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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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散文)

张万强/文/图

患难与共的夫妻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不应被忘记,忘记 历史 忘掉过去,就预示着背叛, 历史 回忆就是一面镜子,会照出你的颓废还是进取,不足和差距, 历史 应该是一段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会激励你不断奋发、不断进取。

学校毕业,娶妻生女,正值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那是一段最令我迷茫、最无助、最困难的时期。那段日子里我下过煤窑、壳过砖等,尽管时间很短,却是终生难忘的。

那时候家里穷,我结婚时住的是一间又低又矮的平房,而且是用石灰渣砸出来的,生下姑娘后与父母分家另过,加之我们队水利条件差,一季节曾分过6斤麦子,生活基本是红薯面条、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分家时我抓阄分到了新打的宅基地。家里分得的房子给我作价500元,那房子都是土坯做得,扒了就不值几个钱。于是就留到了家里留给了我哥。作价的500元全用在了给母亲治病身上啦,拿老婆大人的气话常说“俺结婚连家里的一根柴火瓣也没请过”。就这也满足不了费用支出,父亲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两具牲口也给卖啦,一至于那几年家里种地,全都是靠刺脸卖面子找亲朋帮的忙。即便如此,母亲的病到了后期费用仍然有缺口,父亲提出让我兑200元钱。那来的钱,刚结婚身无分文,柴米油盐酱醋茶连吃都成了问题怎么办?迫于无奈,母亲在郑州住院又花的急,我只好硬着头皮找当时妻子在村里负责信贷的叔叔帮忙贷款200元,一解燃眉之急。别小瞧了那200元,在当时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时候贷款并非容易,因为有这层关系钱才被贷了下来,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笔贷款。但欠着人家总是要还的,那时候我们村都建有煤矿,无奈我选择了下煤窑还账。

携手并肩的厮守

过去在我们当地有个传统的说法,下煤窑是个埋了没死的职业,还有人形容他是四块石头夹块肉。这说明了在大家眼里,干煤窑是个既危险吃苦受累又被人瞧不起的差事。

说归说,到底如何?只有干过的人才是最好的证明。我年轻时用我姐的话说长得那叫“马蜂细腰”,身体比较瘦弱,刚开始经同姓的邻家哥张老丙,介绍给人家班长说想下窑时,人家面露疑光,说你能行吗,能出动这个力吗?我第一次下窑没有经历,我只能说试试吧!就这样第二天我就成了煤窑工人。

说煤窑工人,其实都是煤矿附近村庄的平头百姓,大部分属于三里五村的群众,而且一个班里就有几个本村本家的人,都不陌生还有个照应,并非坏事。

一个煤窑一般都有步井(风井)和直井组成,风井主要是为了保证给井下送风,降低瓦斯指数,保证矿山安全。这主要是对于煤层深的内地煤矿而言,而对于煤层较浅的煤矿则使用的是露天开采。据说陕西、内蒙古一带的煤矿多为露天的。煤质可分为工业用煤和民间用煤。工业用煤可用于发电、炼焦,民用煤可用于家庭使用等,用途各不一样。

我们村刚开始有私企老板朱万一投资在长虫山坡上建设了一个纸坊村石煤窑矿,由于资金跟不上被迫三上三下。我第一次下窑就在这里,这个矿是在100米左右的地方见的煤。石煤窑与民用煤窑不同,天板好不容易塌方,不需要太多棚木支撑,而是有选择的架设棚木,投资小成本低,煤的价格也不高。民用煤窑有所不同的是在煤层厚的地方,2尺不到的距离就得竖一对棚木。这是私营小矿,真正的国营大矿听说用的是钢结构支架。安全系数较大。

