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兰·罗素的个人成就
罗素有时坚持说,他的哲学观点和政治观点毫无联系,但他的传记作家艾伦·伍德认为这不是真的。伍德认为,罗素的哲学观点和其他方面的观点之间存在着极为明显的联系。如罗素在哲学上倾注的全部心血就在于试图摈弃先验的观念而注重经验性,他的政治思想也具有这个倾向。正因为罗素对政治问题的看法所依据的是当时的实际情况而不是先验的原则,因而他的政治见解具有经验性和现实性,随着实际情况的变化而变化。
罗素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但他反对一切反抗行为所怀有的那种天生的激进态度和同志感情,却使他对社会主义者反抗贫困的斗争深表同情,因而他的自由主义并不是古典自由主义,而是具有浓厚社会主义倾向的自由主义。作为一名自由主义者,罗素坚持个人的基本自由不应受到侵犯。他认为,实践中的个人学说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个人除了经过应有的法律程序以外,不应接受处罚;另一方面,应当有一个范围,在这中间个人的活动不受政府控制。这个范围包括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和宗教自由,它通常还包括经济上的经营自由。罗素承认这些自由是有限制的,即便是非常重要的表达意见的自由也以不危及国家安全为先决条件。至于经济上的经营自由,罗素是在一定范围内赞成的,他反对经济权利的集中——不管是集中在国家手里(斯大林模式)还是集中在卡特尔手里(帝国主义),同时,他希望对私人财产的所有和使用实行严格的限制。他不是不同意一个人应该享有他自己的成果这一原则,但他认为继承财产是没有道理的,甚至在不依赖继承的财产这种罕见的情况下,他也反对大企业的私人所有制和土地的私人所有制。
正是由于罗素的主张对自由的限制,他甚至把自己说成是社会主义者。他早期的两部严肃的政治理论著作分别于1916年和1918年出版的《社会重建原则》和《自由之路》。在这些书中,罗素提倡一种基尔特社会主义,这种体系有一个要求,即工人管理工业,而不是由政府管理。罗素认为,国家权力是一种势在必行的恶,应该被限制,他还把“国家权力过大”看作“现代世界不幸的根源”。《社会重建原则》是罗素为反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宣传和平而撰写的政治理论著作。他在该书中企图创立一种政治哲学,以提供一种比较好的政治模型。在《自由之路》中,罗素则纲要似地论述了他所主张的基尔特社会主义制度。他相信“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建议,而且是一种能得到自由的制度,但又没有在完全无政府主义政体下所最可怕的经常诉诸暴力的现象”。《自由之路》中对无政府主义等方面的描述却有其独到之处,至今仍然值得一读。 一战后,罗素日渐表现出对道德和社会问题的极大兴趣。尽管他论述性关系和“女性解放”的著作只占他作品的一小部分,但恰恰就是这些著作比他的其它所有著作都更强烈地引起社会的普遍关注,并且产生了更直接的影响。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改变了整个新的一代人对性道德的看法,而且,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看到一度被视为一场狂热者卷起的旋风的女权主义运动这一事业大功告成,成为国家法律和人人接受的行为准则的一部分。
罗素认为清教徒对待性的态度是人类不幸的根源。他在1929年出版的《道德与婚姻》一书中,他倡导试婚和离婚从简,对婚外性行为和同性恋现象持一种宽容的态度。这很快招致宗教界人士的激烈反对,而且于1940年初受到法庭审判,他被禁止入纽约市立学院任教。然而,戏剧性的是,罗素于1950年因该书获诺贝尔文学奖。 罗素最早对数学产生兴趣,然后才逐渐转向哲学方面,因此他在数学方面也有很多重要的建树。在数理逻辑方面,罗素提出了罗素悖论。罗素在1900年便认识到,数学是逻辑学的一部分。1910年,他和他的老师阿尔弗雷德·诺斯·怀特海一起发表了三卷本的《数学原理》,在其中对这一概念做了初步的系统整理。
哲学上罗素最大的贡献是和G·E·摩尔一起创立了分析哲学,此外他还在认识论、形而上学、伦理学、政治哲学和哲学史方面做出过贡献。在剑桥大学时罗素信奉唯心主义和新黑格尔主义,但是在1898年在摩尔的影响下罗素放弃了唯心主义,转而研究实在论,并很快成为“新实在论”的倡导者。罗素此后始终强调现代逻辑学和科学的重要性,批判唯心论。
