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别人说,现代汉语百分之七十的词汇源于明治维新后的近代日本,而且越是学术性的,高科技的,引用的
基本如此,只是70%的比例有待商榷。民国时期,大批的近代科学词汇,甚至日常用语都是先由日本将英语翻译为日语或日语汉字,中国再予以引进。甚至很多文献也是先被翻译为日语,中国再翻译日语文献为汉语。比如《共产党宣言》的最早版本就是从日语版本中翻译过来的。
造成这种现象除了近代中国积贫积弱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日本是离中国最近的列强,而其汉语和日语的差异相较于汉语和英语要小得多,再加上中国有大批的留日学生,他们的影响力也非常大。
印象中这在现象语言网络图中称之为语言节点或者语言枢纽。
英语是世界性语言,几乎所有重要的科技文献都是通过英语来交流的,日语曾经是东亚的语言节点,即东亚各种语言中的现代词汇不是来源于英语,而是通过日语的转译;西班牙语、法语、俄语等也都是区域语言节点;而汉语则是中国的语言节点,即中国各少数民族的现代科技词汇都是直接从汉语中转化来的,而非直接来自英语或者其他语言。
英语是最有影响力的语言枢纽,中文、印地文和阿拉伯文虽然使用人口众多,但它们都孤立在语言网络的核心之外。
这种现象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历史上汉语就是整个东亚的中心语言。新中国建立后,由于中国奉行“一边倒”政策,中国曾经有过学习俄语的热潮,那是俄语就充当了部分语言节点的作用。
自从中国改革开放后,尤其是进入21世纪后,汉语基本上已经不需要日语、俄语这样的语言节点了,现在的科技词汇基本上全部直接来源于英文,各种文献基本也是直接翻译自英语。当然,汉语想成为区域性语言枢纽还需要很长的路走。——当然也可能随着人类的进步,各种区域性语言节点基本都逐渐消失,只剩下英语成为世界性通用语言。
2019-01-09
汉语中究竟有多少日语外来词?这是许多网友纠结的问题。这并不是像日本人所说的因为“中国人自卑”,而是日本人自卑。他们拿不出什么来说事,只能纠缠于汉语中的所谓“日语外来词”。加之一些中国人,特别是一些学者或公众人物,推波助澜,一次次污蔑中国人民“离开了日本外来词,中国人无法说话了”。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搞不清汉语中有多少日语外来词,张嘴胡说八道。
对此,有网友曾经作了个生动的比喻:“别人借给某人1000元钱,该人还了10元钱,还说离开了这10元钱,别人没法活了。”确实是这样,日本人还拼命证明这“10元钱”是他挣来的,不是中国人借给他的,所以离开了那“10元钱”,就没法活了。但是,“离开了那‘10元钱’”和“别人就没法活了”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逻辑关系。日本人这样的心态,用我们上海话说,就是“穷瘪三没钱还惯派头(装阔)[1]”,是自卑的表现。日本人没知识没头脑,难道咱们那些学者或公众人物,甚至教授,也同样没知识没头脑?可他们还自诩“有文化”、“有知识”、“有头脑”,道貌岸然、喋喋不休地“教育”别人。
常言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汉语中的所谓“日语外来词”问题,本来应该是个很平常的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据1984年出版《汉语外来语词典》收录注明源于日语的外来词共878个,不足收录的汉语外来语的8.8%;[2]而汉字汉词在日本被广泛采用,“从《说文解字》的九千三百文,到《康熙字典》的四万九千多字,几乎全部行用于日本。近年诸桥辙次博士作《大汉和辞典》共四万九千多字,五十二万余语汇。新村出作《新苑》附日本国字表,就是日本人自造、中国没有的汉字,通共才一百三十四字,占日本所用汉字的百分之零点二”。[3]这里的反差是十分巨大的。