互勉互励的前行

纸坊煤矿尽管是石煤窑,煤层浅,主井道少说也有130多米,上下一次煤窑,少说就得个把小时,别说干活啦,单跑个来回就得气喘吁吁的。那时的石煤窑状况非常差,如果是没有下过窑的人单下边的环境就难以忍受。这个矿懂行的人说叫瓜煤,非常难采。说打石煤窑像老鼠打洞一点都不过分。除了主行道宽阔高大能用矿车向上拉煤拉物资外,采煤区煤层差的地方需要爬着过,高的地方也得弯着腰过,尽管下边是冬暖夏凉,而且是潮湿无比,洞子里煤矸石之间是犬牙交错,坑洼不平,而且时不时从石缝中有水溢出滴答不停。采爬山坡煤得靠一锨一锨的用人工往外转,平道煤则需要铁斗子一斗一斗往外拉。煤矿下分着撅工和二工、杂工,撅工负责打炮眼放炮采掘立棚木,二工等待放炮过后往外转运原煤,杂工则需要对压坏的棚木进行更换干些修修补补的活,确保主航道的安全。另外井下还安排有推车和挂车工,负责把采煤区转出的煤通过主航道转到挂车处,再通过矿车运到地面。那时候一班10多个人,汗流浃背,拼死拼活一班能出来10多个煤就很不错啦。

人常说“头三脚难踢,开锣戏难唱”我初到煤矿自然干的就是二工,转运煤的角色。刚开始好些人都不看好我,认为我既瘦弱又文皱干不下来也干不好这个活,有些人还带有怀疑的目光说“你咋也想起来下煤窑啦。”一百个不相信我能出动煤窑的力。要取信于人就得用事实说话。其实他们并不了解我,我浑身也有一疙瘩子用不完的劲,况且人是不逼不上梁山的,一个人的形象是自己树立的,自己不努力,谁都救不了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就不信我干不好,我就是要用我的实际行动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说实在话我人生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服输的倔犟劲。第一次下窑第一次攉煤,每次炮声响过,我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把转到自己身边的煤攉的干干净净,而且每次还都要帮助我下线的人往下边转。而且每次我身边的煤攉的一干二净,而我身后同志们的煤总是堆的像小山丘一样过人都困难,一次两次那些不服气的人终于服气啦,这不仅是体力的象征更是实力的象征。第一班下来就赢得了满堂彩,就连哪个怀疑我的班长也给予了另眼相看,就这样一下子奠定了我下窑的实力和地位,没有人敢小瞧于我。而且每次哪里煤攉不过来班长就会把我调过去救急。

同舟共济的家人

干煤矿不同于别的职业光有干劲还不行,还需要有眼色脑子灵光,还得学会耳听八方,因为井下作业随时都会有危险,稍不注意一个塌方一个石块下来就会要了你的命。因此,时时刻刻都要警惕和注意。因为这事听说的太多太多啦,那年月生产条件差,为煤矿献出生命的人不在少数。下窑的事不是生活所逼,不是为了能多拿俩工资谁也不愿意破命上。

干煤窑那叫一个累人,一班下来除了撅工忙着装炮放炮期间是个空档,做二工的可以稍作休息外,几乎没有休息的机会和功夫,整个一班汗水就不会停止,一旦停下来衣服就会湿腻的难受。多亏是三班倒有喘息的功夫,要不然谁都受不了。上完班回到家里只有睡觉,什么也不想干。就这样一来而往的干着,一个月没干到底煤矿因没有钱被迫停工啦。除了在矿上吃过几顿饭,工资也没拿到手。尽管煤矿欠着工资,但在村里的地盘上认为他跑不了也都不怕。

不干煤窑总得找点事干,总不能老闲着,况且一家人需要花销开支。新打得宅基地也需要投资建设。没多少天,邻居一个侄子找我说,队里的砖瓦窑停啦,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咱们约合几个人壳砖吧,各干各的,集够一个窑咱搁在一起烧,我想想也可以,总久新宅子地盖房也需要砖,多余的还可以卖掉贴补家用。一拍即合,我们便开始筹备其壳砖的事。

