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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在位54年,在这一时期,为何宰相成了被宰之相呢?
中国封建王朝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一直反复上演着君权和相权相争的一幕幕活话剧,经久不绝。即使明太祖朱元璋废除宰相制度之后,相权通过内阁票拟的形式再度复活于政坛。除了清朝一代以外,其他王朝相权侵凌君权的现象时有发生,特别是唐宋时期,宰相体制尊贵、礼绝百僚,虽亲王不能为之下。所以,一旦出现乾纲独断的君主时,君主和宰相的冲突就在所难免。汉武帝就是一个非常突出的例子。在汉代,宰相号称是“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的君王之下第二号政治人物。然而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杀戮宰相如同寻常人家宰杀鸡犬一般,难怪在这一时期,宰相成了被宰之相的简称了。
汉武帝执政期间,先后一共有十几位宰相,其中除了极个别的得以善终,其他的都是或者被杀或者自杀或者灭门,而汉武帝的宰相队伍中不乏外戚、勋旧、宗室、将领,但都被汉武帝视作呼来喝去的奴才,这在早期封建社会是非常罕见的。刘彻出身贵公子却丝毫没有曹丕、曹睿、司马炎等人疏阔的缺点,自十几岁即位之后除了初期曾经逊让于他的祖母、窦太皇太后之外,其余时间段里都是牢牢地控制着朝政,他首开尚书替代丞相处理军国大事的先河,为后代帝王削弱相权立下了规矩,世以秦皇汉武并称不是没有原因的。
汉武帝的首任宰相是自己的亲戚、奶奶的堂侄窦婴。窦婴是平定七国之乱的功臣,和周亚夫、栾布等名将同列。他和自己的姑姑窦太后的关系不是那么好,一度因为顶撞太后被削去了门籍。窦太后喜欢幼子梁王刘武,汉景帝喝酒喝高兴的时候说将来要把皇位传给刘武,让窦太后非常兴奋,偏偏窦婴不识时务地站起来说天下是高皇帝的天下,向来只传给儿子,没听说传给兄弟的,陛下说这样的话,就是失言,请自罚一杯酒。汉景帝这时酒劲也过去了,知道自己的失语,所以,就坡下驴,立刻喝了一杯罚酒。可把身边一直喜气洋洋的窦太后和梁王气得不得了,从此疏远了窦婴。汉武帝一上台,很快把这位表叔找来,目的很简单,就是准备推行儒法对付老太后的。然而没等窦婴帮上忙就又一次地被他自己的姑姑赶下了台。
窦太后死后,皇帝启用自己的舅舅田蚡做宰相。田蚡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一旦得势,马上翻脸,因为他的原因,汉武帝被迫杀了窦婴,因为皇帝的母亲也就是田的姐姐王太后对汉武帝发脾气说: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人欺负我的兄弟,要是我死了他们还不都被狗吃了吗?汉武帝是依靠母亲和姑姑的力量做的皇帝,所以,自然不敢违反母亲的意思,因而只好委屈表叔窦了。田在窦婴罢相以后,特别专横,朝廷任命两千石以上的官员都要他来点头。家里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这让年轻的汉武帝特别愤恨,一次他对田说:“你的官员任命完了没有,如果任命完了,我该任命我的官员了。”汉武帝看见田蚡家的土木工程后愤愤地说道:“怎么不把国家的武库搬来?”田这才明白这位不满弱冠的皇帝的权力欲望是相当强烈的。田死后不久,淮南王刘安(汉文帝的侄子)叛乱被杀,田交通淮南王的事情败露,汉武帝说:“假使田蚡活着,已经灭门了。”
在窦婴和田之间有一个许昌的人做过丞相,没有什么贡献,后来功臣的后代薛泽做了丞相也没有任何建树,等到平民出身的公孙弘出任丞相时,汉武帝时代才真正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