可不知为什么,1998年南京大学中文系的王彬彬教授,在《上海文学》第8期上发表了题为“隔在中西之间的日本——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语’问题”的文章,轻率的断言:“我们今天使用的社会和人文科学方面的名词、术语,有70%是从日本输入的”,“离开了日语‘外来语’,我们今天几乎就无法说话。就在我写这篇谈论日语‘外来语’的文章时,也必须大量使用日语‘外来语’,否则就根本无法成文。”[4]该文后来被广泛的转载引用,意思也被无限放大了,被夸大到了“据现代语言学家研究统计,现代汉语中的科学名词中,有70%来自日本。”[5]从王彬彬教授所说的“社会和人文科学”领域,扩大到了包括自然科学在内的整个科学领域。还有人夸张到了“现代汉语70%词汇是从日本输入的,现在中国人说话、写字,用得基本都是日本外来语。”又扩大到了整个语言领域。王彬彬一个毫无根据的说法,被无限放大了。2013年8月9日,著名音乐人高晓松在电视台“晓说”节目中称:“大家只要看到双字词,基本上就从日本引进的。所以今天的现代汉语大家用的,有大量的词,超过一半双字词,都是日本引进的。”这纯粹是没有常识的胡说八道了。
我们且不说1984年出版的《汉语外来语词典》收录的外来词,绝大多数是双字词,日语外来词不足8.8%,仅从日本人实藤惠秀先生的《中国人留学日本史》看,实藤惠秀先生也承认汉语中的英语外来词超过日语外来词。[6]那么如果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词已经超过了一半,英语外来词又超过日语外来词,这个算术就无法算了。况且,汉语中还有其它外来词,如俄语的、法语的、西班牙语的、意大利语的等等,算下来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一百了。如果不是脑袋被枪打过了的,即使是个小学生,都会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这算怎么回事呢?请高晓松解释解释。
其实根本就不必去纠结汉语中究竟有多少日语外来词。从上面可以看到,日语中采用的汉字汉词远远大于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词,离开了汉字汉词,日本人根本就无法说话,也根本无法成文,那些“松下”、“山里”、“田里”、“井边”、“河边”的姓名都无法取了,日本人只能编号了,就连“日本国”这国名也只能“唵嘛呢叭咪吽”[7]了!对于汉语中那么区区几个日语外来词,在数量上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概率学认为,小于5%的事件为小概率事件,一般可以忽略,而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词,就照最近新加坡学者和日本人所说的有2000个,也不足1979年版《现代汉语词典》56000余条词汇的3.6%,不少所谓“日语外来词”,可以用汉语固有词汇替代,更何况汉语词汇一词多义,根本就不足以影响汉语的使用。可偏偏有那么些人拿这来说事,还在那里“头皮发麻”、“毛骨悚然”。那咱就来探讨一下汉语中究竟有多少日语外来词?是不是离开了中国人无法说话了,以正本清源。否则,我们把先人创造的词汇拱手让给了日本人,我们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必须先说明的是,有些学者的论文以某句句子来考察日语外来词所占的比重,是不科学的。我们可以将所有现在认为是“日语外来词”的组成一句句子,那占有量就是100%;我们也可以完全回避所谓的“日语外来词”组成一句句子,比如“你吃饭了吗?”,那占有量就是0。同样,用我们年轻时期电视上日剧较多,常常使用日剧中的词语,来说明日剧几乎不存在的今天,日词“易受到青年人的青睐”、“更有市场”,也是不恰当的。
汉语中究竟有多少个日语外来词(日语借词)?据《汉语外来语词典》收录注明源于日语的词语共878个,其中包括了“奥巴桑”(老太太)、“吉地”(木屐)、“加答儿”(粘膜炎)、运転手(司机)、覚书(备忘录)等等汉语并不使用的词汇[8]。而日本实藤惠秀先生的《中国人留学日本史》称,共收集到844条日语借词词汇[9],并非像网络上所说的“来自日语的中文还远远不止这些,数不胜数”。而且不少词源自中国古汉语,《汉语外来语词典》中有194条日语外来词源自于中国古汉语[10],并非完全是日本人的创作。更有不少是明清以后由中国输入日本的,被误认为是日语外来词了。
沈国威教授在《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借词之研究——序说》中承认,据日本学者近年研究,在《汉语外来语词典》中的日语外来词中,有44条词汇是明清以后的汉译西书中曾频繁使用过的。根据其考证,还有43条词汇(其中15条重复),也曾在《英华大词典》中出现过[11],完全是由中国输入日本的。沈国威认为,据他整理,汉语中的日语借词在1600条左右[12]。但他并没有公布这1600条左右的日语借词。不知是否包括了那些在现代汉语中已经不使用的词汇。