干壳砖与干煤窑相比都是个出力活,苦差事,但在那个时候也不得已而为之。

我们组的砖窑在村北的复古窑岭脊地,离村不到2里,在之前是有关庙村一个外号叫“狼窝”的人,在这里投资办了个砖场,本想烧出青砖的,结果烧了两个红窟窿(红砖窑)也没赚到什么钱,最终下马啦。剩下一个砖窑被遗弃闲置。

壳砖需要砖模子,听说我姐家有闲置不用的,于是就借了回来,尽管有所变型,但还能凑活着使用。壳砖要和泥土打交道,不仅累人又脏还含有点技术。你别小看了一块青砖,从制作到烧成那上面也都是功夫。要想把砖壳好,首先得把泥活成,一块砖对泥的质量要求也非常高。活软啦不行活硬啦更不行。而且泥中不能参杂有任何杂质,一旦有杂质要么烧粉要么烧裂。砖的泥和不均匀也容易裂缝,壳砖时得用煤渣灰把砖斗晃匀啦才使壳出的砖不粘泥不变形,否则就壳不出愣怔的砖。壳砖对场地的要求也很高,要求必须得平展不沾土。和泥时得先把土弄净啦,把里边的料礓和砂石给捡出来,用水泡上。紧邻暴雨河沟里有人挖了蓄水坑,尽管离壳砖的地方只有200来米,但却是仰脸坡羊肠小道,闷一次水能壳200来块的砖就得几担水挑,每挑一次水肩膀都会被磨得肿疼。这还不说和泥更是费劲。麦熟前的天尤其是赶到中午已经热的让人难受,加之这里连个树毛影都没有,况且要和好泥还得不停的用脚踩用钢筋棍摔,直到和出的泥没有生疙瘩土为止。有时临近中午又饥又渴,时不时就会出现头晕眼黑,那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也不知道在身边带水,一到这时就停下来缓缓劲接着干。幸亏当时还有我老婆大人时不时的去帮忙。我老婆是一个村隔条河找的,尽管没有什么文化,长的细皮嫩肉的,干起活来却泼泼辣辣的,从不负人。那时候姑娘小已有空闲她找个人带孩子就要跑过去帮忙,丢锨和泥逢啥干啥,也真苦了她啦!对于我来说,老婆的帮忙尽管起不了多大作用,那却是精神鼓励和支持呀!

并肩携手的走过

那些年也真是“姜子牙卖面弄啥不行啥”。好不容易汗里水里磕成了几千块砖,一场暴雨下来损失了三分之一。即懊恼又憋气。这时候听说我们村的煤窑要人就干脆停下来去下煤窑啦。后来听说坚持下来的费尽周折又烧了个红砖窑,即卖不上价砖的质量也不好。

第二次下煤窑是在我们村边上的盆窑煤矿,占的是我们队的地。生产的是民用煤也叫无烟煤。属私营煤矿,由私营企业老板史晓东创办,后被梨园长虹煤矿兼并。

“好男不吃婚时饭,好女不穿嫁妆衣”。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感触最深,启发很大。刚分家时家里给我分了一亩六分地,因我们队当时都是坡岭地,没有井浇起来都困难。尽管如此,还是比集体干着时收获的多,吃的问题尽管得到解决了,但是花的依然紧张,经济相当的拮据。就连平时买袋味精,舀两毛一斤的酱油钱都没有,用的都是老婆压箱底的钱。加之老娘还在医院治病,还需要兑钱,那可真是“越瘸越使棍儿敲”,难上加难。

那时候我们村西边的地是用盆窑煤矿矿井里水浇的。那年冬天浇麦地,由于断水我一直追到了井下,就是那次在煤矿结识了一位在井下看泵的朋友,后来才知道他是临时替别人看泵的,他的真实身份是开票的。矿上卖出去的煤都得经他手秤重。自从认识他以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弟兄。

