:“萨苏,让我进去。”
  她这才回过神,忙打开窗子:“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儿?”森吉似乎没闲暇也不想回答。她想他或许果真能闻到自己的气味。森吉灵巧地从窗外跨进来,声响永远都保持得很轻。他关窗的时候瞥见远处城市的霓灯,蓦得惊讶自己的家在九楼,森吉是怎么爬上来的?“森吉,你会飞天遁地么?”
  边问边转过身。而森吉突然抱住她,把脸狠狠地埋在她的左颈间。她挣脱不开森吉像是上了锁的怀抱,一阵深深刺痛过后,她力不从心只能放弃,任凭他似乎要将自己的灵魂吞噬得一滴不剩。
  妈妈路过她的坊间闻声敲门问怎么了,萨苏是尽力气一把把森吉的脸更深地埋进自己的脖颈处。疼痛之余强装安定:“妈,没事,你去睡吧。”

  总有这样的刹那,她的幸福感覆盖了疼痛和恐惧,她和他如此之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想当她坚持不住,还可以在他的怀抱里安然地睡着。

  有一次萨苏昏昏沉沉地醒来,森吉竟然每周。她睁开眼看见森吉抓着她的手扒在床沿,手指还在绕着她的长发玩。见她睁开眼,就笑着露出那排凄冷的牙齿。
  萨苏疲惫地侧过身,看向他:“森吉,你每天都需要血么?”
  森吉想了想说:“以前不是这样,遇见你后就变了。”
  听到他这句话,她又觉得暖暖的。她问:“我有什么特别的?”
  森吉摇摇头:“你的血很特殊,毫无杂质,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血液。”
  “是么?”她哀婉地笑着。这个原因又像是根针,会把他刺痛。

  “森吉,其实,其实我是不正常的。我的身体里没有细菌,也不能有细菌。一丁点的细菌都会要了我的命。”
  “嗯?为什么呢?”
  “我,我的免疫系统,有缺陷。先天性的。”

  她第一次亲口倾吐出自身难以启齿的悲哀。奇怪地是说完这些,却又稍显轻松。森吉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看着他关切又恍惚的神态。或许是因为她的潜意识知道森吉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有时神奇的仿佛神一般的存在。
  解救之神。

  “我在医院无菌的隔离室待了整整三年,那间隔离室洁白无瑕。而我看见的却是惨淡的孤单。这里面除了我,连一个细菌都没有。那是,我每一天都要祈祷,希望上天能放纵一个细菌进入我的身体,了解我,或者带我走。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拥抱过我,连我的爸妈也都没有过。
  不是因为他们不爱我,而是没有人敢把爱建立在生死之上。因为那是的我只要稍稍沾着他们的衣服都会被感染。
  “爱不应该是危险的,它应该是温暖顺和的。所以,保持距离或许是一种爱的体现。
  “不过,这个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我只想要亲密无间。”

  这是森吉微微一笑,抱住了她。
  萨苏自然的又接受了他,在他极度冰冷的身体中奋力要寻找温度。像是在繁杂喧嚣的大世界终于找到自己的伴侣,终于有了依靠。

  “森吉,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唔……你,你喜欢我么……”
  “嘀咕什么呢?”森吉拉下她的口罩。
  她的嘴巴暴露出来,突然胆怯。拉上口罩把嘴巴严严实实盖住:“没什么。”
  或许不是因为隔着厚厚的棉布口罩的原因,而是当她封闭自己的心时,任何声音,对方都听不到。

  在饭桌上吃饭,妈妈突然停了筷子,盯着萨苏脖子上的那张创可贴,愁着眉问:“你的伤怎么还没好呢?”萨苏捂了捂伤处,搪塞着说一直忘了揭开看,可能早就好了。爸爸说绝对不能疏忽大意,而且也到了该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时期了,星期天你放假,咱们就去。萨苏突然紧张地说:“星期天学校不放假。”
  “学习任务有这么重吗?”爸爸问。
  “嗯,压力开始大起来了。”
  吃完饭借口说去班主任家拿试卷,匆匆出门一路小跑着去了郊外的池塘边。这是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只有池水反射着淡淡月光。萨苏想和森吉商量,这段时间能不能不再吸食自己的血液,尽量在去医院检查前让自己的伤口愈合。
黛珍
2009-10-05 · 超过10用户采纳过TA的回答
知道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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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阿 天阿 我原来也在找呢 但是没找到 赶快有人来回答呀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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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
2009-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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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枫带墨镜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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