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龙船调》是怎样来的

Answer 1

正月里是新年（哪衣哟喂），
妹娃儿去拜年（哪喂），
[金哪银儿梭，银哪银儿梭
阳雀叫（哇）八哥鹦（en）（哪）哥
八哥鹦（en）（哪）哥]
妹娃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
我就来推你嘛！
艄公你把舵扳呐！
妹娃儿请上（呵）船！
哦呵喂呀左哦呵喂呀左！
把妹娃儿推过河（哟喂）！
三月里是清明（哪衣哟喂），
妹娃儿去探亲（哪喂），
[金哪银儿梭，银哪金儿梭阳雀叫（哇）
八哥鹦（en）（哪）哥
八哥鹦（en）（哪）哥]
妹娃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
还是我来推你嘛！
艄公你把舵扳呐！
妹娃儿请上（呵）船！
哦呵喂呀左哦呵喂呀左！
把妹娃儿推过河（哟喂）！
……
一曲湖北恩施土家族地区民歌《龙船调》，唱遍大江南北。它以优美动听的曲调，活泼风趣的唱词，受到人们的青睐。但是，这首风靡海内外的优秀民歌《龙船调》，它是如何演绎而来的，却鲜为人知。笔者曾参加《龙船调》的搜集整理，并对它在民间流传中的衍变作过一些探讨研究。本文对《龙船调》的来源作一些介绍，并对它的流传因素谈一点个人看法。
逢年过节，玩灯是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民族民间的主要娱乐形式。从古到今，都有狮子、龙灯、彩莲船、车车灯以及蚌壳精、踩高跷等，还有扎、画、造型艺术很高的故事（灯）。诸灯玩法各具特点，各种灯都有不同的娱乐审美情趣。其中彩莲船是依托扎画精美的船为道具、载歌载舞的表演形式。其表演大众化，曲调唱腔简易上口，唱词多为唱古人、民俗以及风趣的见子打子（见什么唱什么）即兴演唱，故而为大众所喜闻乐见。
彩莲船（又叫彩龙船），纸糊篾扎，造型为四角飞檐的顶篷，由四只圆形彩柱架在船身上，船身绘着鱼或龙的图样，彩龙船用绸子系在四柱中间“坐”着（实则为站）的姑娘身上，船的两旁各扶着一个“陪妹儿”，桡夫子（艄翁）前后左右划桨，船后跟着手持蒲扇、两耳夸张地挂着红辣椒或大爆竹（耳环）的“媒婆”，踩着锣鼓点子翩翩起舞，似船儿在水中划走。表演时，艄翁以粗犷的嗓音领唱，余者和之，“媒婆”跟着船儿合着锣鼓风趣地扭着十字步。彩莲船的唱腔各地大同小异。湖北省恩施自治州利川市柏杨镇的彩莲船，表演时早先以唱《种瓜调》为主，唱腔为男（艄翁）女（姑娘）对唱，衬词辅之以合唱：
合：正月是新年，（哪衣哟喂），
瓜子才进园（哪喂），
女：[今哪明儿梭]
男：[明哪今儿梭，阳雀叫（哇）]
女：[八哥鹦（en）（哪）哥]
男：妹娃儿要过河（哇），
女：哪个来推我嘛？
男：我就来推你嘛！
女：艄公你把舵扳呐！
男：妹娃儿请上船呐！
众：哦呵喂呀左哦呵喂呀左！
男：把妹娃儿推过河（哟喂）！
接下来的歌词唱道：二月起春风，瓜子才定根；三月有清明，瓜苗成了林；四月有立夏，瓜儿上了架；五月有端阳，瓜儿把新尝；六月三伏热，瓜儿正吃得；七月秋风凉，瓜儿皮色黄；八月中秋节，要把瓜儿摘；九月有重阳，瓜子已下场；十月瓜完了，瓜种要留到……
《种瓜调》唱词，唱的是播种季节和劳动过程，种瓜与拜年的风俗并没有内在的联系，仅道具为彩龙船。而船与水却有着必然的联系，于是，人们取其彩龙船划船的表演形式和《种瓜调》曲调，汇同民间新年拜年的习俗，加上山区拜年又免不了跋山涉水，因此，“正月里是新年，妹娃儿去拜年”，“（女）妹娃要过河，哪个来推我？（男）我就来推你嘛”……新唱词就顺理成章地形成了。久而久之，民间也就逐渐把《种瓜调》叫成了《龙船调》。《龙船调》曲调地方语音化，风趣优美，脍炙人口，易于传唱。《龙船调》流传在民间，并经过专业音乐工作者搜集整理，搬上了舞台，有了独唱、对唱、合唱等演唱形式……
1959年国庆，湖北省举行首届专业剧团音乐舞蹈汇演。湖北省恩施专区歌舞团一台民族民间节目，很荣幸地被选为开幕式首场演出。大剧院湖北剧场里座无虚席，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省长张体学亲临开幕式，使汇演显得格外隆重。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深红色的绒幕徐徐开启。歌舞团演出的第一个节目是民歌合唱《龙船调》。演出中，男女领唱的风趣表演紧扣观众，“妹娃要过河啊，哪个来推我嘛？”“我就来推你嘛！”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笑声。演出结束，首长上台接见演员，张体学省长对《龙船调》特别感兴趣，当即要湖北省歌剧团歌唱家、歌剧《洪湖赤卫队》韩英的扮演者王玉珍学下来。从此，《龙船调》便成了歌唱家王玉珍的保留曲目。唱遍了湖北，唱到了北京和全国。随即，王洁实、谢莉斯轻音乐风格的《龙船调》通俗唱法，宋祖英、汤灿等的民族唱法，以及《龙船调》在国内外各种不同版本的流传，使其原本是源于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利川市柏杨坝的灯歌《种瓜调》衍变而来的《龙船调》，成为世界级优秀民歌。
笔者认为，《龙船调》之所以广为流传，歌曲本身有着一些强大的传播因素。
其一，在民间，《龙船调》有一个演唱载体，或者叫做演唱环境。即逢年过节，彩龙船是一种常见的娱乐形式。
其二，民歌《龙船调》中唱出一个优美抒情的故事：“正月是新年，妹娃儿去拜年。”途中，“妹娃儿要过河，”寻找船儿与艄翁，“哪个来推我嘛？”艄翁俏皮应答：“我就来推你嘛！”妹娃儿满心喜悦：“艄翁你把舵扳哪！”艄翁热情地把妹娃儿“请上船”。艄翁一边划船，一边唱着山歌，喊着船工号子“喂呀左那个喂呀左——”“将妹娃推过河。”一个简单的事件，两个故事中的人物，一首优美抒情的山歌对唱，让人共享着一种风趣，一种优美。
其三，风趣活泼、节奏明快的衬词。衬字、衬词和衬句，是民歌中一种常见的辅助形式，《龙船调》中更为丰富。除衬字“哎”、“哪”和衬词“衣哟也”，更有合着故事节奏演唱的衬句［“金那银儿梭”“银那金儿梭”］，河岸边的［阳雀叫啊：八哥鹦那哥啊——八哥鹦那哥］；以及船工号子［喂呀左那个喂呀左］。这些衬字、衬词、衬句的辅助，使《龙船调》更加丰满，更为风趣，更具韵味。
其四，《龙船调》还具有恩施土家族地区民歌调式交替的特点，即全曲本应是“La”为主音的羽调式，而歌曲最后一句“将妹娃推过河哟喂”的落音却是“Suo”，征调式主音结束，从而增加了歌曲的风趣和独特的歌唱终止感。

