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淫七情的病因学说是怎样的?
2019-01-12 · 致力于图书出版、影视IP
枯林孤棹图中国医学认为人体内部各脏腑组织之间,以及人体和外界环境之间,永远处于相对平衡人体和外界环境之间,永远处于相对平衡的矛盾对立状态之下,一旦这种相对平衡遭到破环,人就要生病。然而,都有哪些因素会破坏这种相对平衡呢?
早在汉代,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提出了“千般疚难,不越三条”的观点。他认为,一是经络受了外邪,传入脏腑,引起内部疾病;二是四肢九窍受邪,血脉壅塞,引起外部疾病;三是纵欲过度,或受了金刃、虫兽的伤害而引起的疾病。到了宋代,陈无择根据张仲景的观点,提出了著名的“三因论”,把致病因素分为“外感六淫”、“内伤七情”以及饮食不节、劳倦、外伤等等,形成了中医的病因学说。
“六淫”,是指风、寒、暑、湿、燥、火六种自然气候(名叫“六气”)的“异”常变化。在通常情况下,随着季节的变迁,出现上述六种气候特点,本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如果气候反常,暴寒暴暖,当寒反暖,当热反凉,都容易使人受病。六淫致病,自外而入,称为外因。《三因极一病证方论》:“然六淫,天之常气,冒之则先自经络流入,内合于脏腑,为外所因。”
“七情”,是指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不同的情志变化。如果人在精神上受到过度刺激,喜怒忧思过于强烈,会有害于人的五脏。中医常讲的“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就是这种意思。《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本来体质就弱,再加上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时常嗟叹自己命运不好,忧愁自己和宝玉的婚事无人做主,所以身患肺病,吐血而死。王熙凤贪婪过度,经常耍弄权术,用心太过,喜怒无节,既伤肝又伤脾,所以身患下血淋漓之症,的确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在中医的病因学中,有两个观点非常可贵:
第一,“邪气伤人,非常则变。”这里的“邪气”是泛指致病因素,意思是气候变化、饮食劳逸、精神活动,如果超越了正常限度,就会引起疾病。
第二,“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里的“正气”是泛指人体抵抗病邪的能力。意思是正气旺盛,邪气就不易侵犯人体。
尽管我国古代医家无法逾越时代的局限,对病因学的研究不可能精细到只有在高倍显微镜下才能见到的病菌、病毒、螺旋体、立克次体等的水平,但是他们在精细观察和深入思考的基础上,还是难能可贵地推测到了“从来者微,视之不见。听而不闻”的致病因素的存在。如早在秦汉之际《灵枢·玉版篇》上就曾经预见到痈疽脓血的形成。不是从天而降,也不是由地而生,是积微所造成的。《灵枢·贼风篇》上也说:有的人没有感觉到寒热的变化或精神上的刺激,也找不到明显的诱因而突然发病,是不是鬼神在作怪呢?实际上这是有“故邪”潜留体内,当人的精神情志有轻微的变化,气血运行稍有紊乱的时候,就会导致正邪相搏而病,这种致病因素细微莫测,看不见、听不到,就好像是鬼神在作怪一样。古人在当时的条件下,能提出“故邪”、“积微”的见解,明确表示了反对鬼神迷信思想,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又如晋代葛洪关于恙虫病的记载也是很了不起的。恙虫病是一种急性传染病,是由于感染了一种叫做立克次体的病原体引起的。不过这种病原体需要一种媒介的帮助,才能够进入人体,这种媒介就是恙虫的幼虫——恙螨。葛洪称恙螨叫做“沙虱”,他在《抱朴子》一书中描述说:“沙虱大小如毛发的尖端,刚爬到人的皮肤上就钻进皮肤里……可以用针把它挑出来,它的颜色像丹砂那样红。”葛洪还在《肘后备急方》一书中描述沙虱进入人体时所引起的症状:“初得病时,皮肤发红,并起大小不等的赤癣,用手抚摸疼得像针扎一样。三天以后人就会感到身体的各个关节剧痛,发冷发热,赤疹变成疱疮。这种虫可以钻进人的骨头里,发病严重的可以致死。经现代研究证明,葛洪对于恙螨(沙虱)的观察和它进入人体后引起的症状的描述是正确的。在他以后,直到公元1810年日本人桥木伯寿才重新发现恙虫病因,但是要比葛洪晚了1000多年。
到了隋代,我国对于许多微生物、寄生虫引起的传染病有了更多的认识。巢元方的《诸病源候论》中不仅对“沙虱病”做了更加详细的记载,而且对血吸虫病、疥疮、炭疽病、绦虫病也都有所描述。如在《水毒侯》中说:“自三吴以东,及南诸山郡山县,有山谷溪源处,有水毒病。”这种水毒,“冬月蛰在土内”“夏月在水内”,“春秋辄得”。又说:“夏月在水内,人行水上,及以水洗浴,或因大雨潦时,仍逐水便流入人家,或遇道上牛马等迹内即停住。”经现代研究,这些记载和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关于血吸虫病的流行地区、传染途径大体上是一致的。
至于各种病菌、病毒所造成的大规模的传染病,在我国史书或医籍上也有丰富的记载。但是古人把致病因素称为“戾气”、“疫气”、“疠气”,或者“疫疠之气”。
综上所述,中医对于病因学的研究还是有很大成就的,只是由于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不可能像今天研究得这样深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