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全面分析了李大钊思想的大略。贯穿其思想主流的,是与近代的科学的社会观毫不相干的唯心论,其转向社会实践的志向和支持这种志向的信念,是“国家尚未灭亡……”。
在《今》中所表现的李大钊哲学思想,集中体现了他的问题意识,这些问题如:何为社会,社会变革的主体如何行动,个人如何参予变革等,他把这些包括在“永远的今”这一概念之下。
人物评价
李大钊同志率先在中国介绍、宣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是二十世纪初中国的播火者。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他接受了他认为是真正能够拯救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学说,开始在中国宣传马克思主义。在北洋军阀统治下的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何其艰难,但他以开拓者的无畏姿态,旗帜鲜明地指出马克思主义是我们时代的真理。
是“拯救中国的导星”,并积极付诸行动。正是李大钊同志等一批革命家的艰辛努力,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使大批先进青年接受马克思主义走上革命道路,也推动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密切结合,使中国工人阶级发展成为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自为阶级。
这一切,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发展和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李大钊同志对信仰和真理矢志不移,为传播和实践马克思主义而英勇献身,真正做到了自己所说的“勇往奋进以赴之”、“瘅精瘁力以成之”、“断头流血以从之”。
李大钊先生的《今》发表在1918年《新青年》第4卷第4号上,入选人民教育出版社中职语文(必修)第一册第三单元。为了备课,必须读几遍课文。第一次草草地读,觉得文字半文不白,拗口艰涩;第二次再读一遍,觉得文章还不失为一篇比较典范的议论文,多方面论证,层次清楚;再读第三遍,关于文章的中心论点和文章结构有了疑问。
一般的资料上,都把文章分析成三个部分,认为开头一段开门见山提出中心论点,中间部分正反两方面进行论证,最后一段(实际上应算作两个自然段)总结全文。把第一段作为第一部分,是由于课文开头就说“我以为世界最可宝贵的就是‘今’,最易丧失的也是‘今’”,把这句视为全文的中心论点,于是就有开门见山提出论点之说;把最后段落看作是全文的总结,是因为作者说“我请以最简明的一句话写出这篇的意思来”。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挺名正言顺的,但仔细读读觉得有点问题。
先看前四段。第一段确实非常鲜明地提出“我以为世界最可宝贵的就是‘今’,最易丧失的也是‘今’”的论点,第二段运用设问的方法,引用了耶曼孙的话来回答“为什么‘今’最可宝贵”,紧扣第一段的第一个分句;第三段也用设问,紧扣第一段的第二个分句,分别从自然规律和现实中时间的风驰电掣消逝两个方面来论证,照应第一段“因为他最容易丧失,所以更觉得他可以宝贵”;第四段从过去、现在、未来的关系来论证,该段的最后写道“这就是过去未来皆是现在的道理,这就是‘今’最可宝贵的道理”,显然照应第一段。由此可见,文章的第一段总领着第二、三、四段,这毫无疑问,那么它是否也能总领第五到第十一段呢?