另外,日本目白大学陈力卫教授在他的《语词的漂移:近代以来中日之间的知识互动与共有》中也提到了电气、电报、电信、铁道、工业等11个词是由中文进入日语的新词,其中7个与沈国威的重复。[13]而意大利学者马西尼在他的《现代汉语词汇的形成——十九世纪汉语外来词研究》一书中收录了19世纪中国书刊上所发现的新词500条,其中另有48个被认为是从中国进入日本的新词。[14]因此,在《汉语外来语词典》中有124个词不应该被认为是汉语的日语外来词。随着学者们的深入研究,还会有更多的被误认为日语外来词的词汇被确定为汉语词汇。
实藤惠秀先生在《中国人留学日本史》一书中,引用了许多梁启超先生等认为是日语外来词的词汇,如“化学”、“物理”、“银行”、“资本”、“民主”、“自由”、“权利”、“义务”等等,现在经学者研究,都是日本从中国引入的新词(不是中国古典词语)。书上引用梁启超先生对新词的注释及若虚在《评中国著译界》中所言:“翻开新书一看,十有八九是东洋的来路货”,这只说明当时中国人对新词不了解,误以为是日语外来词了,并不能说明这些词真的不是中国的。再有,如“主人翁”一词,[15]中国古代就有了,唐代刘禹锡的《纥那曲词》就有:“愿郎千万寿,长作主人翁。”清代采蘅子的《虫鸣漫录》中有:“成婚三日,壻竟执簿入肆,按籍而稽,居然自作主人翁矣。”这里词义并没有变化,而《汉语外来语词典》中将“主人翁”改为了“主人公”,被认为是日语外来词了。
1958年邵荣芬在《中国语文》1958年第7号上就发表了《评〈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的文章,列举了服从、希望、记录、命名、破产、解放、假设、交易、作用、算术、绝对、试验、宿舍、新闻、材料等,都是中国固有词汇原有的含义,而军事、法则、关系、刑法、交流、供给、消化、相对等,都是中国古语,只是日本人将意思略加变化。郑奠也在《中国语文》总68期上撰文,指出王立达的《现代汉语中从日语借来的词汇》中把“权利”、“文法”、“历史”、“伦理”、“心理”、“积极”诸词误认成从日语借来的词汇了。实藤惠秀先生也承认了这些,还包括“化学”一词。[16]因此,这30个词应该从日语外来词中除去。
豆丁网上有篇厦门大学顾江萍同学的博士论文《汉语中日语借词研究》,该文通过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对20世纪初期的汉语词典的筛选甄别,对过去政文、奏章、散文、笔记等原始文献的耙梳整理,并阅读改革开放以来的报刊、书籍进行收集这四条途径,收集到不重复日语借词共2250条。
从该论文我们可以看到,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词仅占1979年版《现代汉语词典》56000余条词汇的4%,并非现代汉语中70%都是日本外来词,“离开了日语外来词,中国人无法说话”了。必须说明的是,顾江萍的论文中并没有将《汉语外来语词典》中那些现在根本不用的日本外来词剔除,而且还将1915年版《辞源》等中的“八线”、“保佐人”、“并等”、“并制”、“不都合”[17]等现代汉语中根本不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连1984年版的《汉语外来语词典》都舍弃不用的词条,都算在她收集到的2250条日语借词中去了。可以说顾江萍同学从近代汉语的犄角旮旯中将曾经出现过,现在根本不用的词汇都已收录在囊中了,应该是十分全面完整的。
沈国威教授在其《近代中日词汇交流研究:汉字新词的创制、容受与共用》中查实,1915年版的《辞源》和1931年版的《辞源》续编中共有336条日源词和33条日本参照词(包括了“并等”、“并制”、“不都合”等词汇),[18]可保留到现在的仅剩65条,占17.6%。看来顾江萍同学确实是将现在不用的许多词也算在日语借词中了。
而且,在65条词条中,沈国威教授仍保留了代用教员(代课教师)、代用学校、支店(分号、分店)、膵(胰)等现在也已不用的词。还有,“算术”一词应该不能算日源词,中国古代就有“九章算术”,“算术”一词的意思并没有变;“味素”和“探检”也应该去掉,现在汉语中是“味精”和“探险”。那么从《辞源》来看,上世纪30年代到现在,汉语中的日源词下降了约85%,中国人不仅没有不能说话、写作,而且说话更流畅、写作也更便利,中国的科学技术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发展,连中国的经济规模也超过了日本,这样的事实不就是给那些“离开了日本外来词,中国人无法说话了”的谎言者一记最响亮的耳光吗?!
