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最疼爱的皇子是谁?
他的父亲是大唐太宗文皇帝,母亲是母仪贞观的长孙氏。太子同母弟,高宗同母兄。他一生荣宠,享尽万般父爱,受到的种种逾矩宠爱,屡屡招徕朝臣的侧目,就连史官都不得不心生感慨。他的记载,在各卷唐史中举之无尽列之不竭,虽曾因夺嫡遭贬,然而不出四年又重获进封,在唐史上独属一例。
他,就是濮王。翻开各卷与唐朝有关的史料,处处可见唐太宗这位爱子的身影。而“陛下爱子”这样的说辞,究竟只是史官随口一提的泛泛之谈,还是发自内心的由衷感慨?其实透过白纸黑字分明的史书,答案已经尽在其中了。即便是透过千年前的泛黄书卷,我们依然能够深深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拳拳之爱——即便那位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大唐天子天可汗。
武德三年,秦王与王妃长孙氏的次子李泰呱呱坠地。李泰字惠褒,小字青雀。同年,甫一出生的李泰被自己的祖父李渊册封为宜都王。次年,李泰进封卫王,又被授予上柱国。作为秦王的嫡次子,李泰日后的爵位原本最高不过是从一品的郡王,然而李渊却将其封为了正一品的卫王(而不是从一品的嗣卫王)以继李元霸之后,这对李世民父子来说是莫大的恩宠。
贞观二年,九岁的李泰改封越王,并受封为扬州大都督与越州都督,督常、海、润、楚、舒、庐、濠、寿、歙、苏、杭、宣、东睦、南和等十六州军事扬州刺史,又督越、婺、泉、建、台、括六州,不仅不之官,封地更是多达22州!至于同时受封的蜀王李恪,封地也就只有区区8州而已。
贞观五年,李泰在任扬州大都督的同时,又兼领了左武候大将军一职,却并不之官。贞观六年,李泰受封鄜州大都督及夏、胜、北抚、北宁、北开五都督,余官如故,仍旧并不之官。贞观八年,李泰不仅仍旧没按照惯例前往封地,还在遥领鄜州大都督及夏胜北抚北宁北开五都督、兼领左武候大将军的同时,又被授予了雍州牧之职。
而雍州是什么地方,雍州牧又是个什么样的官职?根据《旧唐书·地理志》的记载,雍州即指京兆府,也就是大唐王都所辖之地,所以雍州牧就是掌管西京长安的长官。如此拉风的官职,就被唐太宗这么轻描淡写地封给了自己的爱子。
贞观十年,李泰徙封魏王,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军事,余官如故。然而唐太宗不仅舍不得爱子离开自己去封地,甚至还一度下诏想让心爱的儿子搬进武德殿居住。武德殿是什么地方?那是极为靠近东宫的宫室,便曾说过“今武德殿近储后焉”“在东宫之西”,其地理位置之重可以见一斑。
更何况想想当年的就是住在武德殿与互通有无的,再想想唐玄宗即位之初便是在武德殿听政的,也就怪不得魏征要极力谏止此事了。不过唐太宗因为疼爱儿子而做出的种种出格举动,并没有因为大臣们的极力劝谏而就此作罢。
根据史书的记载,李泰“腰腹洪大”,不过唐太宗见到爱子如此圆滚滚的模样,担心的却不是太胖的话会影响身材,而是觉得儿子这样上朝参拜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心疼之下特别准许他乘着小轿子到朝所。又因为李泰爱好文学,唐太宗特令在魏王府置文学馆,任其引召学士,后来与李泰共同编撰《括地志》的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等人,便是在此时招纳的。
至于“居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大名鼎鼎的芙蓉园,也正是唐太宗赐给爱子的。不仅如此,唐太宗还将东都洛阳中尽占了惠训坊一坊之地的大宅一并给了李泰,而李泰于此处为池、池与洛河之间修建的堤岸,正是日后堪称“都城之盛”的魏王池与魏王堤二景。
魏王池与魏王堤,李泰因父亲的宠爱而得,而如此胜景,又因魏王李泰而驰名于世。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骚客,在此留下了不朽的诗篇。韩愈便曾在《东都遇春》一诗中写道:“有船魏王池,往往纵孤泳。水容与天色,此处皆绿净。
白居易的《魏王堤》《魏堤有怀》等数首诗作中,吟咏的正是魏王堤之景;韦庄的《菩萨蛮》《中渡晚眺》等诗词中,随处可见魏王池、魏王堤的身影;刘禹锡于此处泛舟时亦曾说过:“川色晴犹远,乌声暮欲栖。唯馀踏青伴,待月魏王堤。
贞观十二年,病逝,唐太宗悲恸非常,于是手敕给爱子李泰说:“虞世南和我,犹如一体。我有了小的过失,他一定会犯颜而谏。如今他不在了,我的痛惜哪里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呢!”