第五段提出了“现实有两种不知爱‘今’的人:一种是厌‘今’的人,一种是乐‘今’的人”,第六段、第七段承接第五段分别指出厌“今”乐“今”的表现,第八段进一步分析,指出厌“今”乐“今”思想根源,第九段重点批判“热心复古的人”,即厌“今”的人。所以,第六到第九段都紧扣着第五的的内容。第十段的第一句“照这个道理讲起来”,“这个道理”指什么道理?《教师教学用书》上说:“第10自然段,指出由上述的分析论证可以看出,……”,那么“上述的分析论证”又指哪里呢?也模棱两可。从这段的最后一句“故实在即动力,生命即流转”来看,应该是针对不满现在的厌“今”和满足于现在不思进取的乐“今”讲的,意思是“大实在”——人类的客观历史是向前发展的,“吾人的生命”也应该随之“扩大”、“继续”、“进转”、“发展”。所以,我认为,第十自然段是对第六到第九段的小结,意在强调厌“今”乐“今”是错误的,厌“今”乐“今”是不合“大实在的瀑流”的。那么,第六段到第十段是论证厌“今”乐“今”的错误,都处在第五段的总领之下。
第十一段呢?这段的主要内容是引用陈独秀的话并“推广其意”。陈独秀的话是“必自杀其一九一五年之青年,而自重其一九一六年之青年”,其意是注重于现在与将来,不能沉溺于过去,即不要厌“今”而复古。作者“推广其意”的话可以分为几组:(1)“从现在青春之我,扑杀过去青春之我”,用现在否定过去,意为不复古,即不厌“今”;(2)“促今日青春之我,禅让明日青春之我”,把今天让给明天,不满足于今天,而寄希望于明天,即不乐“今”;(3)“不仅以今日青春之我,追杀今日白首之我,宜以今日青春之我,豫杀来日白首之我”,“青春”“白首”对照,两组递进,意为虽然今日的“我”身上有“昨天的‘我’,昨天以前的‘我’”,但绝不能“沉滞于昨天”或止步于今天,不仅要把握现在,保持今日的“青春”,还要为创造将来的“青春”而努力,说的同样是不厌“今”不乐“今”。由此可见,第十一段,是针对厌“今”乐“今”两种错误思想指明方向,是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来扣第五段话题的。
综上所述,第一段总领第二到第四段,第五段总领第六到第十一段,这应该没有异议,问题的焦点是第一段是否也能总领第五到第十一段。我认为不能。第一段到第四段,内容上是论证“今”的可宝贵,论证的性质是“立”;第五段到第十一段,内容上是论证厌“今”乐“今”的错误,论证的性质是“破”,先立“世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今’”,再破“两种不爱‘今’的人”,“立”与“破”是关于“今”(标题就是《今》)的两个方面,在论证结构上是并列的。从结构上说,绝不能由并列的其中一个方面来总领另一个方面,这在逻辑上讲不通。那么能总领全文的是什么呢?
刘熙载《艺概》说:“揭全文之指,或在篇首,或在篇中,或在篇末。在篇首则后必顾之,在篇末则前必注之,在篇中则前注之,后顾之。”篇首的“我以为世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今’”只是“顾”到第二、三、四段,篇中的第五段只是“顾”到第六、七、八、九、十、十一段,都不能是后顾前注的“全文之指”,那“揭全文主指”就有可能是“或在篇末”了。课文的第十二段也说“要以最简明的一句话写出这篇文章的意思来”,那么就应该从这里去找。
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吾人在世,不可厌‘今’而徒思‘过去’,梦想‘将来’,以耗误‘现在’的努力;又不可以‘今’境自足,毫不拿出‘现在’的努力,谋‘将来’的发展。宜善用‘今’,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由‘今’所造的功德罪孽,永久不灭。故人生本务,在随实在之进行,为后人造大功德,供永远的‘我’享受,扩张,传袭,至无穷极,以达‘宇宙即我,我即宇宙’之究竟。”这段的最后一句“故……”是从上面几句推论而来的,指出人生应该怎样,是总结,是解决问题,而不是中心论点。段中的两个“不可”是针对厌“今”乐“今”提出的,为第六到第十一段内容“注之”。那么中间两句呢?“宜善用‘今’”,是因为“今”“最可宝贵”,因为“今”“最易丧失”,照应了第一到第四段;“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是因为厌“今”乐“今”是错误的,人不能复古,不能幻想未来,不能满足于现状,那就要创造将来,内容照应上文的第五到第十一段。所以,我认为“宜善用‘今’,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则是文章的“主指”,前文的内容全部“注之”。也正由于“由‘今’所造的功德罪孽,永久不灭”(照应第四段、第十一段的内容),所以要“宜善用‘今’,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那么,最后一段有三个层次,先从反面指出两个“不可”,再从正面提出观点,最后推论总结,而正面提出观点的正是本文的中心观点。
根据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两个结论:
一、第一段到第四段,论证“今”是世间最可宝贵的,第五到第十一段,针对厌“今”乐“今”进行阐述,文章末尾概括总结。因此,文章的结构是三个部分,从两个角度两个方面论证“宜善用‘今’,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文章结构不是总分总,而是分总。
二、文章的中心论点不是“世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今’”,而是“宜善用‘今’,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因为“世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今’”只能照应前四段,统帅不了全文,本文的前四段曾经被节选入初中的教材,作为独立的一篇课文,也证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