罗素的分析哲学由此诞生:通过将哲学问题转化为逻辑符号,哲学家们就能够更容易地推导出结果,而不会被不够严谨的语言所误导。罗素认为哲学和其他自然科学的不同只是在于其研究的方向(哲学研究更广泛的内容),但他们的研究方法应该是相同的。哲学和数学一样,通过应用逻辑学的方法就可以获得确定的答案,而哲学家的工作就是发现一种能够解释世界本质的一种理想的逻辑语言。 绝大多数分析哲学家缺乏历史感,忽视历史问题和历史研究,而罗素却对历史和历史理论终生嗜之不倦。他写过几十篇历史论文和散布历史专著,这三部是:《自由和组织》、《1902-1914年协约国政策》和《西方哲学史》。其中,《西方哲学史》是一部脍炙人口的哲学史著作,其全名是《西方哲学史及其与从古代到现代的政治社会情况的联系》,它在很大程度上力图从历史的角度来观察哲学思想和发展,其引人入胜的原因在于作者的历史眼光不亚于作者的哲学见解。该书出版后很快成为西方读书界的畅销书,确立了罗素作为一位历史学家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正是被这本书的独特魅力所吸引而走上了哲学道路。
罗素认为,我们不能忽视历史知识的价值和意义,其原因在于历史学能“开阔我们的想象世界,是我们在思想上和情感上成为一个大的宇宙公民,而不仅仅是一个日常生活的公民而已。它以这种方式,不仅有助于知识,而且有助于智慧。”哲学不仅追求知识,而且追求智慧。历史在这个根本点上与哲学是相通的。
罗素的历史哲学或他对历史的解说,既不是思辨的历史哲学,也不是分析的历史哲学。一方面,他并不凿空立论,想要为历史构造出一套思辨体系来;另一方面,他并不对历史命题进行逻辑或语言分析,也从不讨论历史认识的性质、可能性和客观有效性等问题。历史对于他只是朴素的事实,他经过对这些事实进行反思后,得出自己的理论和理解。像心理分析学家解释梦一样,罗素对历史学所做的工作,就是把错综复杂的历史现象,用人心之中最深邃的欲望作为一把钥匙来解开。因此,他对历史的理解,是根据他对人性的理解的一种看法,基本上是常识性的看法。他认为,人类历史是不断前进的,由专制而民主、由愚昧而启蒙、有残暴而宽容、有迷信而科学,他的这个基调乃是得自反思的信念,而不是从某种思想体系或逻辑分析推导出来的结论。因此,罗素的历史哲学被悉尼·胡克称作是“反思的历史哲学。”
多元的人性论是罗素历史观的核心部分。他认为,研究历史就是研究人性,即人性在不同历史条件下的具体表现,而历史作为一门学科,乃是人性动力学或人性发展史。罗素把人类的天性最后分解为三个不可简约的组成部分:占有欲(物质财富)权力欲(统治权力)和创造欲(智力活动)。在其多元论的历史观中,罗素特别强调权力欲的作用。在《权力:一个新的社会分析》中,他认为,“正统经济学家假设经济的利己主义可以当作是社会学的基本动机......这是完全错误的”,因为人类不但纯是受着物质享受的欲望的驱使的,往往“他们所要追求的是权利,并不是财富”,这时“他们的基本动机不是经济的”。因此罗素自称:“我所关心的是要证明,社会科学上的基本概念是权利”,而“权力也想能力一样,有许多形式”,它们“没有一样可视为附属于其它东西,没有一种形式是导源于其他形式的”。这就是说。权力欲和占有欲一样是根本性的,我们不能用其中的一个来解释另一个。所以,历史不能看成只是物质财富运动的一个函数。
在罗素看来,历史生命的内容是如此之丰富,乃至不可能被纳入到任何一个人理论框架内。人生的各种因素,如饮食、男女、贪婪、追逐享乐、权力斗争、虚荣心、创造欲等,都是本能,都在起作用,所以就都是人的行为的动因,从而也就是历史的动因。他无异于并且认为也不应该把这些都归纳为一个一元的理论结构。 爱
美好人生中,爱和知识是必须的。在某种程度上爱更为重要。爱将激励我们去寻求知识,从而更清楚地知道如何使我们所爱的人获益。
如果没有知识,我们可能相信道听途说,好心做了坏事。
最完美的爱是欢喜和美好愿望不可分割的统一。没有美好愿望的欢喜可能是残酷的和自私的;而没有欢喜的美好愿望又可能会是冷漠和高傲。
爱能使人的欲望变得协调,而非冲突。两个相爱的人可以成败与共,而相恨的人,一方的失败则是另一方的成功。
欲望
蟒蛇嘱饱之后就会开始睡眠,除非到了需要另外一餐之后,决不会醒来。而人则不一样。人吃饱之后,绝不会就由此满足,反而更为欲望丛生,生机勃勃。
人的欲望有四大种:贪婪、竞争、虚荣、权力。
贪婪是一种巨大的动机,希望有尽可能多的财富或财富的控制权。无论你拥有多少,你总是希望得到更多,永远不会满足。
如果说贪婪是渴求比原有的多得多,而竞争则是比别人的多得多。如果竞争比贪婪更为强烈,得不到有效的控制与管理,那么这个世界将成为最不幸的地方。
虚荣是一种有巨大潜力的动机,它是人们内心深处一种最重要的欲望,它的表现形式多样。虚荣带来的重要问题之一就是自我不断地膨胀。
权力欲近似于虚荣,但有所不同。满足虚荣心的是荣誉。拥有荣誉却不拥有权力较之拥有权力而不拥有荣誉是件容易的事。拥有权力的人可以管制仅有荣誉的人,而仅有荣誉的人却不能管制有权力的人。所以对于有野心的人,权力欲更为强烈。在权力欲的驱使下,人更热衷于施加痛苦而不是使人快乐。拥有权力的人在对别人说“不“的过程中比同意会得到更大的满足。正因如此,权力欲成为一种危险的动机。
金钱崇拜
金钱崇拜指的是一种信仰,即认为一切价值都要用金钱来衡量,金钱是人成功与否的惟一尺度。
这种错误的成功理念引导人们残害了自己的本性,降低了人生的快乐,增加了紧张的感受,使整个社会变得消极、厌倦、缺乏幻想。使人心中一切伟大愿望陷于沉寂。
由于惧怕失去金钱,从而使人有了更多的忧虑和烦恼,使人把获得幸福的能力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