对于这2250条日语借词,顾江萍的博士论文按“日常生活”、“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三大类来统计,三类各有词语879、1022、349条。再按23个具体学科来划分,数量最多的学科是经济、法律、医学,分别达到311条、129条、124条。[19]
我查阅了1994年9月出版的、由梁小民等主编的《经济学大辞典》,共收录了名词、术语4288条词目。如果按顾江萍统计,那么在经济学中的日语外来词,咱且不论是否还保留到现在,仅占7.25%。即使把顾江萍同学统计的1022条属于社会科学中的日语外来词全算在经济学头上,也仅占23.8%。而那套《社会科学系列大词典》计划出版10种之多,且不包括哲学。1022条“社会科学”的日语外来词,还不足汉语社会科学名词、术语的3%,远远达不到王彬彬教授所说的70%。看来1998年王彬彬教授在《隔在中西之间的日本——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语”问题》中,将事实大大地夸大了。
是不是“现代汉语中的科学名词中,有70%来自日本”呢?我手头有本1996年全国自然科学名词审定委员会公布的《物理学名词》,共收录名词8264条。那么仅仅《物理学》一个科目,“自然科学”的349条日语外来词,也不论是否还保留到现在,只占物理学名词的4.22%,更不要说整个“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范畴的标准科学名词(非正规和同义词咱就不算了),足有数十万条,区区349条日语外来词,更是不足1‰,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说“现代汉语中的科学名词中,有70%来自日本”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是哪个现代语言学家研究统计的?他能算“语言学家”吗?!
现代汉语中真有70%以上的日语外来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现代汉语中还有大量的其它外来词,数量远远超过了日语外来词。苏州大学曹炜教授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曹炜教授认为:“世界各国的语言中数英语的开放程度最高,直接或间接吸收的外来词为世界各国语言之最,即便如此,英语词汇中也有将近一半是本民族传承词;汉语的开放程度与英语是不可同日而语的,难道作为传承中华文明的主要载体的汉语发展到了现代,竟然是以直接或间接吸收外来词得以形成眼前的状态的,这着实让人难以认同。”[20]胡裕树在其《现代汉语》中也认为:“在吸收外来词方面,由于汉语词汇的丰富性和结构方式的复杂性,直接借用的外来词在汉语中的比重较小。”[21]至于高名凯、刘正琰在《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中所说的:“在汉语和日语的融合过程中,现代汉语就吸收了许许多多日语的词汇成分,成为现代汉语中的外来词成分。”意大利学者马西尼就已经提出批评:“研究现代汉语的一些学者,他们一味的强调后面这段过程,对于那些进入汉语的日语新词,他们以为是借自日本的。而事实是,这类词汇中有好多是由中国传至日本的,几十年后才又回到了中国。”[22]况且,高名凯、刘正琰在《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中只列举了450个“日语外来词”[23],并非真正“许许多多”。