那时候母亲住院花钱要的紧,我无奈张口问人家借了80元钱,那时节的钱很顶用,下一个月的煤窑也就是百八十元。我答应人家要下窑顶账,为的是不让人家怕咱。另外,当时我已在县乡广播站、平顶山电台等媒体时不时有文学作品、新闻稿件播出或发表,已小有名声。朋友自然也对我的为人有所了解。因此,对于我提出借钱一事没有拒绝而且很爽快的就给办了。自那以后我们俩的关系就更好了,并且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这句话对于身处困境的人来说感触最深。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中不得已我第二次当起了煤矿工人,与其说是煤矿工人不如说是打工仔。

说起盆窑煤矿要比纸坊矿的条件好的多,因为是民用煤窑煤层厚,航道开设的也高,但井下环境相对比较好,不足是煤层隐藏的深,单主航道到平面就有150米多深,上下一次就非常累人。尽管空间大啦井下瓦斯却要比石煤窑高的多,安全风险就大,每次放炮前必须先测量瓦斯,超过一定的限制就不能放炮,只有到了安全指数下来才能进行。民用煤窑空间大占人数多。而且出煤量大,一班20几个人就要出20多个煤,当时的煤窑也已经都是包干制,多劳多得。只是井下分工不同,大家的所得是打在一起平均分配的。不过一班下来平均一个人一个煤的话下了班就会精疲力竭了。

同心协力地奋斗

在盆窑煤矿我仍然做二工,我和堂弟还有一个生产队的几个人分在了一个班,大家彼此都熟悉了解。那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啦汗如瓢泼的真正含义。在下边我攉过煤、有时到平巷推矿车、有时候也拉铁斗子、有时候也跟着撅工干维修的活、有时候也开过镏子、守过掘进巷窝头,总之煤井之下没轻活,我的理念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让别人小瞧自己,只有使死的牛没有打住的车。正是靠着这样的理念支撑着我,无论到何地都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不偷奸不耍滑真诚对人。因而凡供过事的人都给予了很高评价。我们一个村的撅工李东育,逢人就说“万强,看着文绉绉的不像出力人,没想到干起活来锨头那么掻,那么能干、那么给力”。一直于后来到城里工作后,回家碰到过几次想起煤窑那段 历史 还佩服得不行。就连俺村一个门口住的老煤锦赫金水。一提起我的攉煤就伸出大拇指。但自己心里清楚,那时候一班下来总是累的不行不行,不说腿疼胳膊酸啦,就连腰也像被使掉了似的难受。那时候为了一班能出几个煤、多赚一点工资,几乎是在玩命,一班下来稍有个空闲,工人们累的拄着锨把、地上随便一趟、靠着棚木就能睡着,下井穿的胶鞋每次都是灌满了煤水,井下煤尘大进入呼吸道,有时候上到地面几天后吐出的痰还是黑的。即便如此,那时候毕竟年轻,体力旺盛,休息下就会缓过来,但现在腿上的静脉曲张恐怕就是那时候落下的伤例。

我记得第二次下煤窑满打满算不足两个月。因为即便是在我最艰苦的日子里,也从没有放弃过我的追求,一直在从事着文学和新闻创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好心伯乐的推荐下,我参加了乡里的地名志撰写工作。并很快被县地名志办公室领导老师们看中,从事了县地名志的编纂工作,从而告别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开启了我人生新的征程。以至于有了后来的发展和经历。但他在我的心目中的记忆是深刻的。每每遇到工作困难挫折时,就会想到哪些和我相同年龄,相同文化的人,甚至比我小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乡村、走出过煤窑,有的已经英年早逝,有的已经是残弱多病,我由衷感到了自己的幸运。每当想起这段经历我总会勉励自己要珍惜今天工作的来之不易,激励自己去更加发奋学习工作。

人生欲望无止境,知足者常乐,珍惜拥有、珍惜当下,这恐怕就是我对工作对生活的最好感悟和启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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