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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去年的五月,我第一次见到黑子。那天晚上他坐夜班的火车到合肥来,站在合肥火车站的出站口的灯光下等我。他瘦弱,戴着黑框眼镜,背着个普普通通的背包,像个还未走出校园的孩子一样,紧张的,害羞的看着我向他走来。
我们去宁国路的龙虾一条街啃小龙虾,喝酒。坐在灯火昏黄的马路边,坐在人群里,周围人的吵闹声足以淹灭他的轻轻的说话声。我们聊着天,说起网易论坛,说起他的《支教笔记》。他对我说,不想让人觉得他在用支教笔记自我炒作,所以删除了。聊起他的学生胡海林和他的狗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突然闪光。
那时候,他已经决定离开张桥小学了。他对我说起下塘镇的赵书记,他说他们正在积极联系新的支教老师。看我听得专注,便问我:你想不想去?我慌忙说不行。原因有二,一是生活会有问题,二是没有能够教导好小孩的能力。他说噢,这事便罢了。
后来,来了两个背着吉他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拿着歌本请我们点歌。黑子看看我,接过歌本点了首《当我们荡起双浆》,女孩子的声音清脆,一下子就吸引了诸多的食客看我们。唱完以后,大约是他对那女孩子的吉他声不满,拿了过来,背到自己的肩上重新弹了一遍。那两个女孩都梳着两条小麻花辫,面容清秀可爱。我笑着问:“是胡海林好看还是她们好看?”黑子说:“当然是胡海林好看,我的朋友都知道她是安徽第一美女!”
张桥小学在长丰县下塘镇,大约是较为偏远了一些,只有三个年级,几十个学生。孩子们年幼,不能走太远的路去镇里的学校。胡海林的爸爸在合肥混事,她的妈妈跑了,只留下她和她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黑子发上来的照片里,我见到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有齐眉的流海,眼神羞涩。那些照片里,还有学校的操场,他和孩子们踢球的照片,还有他养的一条狗。他初到张桥的时候,有一张弯着腰在案板上切土豆丝的照片,他拿刀的样子笨拙,让人不由担心会切到手指头,背后的墙上糊着报纸,靠墙放个一个长桌,胡乱堆着大堆的书。说起那些书时,他说:那是孩子们的图书馆。
七八月间,他似乎去了一趟广州,腾迅小说评选里拿了什么奖。匆忙回张桥后,忙着安排在网上找新老师。有天阴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在合肥了。我骑着车去蒙城路桥找他,在桥的一端我打电话给他,他告诉我他已经看到我。这时我才发现他居然穿着一套黑西装,白衬衫领子翻在外面,笑着向我走过来。
那天我穿了件橙色的薄毛衣,他嘲笑我:怎么穿得这么严实,应该穿性感点啊。这是他第一次和我开玩笑。吃饭时他拿给我他出版了合肥却买不到的长篇小说《脏》,我忘了让他签名。仍然说起胡海林,他说他打算资助胡海林读书的费用;说新老师是个女孩子,已经安排妥当了;说网友们又寄了许多书,工具和玩具过来。饭后他说他去找合肥的旧书批发市场。在宿州路梧桐树的浓阴下,我催促他先走,他却不肯,终于还是我骑着车,消失到人流车流中去了。
年初在QQ上遇到他,说是过些天会来安徽,想和我同去张桥,帮他拍一组照片。后来也终未成行。我记得他说过:虽然要离开,但会尽量有空就来。我想起他拍的张桥小学那四个字的大门,想他那一刻倾注的高贵的温情。
注:润儿让写篇字,主题是改变一段旅途,帮助一个孩子,改变一个人生。我想起曾经在安徽支教的黑天才来,于是有了这篇。
他说那些都是他的孩子们,我想他给孩子们打开了一扇未来之门,而给我,是打开了一扇看得见美好风景的窗户。
我们去宁国路的龙虾一条街啃小龙虾,喝酒。坐在灯火昏黄的马路边,坐在人群里,周围人的吵闹声足以淹灭他的轻轻的说话声。我们聊着天,说起网易论坛,说起他的《支教笔记》。他对我说,不想让人觉得他在用支教笔记自我炒作,所以删除了。聊起他的学生胡海林和他的狗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突然闪光。
那时候,他已经决定离开张桥小学了。他对我说起下塘镇的赵书记,他说他们正在积极联系新的支教老师。看我听得专注,便问我:你想不想去?我慌忙说不行。原因有二,一是生活会有问题,二是没有能够教导好小孩的能力。他说噢,这事便罢了。
后来,来了两个背着吉他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拿着歌本请我们点歌。黑子看看我,接过歌本点了首《当我们荡起双浆》,女孩子的声音清脆,一下子就吸引了诸多的食客看我们。唱完以后,大约是他对那女孩子的吉他声不满,拿了过来,背到自己的肩上重新弹了一遍。那两个女孩都梳着两条小麻花辫,面容清秀可爱。我笑着问:“是胡海林好看还是她们好看?”黑子说:“当然是胡海林好看,我的朋友都知道她是安徽第一美女!”
张桥小学在长丰县下塘镇,大约是较为偏远了一些,只有三个年级,几十个学生。孩子们年幼,不能走太远的路去镇里的学校。胡海林的爸爸在合肥混事,她的妈妈跑了,只留下她和她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黑子发上来的照片里,我见到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有齐眉的流海,眼神羞涩。那些照片里,还有学校的操场,他和孩子们踢球的照片,还有他养的一条狗。他初到张桥的时候,有一张弯着腰在案板上切土豆丝的照片,他拿刀的样子笨拙,让人不由担心会切到手指头,背后的墙上糊着报纸,靠墙放个一个长桌,胡乱堆着大堆的书。说起那些书时,他说:那是孩子们的图书馆。
七八月间,他似乎去了一趟广州,腾迅小说评选里拿了什么奖。匆忙回张桥后,忙着安排在网上找新老师。有天阴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在合肥了。我骑着车去蒙城路桥找他,在桥的一端我打电话给他,他告诉我他已经看到我。这时我才发现他居然穿着一套黑西装,白衬衫领子翻在外面,笑着向我走过来。
那天我穿了件橙色的薄毛衣,他嘲笑我:怎么穿得这么严实,应该穿性感点啊。这是他第一次和我开玩笑。吃饭时他拿给我他出版了合肥却买不到的长篇小说《脏》,我忘了让他签名。仍然说起胡海林,他说他打算资助胡海林读书的费用;说新老师是个女孩子,已经安排妥当了;说网友们又寄了许多书,工具和玩具过来。饭后他说他去找合肥的旧书批发市场。在宿州路梧桐树的浓阴下,我催促他先走,他却不肯,终于还是我骑着车,消失到人流车流中去了。
年初在QQ上遇到他,说是过些天会来安徽,想和我同去张桥,帮他拍一组照片。后来也终未成行。我记得他说过:虽然要离开,但会尽量有空就来。我想起他拍的张桥小学那四个字的大门,想他那一刻倾注的高贵的温情。
注:润儿让写篇字,主题是改变一段旅途,帮助一个孩子,改变一个人生。我想起曾经在安徽支教的黑天才来,于是有了这篇。
他说那些都是他的孩子们,我想他给孩子们打开了一扇未来之门,而给我,是打开了一扇看得见美好风景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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