有人会说现代汉语中有70%的日语外来词,是指汉语中的常用词,指汉语中最常见的词汇中有70%是日语外来词。关于这,曹炜教授的研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曹炜教授根据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汉语水平考试制定的《汉语水平词汇等级大纲》确定的3051个常用词研究查实,现代汉语的3051个最常见的词汇中的1011个甲级词首见年代在清代出现的为83个,占8.21%;在“五四”后出现的为187个,占18.49%;而1968个乙级词首见年代在清代出现的为146个,占7.42%;在“五四”后出现的为506个,占25.71%;还有72个词《汉语大词典》未予收录。[24]总计这2979个最常见的词汇中只有不足31%的词汇首次出现在清代及以后,才有可能是日语外来语,当然也可能是其它外来语或中国人自创的新词,而本民族传承词占69%强。也就是说,在现代汉语最常见的词汇中,有近70%的词汇是汉语固有词汇。那么,所谓的我们在写作时“必须大量使用日语外来语,否则就根本无法成文”的说法,便无法成立了。
有人认为,由“~化、反~、~主义、泛~、~作用、~式、~炎、~社会、~法、~性、~的、~物语、~界、~问题、~型、~时代、~率、~腺、超~、~阶级、~感、~论、~线、~学、~点、~观”这26个词构成的新词,应该算日语外来词,[25]最近有人提出由~屋、~族等构成的新词,也应该算日语外来词,这样算下来,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词就有“许许多多”了。但这样的理由是说不通的。我在“驳所谓‘离开了日本外来词,中国人无法说话’之谬论”一文中就举了“哲学”这词的例子,该词显然是用有“睿智”之义的汉字“哲”和词尾“学”构成的新词,而“学”这个词尾在中国古代就常常用来与其它的词组合构成学科名称,如“玄学”、“理学”等等。在明末清初及晚清,中国学者和西方人士合作,也创作了诸如“数学”、“化学”、“植物学”等现代学科名称,并为日本人所采用。如果按照上述观点,那么日本人用汉字“哲”和词尾“学”构成的新学科名称——“哲学”,应该属于日本引进的汉语词汇,而不是中国引进的日语词汇。非但如此,凡是日本人以词尾“学”构成的新的学科名称,如美学、经济学等等,也都应该属于日本引进的汉语词汇。可持上述观点的却把“哲学”等又归结为日本外来词,这就产生了无法解释的矛盾。
我再举个例子,如现在中国流行的新词——“科学发展观”,按照上面的观点,应该算是从日语中借来的词。但事实上日语中压根就没这个词,又怎么去借呢?难道咱胡主席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是用了日本人的观点、借了日语外来词?笑话!这样的说法根本就不能成立。况且,像“~的”、“~学”、“~界”、“~论”等,中国古代很早就有这样的用法,怎么能算日本人的呢?!《水浒》、《西游记》、《封神演义》中的“~的”都是日语外来词?开玩笑吧!毛泽东诗词《西江月?井冈山》:“黄洋界上炮声隆”中的“黄洋界”是不是也算日语外来词呢?春秋战国时期荀子的“天论”、汉代贾谊的“过秦论”、张仲景的“伤寒论”、三国时期杨泉的“物理论”等等,都是日语外来词?那时候日本连字都没有,哪来什么“日语外来词”呢?瞎扯淡!太厚颜无耻了吧!应该是像“哲学”、“美学”、“积极的”、“消极的”等等被认为是日语外来词的,都算作汉语固有词汇才对。而那些鼓吹“离开了日本外来词,中国人无法说话了”的又不承认这点,他们的逻辑就是这么的自相矛盾。
用上述“构词法”来认定日语外来词,是十分不妥的。因为这“构词法”是汉语固有的,而不是日语的。我们可以看到,那些所谓的“日语外来词”,都符合汉语构词法,所以无法分辨它究竟是汉语词汇,还是日语词汇;而那些不符合汉语构词法,一看就知道是日语词汇的词,都被淘汰了。如果用“构词法”来认定,那么那些所谓的“日语外来词”,都应该是汉语词汇了。
纠正高晓松的一个错误,“警察”一词出自《金史》,[26]并非日本人创造的,日本人只不过把“警察”这词用在了维护社会治安的特殊人群的名称上了。“~屋”的用法中国过去就有,如著名的“三味书屋”,其横匾还是清代乾嘉年间的著名书法家书写的,不可能受日本的影响。这里的“屋”是指“空间较小的特定场所”。无论是日本的“花屋”、“本屋”,还是中国的“咖啡屋”、“西饼屋”等,还是这个意思,并非“店铺”的意思,[27]所以,以“~屋”来认定日语外来词,是不能成立的,否则“三味书屋”也成“日语外来词”了。
