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你就这样匆匆的走了吗?
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坐在电脑前,静静地听着你的歌,一首又一首,定定地看着你的电影,一部又一部,痴痴地翻着你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心痛痛的,眼湿湿的,如此,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而你终是已经离去。你是我心底的一份隐痛,更是我掌心的那条生命伏线,原来你早已嵌入我的九世轮回,是我永生也逃不开避不过的一次劫数。
在你的身上,汇聚了太多的优点。不要怪我们把你太神化了,实在是你有太多优秀的品质足够让我们神化你。这并不是我个人的观点,这是千千万喜欢你的人的共同的心声。人,总是会对美好的事物,有种天性使然的偏好。试问,在纷繁复杂的演艺圈中,又有几人能保持你那样纯善的心境?吸引我们的不只是你美好的外表,你优秀的品质更令我们的心灵震颤。不要怪我们过分着迷,实在是你过分美好! 的确,喜欢你,迷恋你是真,但决不是那种想委身于你的想法。只是你唤醒了世人心中的那段潜在的水仙情结。我无声地望着你,就像望着一个实体化了的、完美的自己。你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悲一喜全展现在世人面前,我们看着你,犹如对镜自赏。
现在,你离去了,镜中影、水中花、雾中月都随之逝去,我们空虚的双眼在镜中又找不到焦点,茫然、茫然,突然看到镜中出现了现世的自己,为了七情六欲挣扎于苦难人生中的真实的自己,一丝悲凉顿上心头--人生短短数十载,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的声音,嗔怒、啸叫、喘息、呻吟、轻笑、决绝、深情、挑逗、诱惑、撒娇......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沉迷。可是,我越沉迷,内心反倒越清醒--你确是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我们现在心痛,是因为我们曾经爱过;我们将来记起,是因为我们曾经痛过!
4月1日,农历二月三十,甲辰日。相书上说有风,忌向东南走。张国荣从楼上跳了下来。他苍白的手拉开文华酒店的一扇门。一定有风吹到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一定是忧郁而迷离的,他的脸一定是从容而安静的。他一定没有犹豫。拉开门,飘了下去。
其实很久了,我就觉得他不像是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里的人,他迟早他会离开的,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不只是因为他演的影片里面有自杀的镜头,不是的,这不是原因。据说,是感情所困,我想,也绝不仅仅是因为感情,无心恋世或许才是真的。
几乎看过他演的所有主要的片子。常常在电影院里看着他的电影的时侯,就魂魄尽失。可是出来一见阳光,我就知道那是电影——那是别人的故事, 与已无关,与现实无关。但是张国荣却分不开戏和人生, 他分不开。 因为这个人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的同事说他根本或许就不是人——是人精——一种男人、女人、俗人、精灵的集合体。他是为艺术生就的金枝玉叶,难为常人所理解。在他的情感经历中,他爱了,爱了女人也爱了男人。在他的演艺生涯里,他歌过也演过,叫人失魂更使自己落魄。程蝶衣转身的凄美、欧阳锋的诡邪、何宝荣的哭泣、阿占的痛楚……在众人之间,他是他们和她们……他已经分不清了,所以选择了离开。
他曾经说过愿意做一个飞行员——飘零、空濛,是他喜欢的状态。自杀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可以以此完成他的理想,在蓝色的忧郁中飞去。
在《我,就是我》里他唱: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再坚强的泡沫也是不适合生长在阳光下的,只有到了星月的童话世界里,才会永长。我们不必为他扼腕,我们甚至没资格为他叹息——他本不属于我们这个尘世。
他的故事不是故事,他的情节不是不情节,他是传奇。一个关于泡沫和烟火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