Answer 2

《龙船调》最初叫《种瓜调》，《龙船调》原本是群众逢年过节，划彩莲船时常唱的一首民歌，所以，开始人们叫它灯调。又因为歌词内容是种瓜，所以，人们又叫它种瓜调或瓜子仁调。
民国40年间，退役军人王竹清（外名王疤子，喜爱曲艺），回归柏杨坝哼出了几句歌曲，后经谭代伟、周立品、肖九畴等人重新谱曲填词，由王七斤装花旦，周立品饰小生，吴庆业扮丑角及瞿廷生、王竹清等伴唱才将这璀璨明珠呈送世人面前。为柏杨花灯调的主旋律。
《种瓜调》是怎样变成《龙船调》的呢？说来话长。公元1937年下半年，当时的湖北省政府西迁恩施，江汉平原的有些民间文艺形式也随之在鄂西流传，"采莲船"也逐渐盛行与山野，由于山里本来就无莲可采，"采莲船"在老百姓口中喊讹了，就成了"彩龙船"（有"龙"为图吉利），而且至今如此。1956年，湖北省歌舞剧团和武汉歌舞剧院到鄂西采风，记下了《种瓜调》的旋律，因为听到的是当地人划"彩龙船"唱的，就冠以《龙船调》的名称，此后即搬上专业剧团的舞台，《龙船调》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流传到全省、全国乃至国外，曾被评为世界最流行的歌曲之一。几十年来，有独唱、对唱、合唱、领唱合唱、歌舞、舞蹈等多种形式广泛地活动于国家以及很多省、市文艺团体的舞台上，恩施州更是以《龙船调》故乡引以自豪，无论是业余还是专业剧团至今都满腔热情地反复对它进行多种文艺形式的改编和再创作。
《龙船调》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是因为这首民歌集中体现了鄂西南及武陵山地区传统民间歌曲的鲜明特色：以[Sol（梭）、La（拉）、Do（多）、Re（来）]四声音列作为传统五声音阶的基础，以[La、Do、Re]和[Sol、La、Do]为骨干音创腔编曲，歌曲主词形成的语调式旋律形态与歌曲衬词形成的腔式旋律形态形成对比，歌曲主词与衬词使整首歌曲自然形成了两大对比性段落的结构形态。整首歌曲旋律流畅，节奏明快，生动地表现了人们的生活情趣，体现了鄂西南民间歌曲的典型性音乐风格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