丹麦语言学家叶斯丕森(OttoJespersen)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许多语言混杂当中各种各样的成分仍然是很清楚的,并且可以分开的,就好象是一副扑克牌还能挑出红桃、黑桃等一样;但在英语和斯堪的那维亚的情况下,我们却有一种更微妙的、更密切的混杂,很像把一块糖放在一杯茶中,几分钟以后,就很难说哪是茶、哪是糖了。”[28]汉语和日语外来词的情况也正是这样,这些词汇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真正要说清楚哪些是汉语词汇、哪些是日语外来词,是十分困难的。我举个例子,比如被认为是日语外来词的“机关”这词,有几个意思:1.整个机械的关键部分;2.用机械控制的:机关布景;3.办理事务的部门;4.周密而巧妙的计谋。在这四个意思中,只有3.被认为是“日语外来词(义)”,其余3个都是汉语固有词汇的意思,那么把“机关”这个词认为是“日语外来词”,把其余3个汉语固有词汇意思的词全混淆成“日语外来词”了。
又如“关系”这词,1.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状态;2.人和人或人和事之间的某种性质的联系;3.对有关事物的影响或重要性;4.泛指原因、条件等;5.表明有某种组织关系的证件;6.关联;牵涉。这6个意思中,仅1.被认为是“日语外来词”,其余都是汉语词汇的意思,但仍认为“关系”这词是“日语外来词”。算术上有个“四舍五入”,民主上还讲个“少数服从多数”,咋日本人的一个扩展用法,把汉语词汇自身的几个用法全盖过了,汉语固有词汇就变成“日语外来词”了呢?
有人会说词语就是这样的,但我有反例。比如“简单”一词,不是汉语固有词汇,应该算所谓的“日语外来词”吧。汉语中“简单”一词有三个意思:1.结构单纯,头绪少,容易理解、使用或处理;2.平凡;3.草率;而日语只有1.这一个意思。那么“简单”这词被用到汉语中后,又扩展了二个意思,按照上面“机关”这词的理由,“简单”应该算作汉语词汇,咋还是“日语外来词”呢?
有些汉语固有词汇到了日本,如革命、共和、经济、社会等,词义发生了变化,回到中国变成了“日语外来词”。但一些日语词汇来到中国,词义也发生了变化,却仍认为是“日语外来词”。比如“取缔”,日语的意思为“管束、监督、管理”,而汉语的意思为“明令取消或禁止”,意思完全不同,但仍认为是“日语外来词”。又如“劳动者”,是日本人用汉语词汇“劳动”和“者”组合成的一个新词,意思为“工人”;但现在汉语中“劳动者”的意思为“参加劳动并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生活资料主要来源的人,有时专指参加体力劳动的人。”涵义比日语广泛得多,但也还是“日语外来词”,等等,反正有人说“是”就是“是”,没有任何规矩。
关于“共和”一词,对译英语的“republic”,一般认为始见于1886年的《和英英和语林集成》,[29]1891年冈本监辅所撰《墨西哥记》,有“共和政治”一词;而中国首先使用“共和”一词的为章太炎,于1903年。但我发现,1880年黄遵宪在《朝鲜策略书》上已经使用了“共和”一词,曰:“盖其民主之国,共和为政……”。[30]这里的“共和”应该对应“republic”,不但早于章太炎的1903年,也早于日本1886年的《和英英和语林集成》,应为首先使用。由于黄遵宪1877年任中国驻日参赞官,与日本脱不了干系,所以无法确认是他首先使用了“共和”一词的新概念。
一般认为,是中国留日学生翻译日本著作,才将“日语外来词”带入汉语之中的。中国首先翻译日本书籍为1899年樊炳清翻译桑原骘藏的《东洋史要》(樊炳清不是留日学生),大量翻译日本书籍则是20世纪后的事了,“在1902-1903年间,留日学生翻译之风大盛”,[31]那么可以认为中国在19世纪出现的新词并不是日语外来词,而日本在19世纪将大量中国翻译西方著作的书籍运回日本,日本翻译西方著作应受中国的影响。但是,傅云龙的《游历日本图经余记》(1889年)和黄遵宪的《日本国志》(1890年)中出现的新词仍被认为是“日语外来词”,理由是他们的文章介绍日本,所以他们使用的新词“肯定”受日本影响
