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话是不是普遍不如其他方言,为什么呢?
我不管我说的就是普通话!
不管你离家多少年,将普通话锤炼得(自以为)多标准,乡音的土味才是你语言系统里的内核。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和别人聊天时,哪一个咬字,或是音调,会出其不意地曝露你的出厂设置。
如何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难倒的不仅是外国人,还有离家出走潜伏在各大一线城市的“外地人”。大部分人是用方言的骨架撑起普通话的外皮,只用音调的变化给它套上一层遮羞的薄纱。
夹杂着方言的词汇一出口,你是哪里人,透过薄纱看见骨架,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土味普通话到底是藏不住的。
东北普通话
同化,是东北话的基础能力。
出门在外的东北人很少想家,因为一个资深的东铁无论身处班级、寝室还是办公室,都可以用东北话迅速把身边的人都变成“老乡儿”。
东北人明明可以说好普通话,但他们偏不。一定要在一句好好(hǎo hao)的话里扔一颗苞米粒儿,让整句话都变成大碴子味儿。
直肠子的东北人向普通话靠拢时,努力把音调说得中正平和已经是最大的妥协。
他们压根儿意识不到暴露的本质在于用词不对。
一向自称“普通话搁(gě)全中国属最标准”的哈尔滨人,考普通话水平测试拿个一甲、一乙就跟玩儿似的。但有时候只需说一个字就能出卖他们。
湖南普通话
在语言输出能力方面,东北人要是称第一,只有弗兰楞敢提出异议。《创造101》的小姐姐们忘不了被湖南girl李子璇的塑料普通话支配的恐惧。在国外摸爬滚打多年的“长沙小骄傲”张艺兴“乡音未改”,张口一句“哎呦喂”,塑料味儿立马就出来了。
即使是中传播音系毕业的小姐姐,只要一回湖南老家,好好的新闻联播腔也会立刻被拐跑。
湖南塑普的特点是咬字懒散、转调丰富,每句话尾音拖得很长,再搭配上令人“耳花缭乱”的语气词:好不咯快点噻zè个nán球的nán字我怎么找不到哟(来自一个弗兰妹子使用拼音输入法时的困惑)我现在嗦的就似扑腾发撒老一辈湖南人普通话里的塑料味来自于说话中无意识地掺杂了纯方言词,即使已经转成了普通话的音调,比如:你别抽弗水(chōu fú shǔi )哟!
“抽弗水”在湖南话里相当于“吹牛、瞎扯”。湖南朋友很形象地跟我解释:“就是用嘴巴抽干洞庭湖的水噻!”果然是“横巴蛮”的弗兰楞。
四川普通话
虽然川普的感染力不及东北普通话和湖南塑普,但一点儿都不影响四川人的自信——操着一口川普走天下,好像全世界都听得懂四川人讲话。讲一个亲身经历。
曾经在尼泊尔加德满都一家酒店里,看到一位四川大妈对着前台的印度妹子挥着一叠“毛爷爷”,口中嚷嚷“fuán(换)钱噻fuán钱噻”。
对方一脸迷茫。但几天之后,前台妹子就开始用她学会的第一句中文——川普,自如地招徕中国顾客。
类似的情况还有,当地一些尼泊尔商人跟四川人学会了川普吆喝:幺妹儿,看一哈看一哈!此外,四川人是出了名的喜欢开口闭口以“老子”自称:mmp老子脑阔(kuó)青痛!
明天老子不上班,巴适得很老子左边勒巴骨(肋骨)有点不安逸(舒服)曾在综艺《明日之子第一季》中操着一口华丽川普登台的“零(灵)分(魂)歌手”黄中柳,凭借一首改编的“我的伐板孩”成功让全场笑劈叉。
安徽普通话
和南方大部分省份一样,安徽各地方言也是“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调”。
所以不同城市的人说起普通话来,是各有各的土法。当合肥的美女主播在抖音上喊着“小姑姑小姑姑”时,她不是在呼叫某个亲戚,而是为自家idol“小哥哥”打call。
而一个安庆的朋友告诉我,她大学准备普通话考试时快被折磨疯了:焦点反弹焦点访糖就是读不成“焦点访谈”。
前后鼻不分是安庆人的软肋。如果你让一个安庆人读:皇上在床上,黄鳝在船上他可能会哭。
全国有34个省级行政区域,661个市,一千多个县。说起话来是一个地方一个味儿。
就算都说普通话,也很难完全摆脱乡音。比如同事是河南人,他会背着手说:窝现在说哩就是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