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的现代诗
艾青原名蒋正涵,字养源,号海澄。 曾用笔名莪加、克阿、林壁等。出生于浙江金华,现当代文学家、诗人、画家。下面是我给大家带来的关于艾青的现代诗,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希望》
梦的朋友
幻想的姊妹
原是自己的影子
却老走在你前面
像光一样无形
像风一样不安定
她和你之间
始终有距离
像窗外的飞鸟
像天上的流云
像河边的蝴蝶
既狡猾而美丽
你上去,她就飞
你不理她,她撵你
她永远陪伴你
一直到你终止呼吸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
风,
像一个太悲哀了的老妇。
紧紧地跟随着,
伸出寒冷的指爪,
拉扯着行人的衣襟。
用着像土地一样古老的话,
一刻也不停地絮聒着……
那从林间出现的,
赶着马车的,
你中国的农夫,
戴着皮帽,
冒着大雪,
你要到哪儿去呢?
告诉你,
我也是农人的后裔——
由于你们的,
刻满了痛苦的皱纹的脸,
我能如此深深地,
知道了,
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的,
岁月的艰辛。
而我,
也并不比你们快乐啊,
——躺在时间的河流上,
苦难的浪涛,
曾经几次把我吞没而又卷起——
流浪与监禁,
已失去了我的青春的最可贵的日子,
我的生命,
也像你们的生命,
一样的憔悴呀。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
沿着雪夜的河流,
一盏小油灯在徐缓地移行,
那破烂的乌篷船里,
映着灯光,垂着头,
坐着的是谁呀?
——啊,你,
蓬发垢面的少妇,
是不是
你的家,
那幸福与温暖的巢穴——
已被暴戾的敌人,
烧毁了么?
是不是
也像这样的夜间,
失去了男人的保护,
在死亡的恐怖里,
你已经受尽敌人刺刀的戏弄?
咳,就在如此寒冷的今夜,
无数的,
我们的年老的母亲,
都蜷伏在不是自己的家里,
就像异邦人,
不知明天的车轮,
要滚上怎样的路程?
——而且,
中国的路,
是如此的崎岖,
是如此的泥泞呀。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
透过雪夜的草原,
那些被烽火所啮啃着的地域,
无数的,土地的垦植者,
失去了他们所饲养的家畜,
失去了他们肥沃的田地,
拥挤在,
生活的绝望的污巷里;
饥馑的大地,
朝向阴暗的天,
伸出乞援的,
颤抖着的两臂。
中国的苦痛与灾难,
像这雪夜一样广阔而又漫长呀!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
中国,
我的在没有灯光的晚上,
所写的无力的诗句,
能给你些许的温暖么?
《冬天的池沼》
冬天的池沼,
寂寞得像老人的心——
饱历了人世的辛酸的心;
冬天的池沼,
枯干得像老人的眼——
被劳苦磨失了光辉的眼;
冬天的池沼,
荒芜得像老人的发——
像霜草般稀疏而又灰白的发
冬天的池沼,
阴郁得像一个悲哀的老人——
佝偻在阴郁的天幕下的老人。
《手推车》
在黄河流过的地域
在无数的枯干了的河底
手推车
以的轮子
发出使阴暗的天穹痉挛的尖音
芽过寒冷与静寂
从这一个山脚
到那一个山脚
彻响着
北国人民的悲哀
在冰雪凝冻的日子
在贫穷的小村与小村之间
手推车
以单独的轮子
刻画在灰黄土层上的.深深的辙迹
穿过广阔与荒漠
从这一条路
到那一条路
交织着
北国人民的悲哀
《树》
一棵树,一棵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
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生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
《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
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失去的岁月》
不像丢失的包袱
可以到失物招领处找得回来,
失去的岁月
甚至不知丢失在什么地方——
有的是零零星星地消失的。
有的丢失了十年二十年,
有的丢失在喧闹的城市,
有的丢失在遥远的荒原,
有的是人潮汹涌的车站,
有的是冷冷清清的小油灯下面;
丢失了的不像是纸片,可以拣起来
倒更像一碗水投到地面
被晒干了,看不到一点影子;
时间是流动的液体——
用筛子、用网,都打捞不起;
时间不可能变成固体,
要成了化石就好了,
即使几万年也能在岩层里找见
时间也像是气体,
像急驰的列车头上冒出的烟!
失去了的岁月好像一个朋友,
断掉了联系,经受了一些苦难,
忽然得到了消息;说他
早已离开了人间。
《希望》
梦的朋友
幻想的姊妹
原是自己的影子
却老走在你前面
像光一样无形
像风一样不安定
她和你之间
始终有距离
像窗外的飞鸟
像天上的流云
像河边的蝴蝶
既狡猾而美丽
你上去,她就飞
你不理她,她撵你
她永远陪伴你
一直到你终止呼吸
《冬天的池沼》
冬天的池沼,
寂寞得像老人的心——
饱历了人世的辛酸的心;
冬天的池沼,
枯干得像老人的眼——
被劳苦磨失了光辉的眼;
冬天的池沼,
荒芜得像老人的发——
像霜草般稀疏而又灰白的发
冬天的池沼,
阴郁得像一个悲哀的老人——
佝偻在阴郁的天幕下的老人。
《手推车》
在黄河流过的地域
在无数的枯干了的河底
手推车
以的轮子
发出使阴暗的天穹痉挛的尖音
芽过寒冷与静寂
从这一个山脚
到那一个山脚
彻响着
北国人民的悲哀
在冰雪凝冻的日子
在贫穷的小村与小村之间
手推车
以单独的轮子
刻画在灰黄土层上的深深的辙迹
穿过广阔与荒漠
从这一条路
到那一条路
交织着
北国人民的悲哀
《树》
一棵树,一棵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
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生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