但为什么日本运回了那么多中国翻译的书籍,他们创造的新词就不受中国的影响呢?!道理讲不通吧!总而言之,日本人千方百计地把汉语词汇算作他们的,而中国人则把汉语词汇往外推,恨不得把所有的现代汉语词汇都算作日本的,于是乎,王彬彬、高晓松等人就有了“离开了日本外来词,中国人无法说话了”一说。转载之天涯,
傅雅兰等译著,并由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于1885年出版的《佐治刍言》,创制新词涉及面颇广,如数学、动物学、植物学、天文学等学科名称至今仍被沿用,创作了“执照”、“国债”、“银行”、“资本”、“价值”、“物价”、“公司”、“股份”、“工资”、“巡捕”、“空气”、“机器”、“铁路”、“汽车”、“纺织机器”、“煤气”、“自来水”、“自来水公司”、“自来火”等等词语;
首次提出了“动产”、“不动产”的概念,称“动产”为“能移动之产业”,“不动产”为“能传授之产业”,并多次采用了“资本”这个词,提出了“资本”的概念:“所谓资本者,不弟钱财已也,凡值钱之物,如舟车、房屋、铁路及宝石之类,皆可谓之资本。”可当时“资本”一词并未被国人采用,严复、梁启超等均采用“母财”,后来才被传到日本的所谓日源汉字“资本”所取代。
《微积溯源》中厘定了变数、函数、微分、积分、系数、极大值、极小值等术语。《电学》厘定了电极、电线、电钟、摩擦生电等。这些书籍都传到日本,其中的汉语新词也随之直接被借用到日语中去了。
1607年徐光启和利玛窦合译的《几何原本》,首先厘定了“几何”这个科学名称,并创制了诸如“点”、“线”、“直线”、“平面”、“曲线”、“对角线”、“并行线”(平行线)、“直角”、“钝角”、“三角”、“面积”、“体积”、“相似”、“外似”等等新词汇,引入了西方科学的新概念;
1613年利玛窦和李之藻合译的《同文算指》,也创制了诸如“平方”、“立方”、“开方”、“乘方”、“通分”、“约分”等等新词。
1602年利玛窦为李之藻印制的“坤舆万国全图”撰写的总论和各部分说明,厘定了“地球”、“南北二极”、“北极圈”、“南极圈”、“五大洲”、“赤道”、“经线”、“纬线”等等一批地理术语,利玛窦和李之藻合著的《浑盖通宪图说》中出现了“天体”、“赤道”、“子午规”、“地平规”、“天地仪”、“地球仪”等天文地理术语。
1627年傅讯际和李之藻合译的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名理探》就出现了“明确”、“解释”、“剖析”、“推论”等词,
意大利传教士艾儒略于1623年译著的《西学凡》和《职方外纪》二书,已经创制了诸如“原罪”、“采取”、“处置”、“救世主”、“造物主”、“公法”、“文科”、“理科”、“法科”、“法学”、“地球”、“大西洋”、“热带”等词汇
在中国人士李善兰、徐寿、华蘅芳等人的配合下,西方人士马礼逊、丁韪良、傅雅兰等译著了诸如《万国公法》、《佐治刍言》、《微积溯源》、《三角数理》、《电学》、《声学》、《光学》、《以太说》、《地学浅释》、《化学鉴原》、《公法总论》、《几何原本》后九章等等西方书籍文献。
丁韪良译著,于1864年刊行的《万国公法》,就厘定了遗产、惯行、关涉、管制、限定、权利、交战、固辞、国权、遵守、臣民、专管、宣战、大局、追求、通知、特派、法院、民主、友谊、维持、异邦、会议、管辖、议定、权威、权利、公法、国政、国法、国民、战时、战争、法院、盟约等新词,并传入日本,被日本视为国际公法范本。
1843年英国人在上海创建的墨海书馆,中外人士合作译著刊行了《大美联邦志略》(1851年)、《博物新编》(1855年)、《续几何原本》(1857年)、《植物学》(1858年)、《代微积拾级》(1859年)、《代数学》(1859年)、《全体新论》等书籍,厘定了圆锥、曲线、轴线、代数、微分、积分、系数、椭圆、级数、常数、变数、植物学等等一批术语,并传往日本,为日本人所采用。
1844年美国人在澳门开设的花华圣经书房,1845年迁往宁波,1860年迁至上海,改名美华书馆,印刷出版了几十种自然科学书籍,如《万国药方》、《格物质学》、《代形合参》、《八线备旨》、《心算启蒙》、《五大洲图说》、《地理略说》等。1877年在上海成立的益智书会,为当时诸多大学堂编译教科书,如《圆锥曲线》、《金石略辨》、《天文揭要》、《光学揭要》、《西学乐法启蒙》、《中西四大致》、《治心免病法》、《化学卫生论》、《热学图说》、《植物学》、《代数备旨》等。
