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乡情散文：我家的柿子树

Answer 1

文：村夫

图：来源网络

很小的时候，我就记得老屋前后山上长了8棵大柿子树。对门山上有两颗，很大很粗，需要两三个人合抱，树荫能遮半亩地；后山上有6棵，都是以2棵为一组分别长在同一条小路的两旁。在过去肩挑背托的年代，路边的柿子树下面常常可以看到往沟口供销社送货的挑夫们歇脚的身影。然而，土地到户后，这些柿子树因为所在的土地主人嫌它歇地先后被砍伐了。

上小学的五年，因为离校较远，我们每天只能吃两顿饭。我们在家里吃完早饭，中午在学校教室或其他地方休息一阵子，等老师吃完午饭后再接着上课。下午的放学铃一响，学生们飞也似的往家跑。还记得小时候母亲教我们的顺口溜：“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每年到了深秋季节，对门山上的那两棵柿子树，因为长在我们放学的路边，枝头上红透的柿子就特别耀眼，对我们这些近十个小时没有进食的学生来说具有很强的诱惑力。所以，柿子树成了我们经常攀爬的对象。软柿子口感很好，也解饿，但它们往往都长在很高的树梢。身体不够灵活的男生和女生们是摘不到的。后来，女生就发明了用竹杆夹柿子的办法：将竹杆尖头劈开，卡一小木棍，然后在卡口下方装上一个网兜，摘柿子时用张开的竹杆卡口往红柿子把上一别，柿子就顺势掉进网兜里。这样摘下的柿子干净、完整。性急的男生并不认可，毕竟竹杆的长度受限，携带也不方便，他们仍然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并不是每个柿子都要等到它红透了才能食用。大人们在农闲的时候，会把那些半红但还没有变软的柿子摘下来，用刨子刨成片，或者切成瓣状，扎在刺树的枝条上，悬挂于屋檐下凉干。秋后，这些柿子片的外面会长上一层薄薄的霜，吃上去甜甜的，香香的，平时被大人藏在隐蔽的地方，以便过年时可以做为点心招待客人。

六七月份的青柿子也有吃法，当然不是现摘下来生吃，那样会相当的苦涩，根本无法下咽。一个暑假放牛的间隙，我跟另外一个伙伴学会了一种对付青柿子的方法，就是用水泡。我们把摘下来的青柿子埋在有泉水的沙堆下面，然后做个记号，等个把星期后再刨出来，洗干净去皮，吃起来就像苹果一样甜脆。

柿子除了食用，小柿子还是我们小学生的玩具。四五月份的时候，一部分小柿子因为水分不足和营养条件等原因，会自动从树上掉落下来。我们捡到后，用一个小木签扎在它的“屁股”上，然后放在课桌上使劲一拧，它就会像跳芭蕾舞的小姑娘一样旋转起来，姿势特别优美。同学们课间会经常拿它进行比赛，看谁的小柿子转得稳、花样多、时间长。

柿子树特别耐旱，对土质也没有过高的要求。在老家，石缝里、山坡边、小路旁，经常都可以看到它顽强生命的影子。

老柿子树虽然没了，但它给我童年留下的记忆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