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有大局观念方可成事?
2019-04-09 · 致力于图书出版、影视IP
棋艺精湛者必然懂得一步望十步的道理。所谓动一步而牵全局,对弈的双方比的不是一子的得失,而是全局的局势。
想做成事情,首先要会制定计划。为了完成这个计划,要采取不同的应对办法,需要柔就柔,需要刚就刚。学会为大局着想,可舍可得,为大舍小,为远舍近,区区几个字,却意味深刻。曾国藩又是怎样体会这种大局观念的呢? 柔是手段,为的是刚;柔是蓄志,为的是达到自己的目的。
曾国藩刚办团练时,由各处调来省城的绿营兵有数千之众。按照惯例,训练绿营兵本是提督的职责,但湖南提督鲍起豹无能,绿营兵乃一并归曾国藩所选拔的中军参将塔齐布统一训练。
曾国藩对于训练要求颇为严格,风雨烈日,操练不休。这对于来自田间的乡勇而言,并不以为太苦,但对于平日只知喝酒、赌钱、抽鸦片的绿营兵而言,便是一种“折磨”。先是副将清德拒不到操,接着提督鲍起豹也和清德联合起来,与塔齐布为难寻衅,公然对士兵宣称:“大热天还要出操,这不是存心跟将士们过不去吗?”煽动绿营兵的不满情绪。
当时长沙城内的绿营因战斗力差,颇受勇丁轻视,而勇丁的月饷高出绿营兵二三倍之多,绿营兵也嫉愤交集,因此兵与勇时生摩擦。鲍起豹等人又从中挑拨,双方情况颇为紧张,械斗也屡见不鲜。
曾国藩起初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将参与械斗的勇丁加以棍责,严行、约束,绿营兵则置之不问。谁知这样一来,绿营气焰更盛,愈发耀武扬威,公然凌辱勇丁了。曾国藩不得已而咨请鲍起豹按军法整饬,鲍置之不理。绿营兵胆子更壮了。
1853年9月8日,绿营兵居然整齐队伍,带着兵器,鸣号击鼓,包围了参将府要杀塔齐布。吓得塔齐布躲在菜同旁边的草丛里没有被找到,才逃过一命。绿营兵放火把参将府烧了,又到团练大臣曾国藩的官邸,照样团团围住,扬言要杀曾国藩。幸而曾国藩的临时行馆设在紧靠巡抚衙门的射圃中。
见事已急,曾国藩乃亲自去叩巡抚骆秉章的偏门。骆出来喝止,绿营兵才散去。然而曾国藩所统率的湘勇,日子却更难过了。
有人劝曾国藩据实参奏鲍起豹等人,而曾国藩刚于不久前参革了副将清德,这时不便再动弹章,于是托言:“做臣子的,不能为国家平乱,反以琐屑小事使君父烦心,实在惭愧得很。”即日将所部湘勇分别遣驻外县,自己的办公大营也移驻于衡州。由此可见,曾国藩在自身利益受损的时候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分析利弊得失,以忍而保大局。其实这也是曾国藩一贯所奉行的息事宁人、委曲求全的处世之道的体现。
由此不难看出,摆在曾国藩面前的最大困难不是外患,而是清政府本身在政治、军事与财政各方面存在着太多的矛盾和弱点,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与太平军作战。其次就是湘军本身缺少战斗经验,难挡大敌。因此在以后的六七年中,曾国藩虽然为自己建立了一点声望,但来自各方面的挫辱和打击,仍然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正所谓:“忍字头上一把刀。”真正做到这一点,就要奉行“息事宁人,以大局为重”的处世哲学。
1858年6月,曾国藩被命于江西领导湘军作战。但是湘军与地方乡团不和睦,常被伏击。安徽六干精锐惨遭败绩,将领阵亡,景德镇一带的湘军也接连失利。曾国藩为此很是头疼,军队的士气、士兵的体质也大不如前。正不知所措之际,他又接到了增援浙江和安徽的命令,不久又被要求协防湖南。朝令夕改,杂乱无章,使曾国藩无所适从。他自知因无固定地盘,只好由人摆布,委曲求全,精神极感苦恼。可见息事宁人的处世哲学也要付出精神痛苦的代价。
历经坎坷,1861年8月,曾国荃终于攻下安庆,长江流域千里均归湘军掌控。曾国藩分兵三路直指江浙地区,可是曾国藩所遭遇的困难仍是纷至沓来。
先是胡林翼积劳病死,顿使曾国藩失去一个最有力的伙伴,未免平添后顾之忧。
后又因为三路东向的大军,只有弟弟曾国荃一军始终听命于他,其余李鸿章与左宗棠两路都时时表现不合作的态度,使曾国藩伤透脑筋。但按曾国藩的为官之道,还是按捺性情,息事宁人,没有激化矛盾。
曾国藩的累不只是身体上,更是因为多点作战,处处上心,处处操心。
曾国荃围攻金陵的军队虽未发生不听指挥的问题,然而屯兵城下日久,士兵疲惫,军饷不继,军心士气日渐涣散,也使曾国藩备感忧心。同治二三年间,金陵城外的湘军因为粮饷缺乏,每天喝稀饭度日。曾国荃对那些家乡子弟兵渐感难以约束,抢掠平民、奸淫妇女的事也层出不穷。曾国荃拿不出粮饷来解决问题,自感无颜以对部属,只好置之不问。曾国藩听说后,一面担心弟弟的病体,担心军纪败坏的湘军随时有叛变崩溃的可能,一面还要承受来自清廷的猜疑、僚属的离心离德打击。更要命的是缺饷的问题不光在曾国荃一部,其余地方的情况也很严重。诸多问题,一并爆发。
曾国藩身体素来孱弱,至此郁气中结,旧疾新病一齐并发,饭后呕吐、头脑晕眩、手脚抽筋,痛不可忍,以至于不能工作,遁得只好奏请给假调养。所以,曾国藩曾说:“困心恒虑,正是磨练英雄,育汝于成。夫尝谓余叹气从不说出,一味忍耐,徐图自强。”
这句话体现了曾国藩在矛盾丛集、内忧外患、十分艰难的境况下,他的一种息事宁人、委曲求全的处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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