1822年出版的由马礼逊编纂的《华英字典》(共三部分六卷),已经将“使徒”、“铅笔”、“消化”、“交换”、“审判”、“法律”、“水准”、“医学”、“自然的”、“必要”、“新闻”、“风琴”、“演习”、“半径线”、“精神”、“单位”、“行为”等词汇与英语进行了对译。
之后,1844年卫三畏编纂的《英华韵府历阶》将“文法”、“新闻纸”(到现在日本的报纸还称为“新闻纸”)、“金刚石”、“内阁”、“领事”、“码”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
1848年麦都思编纂的《英汉字典》将“直径”、“本质”、“知识”、“机器”、“干事”、“物质”、“平面”、“白金”、“偶然”、“教养”、“交际”、“天主”、“默示”、“同情”、“小说”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
1869年间出版的由罗存德编纂的《英华字典》将“园艺”、“侵犯”、“蛋白质”、“阳极”、“映像”、“副官”、“银行”、“麦酒”、“公报”、“想象”、“碳酸”、“阴极”、“克服”、“保险”、“白旗”、“自由”、“文学”、“元帅”、“原罪”、“受难”、“原理”、“特权”、“宣传”、“右翼”、“法则”、“记号”、“随员”、“寒带”、“热带”、“吨”、“恋爱”、“读者”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
1872年卢公明编纂《华英萃林韵府》将“电报”、“电池”、“光线”、“分子”、“民主之国”、“地质论”、“物理”、“光学”、“理论”、“动力”、“国会”、“会议”、“纳税”、“函数”、“微分学”、“代数曲线”、“沿海”、“罗盘”、“闪电”、“午线”、“抛物线”等等词汇的汉英对译。这些辞典都东传日本,被日本各种英和、和英辞典的编纂所借鉴,为日本学习西方的思想、科技,创造新词汇,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除此之外,中国人还自己开办翻译机构,如京师同文馆、上海广方言馆、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海军衙门、税务总司、京师大学堂编译馆、上海的南洋公学、湖北官书局、北洋官书局等。据统计,仅江南制造局及翻译馆从1855年(咸丰三年)到1911年(宣统三年)近60年间,共有468部西方科学著作被译成中文出版。其中总论及杂著44部,天文气象12部,数学164部,理化98部,博物92部,地理58部;所译之书内容广泛,包括算学测量、汽机、化学、地质地理、天文、航海、博物、医、工艺、造船及水陆兵法等共180种。今天常用的很多科学名词,都是江南制造局及翻译馆最初定下来的。
当时日本外务省官员柳原前光曾将江南制造局所译的书籍十数种购回日本,用作教科书和同类学科书籍翻译时的参考。据调查仅19世纪出版的汉译西书就有155种被日本人翻刻利用,通过加注释、加日文翻译解释等程序后,其中的‘汉语’词便也随之直接地借用到日语里去了。”
最后《易经》里就有“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周朝的“共和执政 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召公、周公二相行政,号曰共和。”汤武革命、周召共和。
《史记》白纸黑字写的西周时期就有共和这个词了,有些人胡扯什么革命共和有新的意思,但是正常人都明白所谓新的意思都只是衍生意,把革命和共和的对象扩展了而已,基础意还是和原本的革命共和一样。
另外日本最早在1891年冈本监辅所撰《墨西哥记》,才有“共和”出现。但1880年黄遵宪在《朝鲜策略书》上已经使用了“共和”一词,曰:“盖其民主之国,共和为政……”。这里的“共和”就对应“republic”。这早于日本,应为首先使用。误解可能是因为章太炎使用“共和”一词在19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