贞观十三年,王珪逝世,唐太宗为此悼惜了很长时间,又下诏令李泰亲率百官亲往临哭。唐太宗曾令礼部尚书王珪做李泰的老师,李泰见到王珪也从不以亲王身份自居,不仅见师以礼,拜答如礼,还主动向王珪请教忠孝之道。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崇师问道,唐太宗大喜,说:“我儿以后可以不犯过错了。”
贞观十四年,唐太宗亲临李泰在延康坊的府邸,并因此特别赦免了雍州及长安死罪以下的罪犯,又免去了延康坊的百姓一年的租赋,还赏了魏王府的官员以及同住一坊的老人很多东西。说到这只青雀的府邸,早在还没有正式搬进来入住之前,便因为盛修府邸一事而被岑文本进谏。而唐太宗照旧是对岑文本的上疏夸奖赏赐了一番,却唯独不见对李泰的行为有任何的不乐意与制止。
更甚至有一次,李泰对父亲抱怨说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对自己不够尊重,结果唐太宗一听自己心爱的儿子受了委屈,雷霆震怒之下二话不说,立马把那些大臣召进宫来严词质问一番。等人被吓得是不敢说话,唯有魏征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最后唐太宗承认自己是因为对李泰的私爱而忘公了,然而事后对这只青雀的宠爱依然是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大臣们也无可奈何。
贞观十五年,由李泰主编的《括地志》完稿,唐太宗非常高兴,如获至宝,不仅将这部著作收藏进了皇家的藏书阁中,还接二连三地大肆赏赐李泰——先是赐“物万段”,紧接着又每月赏赐大量的财物,数量之多甚至超过了太子的规格,惹得褚遂良不得不上疏劝谏。结果唐太宗是乐呵呵地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却并没有因此削减李泰的开支,而是取消了太子的开支限制,等于是变相地维持了李泰逾制的花销。
就在这一年的十一月辛卯,李泰发愿为母亲长孙皇后所造的龙门山三龛落成,唐太宗亲自前往,大阅于伊阙。而伊阙佛龛之碑上的《三龛记》则是由岑文本撰文、“初唐四家”之一的褚遂良书写。字画奇伟,名垂千古,既可见李泰对母亲长孙皇后的一片孺慕之心,更可见唐太宗父子对此佛龛之重视。
而唐太宗不仅对这只青雀是百般宠爱,经常带着他四处游幸不说,甚至不过短短一日见不到他,就要派自己养的一只名为“将军”的白鹘去送信,一日之内如此鸿雁往返数次。就连李泰的长子李欣,也因为父亲的原因“特为太宗所爱”,受到了唐太宗的特别宠爱,四岁的时候便被接进宫中抚养。
也或许正所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李欣小小年纪就非常乖巧伶俐,长孙皇后问他刚来这里住的可还习惯,他立马拱着一双小手说道:“孙儿有幸住在皇宫里,已经很开心了。”长孙皇后听了既惊讶又高兴,不仅亲自为他取名为“欣”,还把这个孙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养育。
李欣也因此得以常常和年岁相仿的小叔叔一同玩耍,叔侄二人感情非同一般,所以李欣作为濮王的继承人,直至弱冠之年才离开京城去了自己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