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梁实秋托人传话冰心:我没有变,冰心看了泪如雨下,后来怎样?
中国近代是一个涌现了不少文人墨客的年代,才子佳人们交相辉映,给文坛增添了不少夺目的色彩。或许是因为这段时期的特殊性,许多作家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决绝的批判力。同时他们不乏本身便出自书香门第,从小就接受到良好的教育,那么拥有敏捷的才思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了。
才华横溢的人相见,不乏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而从此便为一生挚友知己的佳话。这其间,有一对知己的故事,跨越了几十年的时间长度,犹不离不改,就是梁实秋和冰心之间的珍贵友谊。
未谋面时,梁实秋竟还对冰心有一点成见
文人之间并不经常会是互相欣赏的。相反,如果彼此不是很了解,甚至能从表象看出对方存在自己所不屑的那一面,那么便很容易就萌生文人相轻的情绪。冰心当时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才女作家了,她的作品受众面很广,获得了许多读者的追捧和好评。她的诗甚至成为当时文学界的一种时尚和流行。
而学识渊博的梁实秋,身为一位见识不凡、言辞犀利的文学批评家,在文学上敏锐的嗅觉使他慕名而来,开始仔细品读冰心的著作。然而,冰心备受欢迎的作品没有引起梁实秋的共鸣,她的思想和文风正好不是梁实秋所欣赏认可的。
在当时的梁实秋眼中,冰心有一定的才华不假,但是她给人一种过于清冷的感觉让人难以接近,思想上也缺乏活力。他甚至在1923年7月的《创造周报》上,专门发表了一篇文章来批评冰心的小诗《繁星》和《春水》。
当然,有才学修养的人还是懂得给对方留有一定的余地。梁实秋在文中只是很委婉保守地批评道:“那些小诗里理智多于情感,作者不是一个热情奔放的诗人,只是泰戈尔小诗影响下的一个冷隽的说理者。”
可见梁实秋在没有见到冰心之前,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二人没有成为知己的机会,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是很奇妙的。
初次相见,好像还是不够投缘
梁实秋自幼便受到很好的教育和培养,文学修养和底蕴不同于常人。后来经过自己的勤奋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清华大学。后来他在很多刊物上发表自己的创作,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使他在国内开始小有名气。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此。
1923年的8月他赴美留学,决定通过到海外进修来开阔眼界,使自己获得一定程度的提升。在前往美国的路上,梁实秋乘坐的是杰克逊总统号轮船,而冰心正巧也在这艘船上,同样也是要去留学。
通过许地山的介绍,二人第一次见面。客套话毕,梁实秋问:“您到美国修习什么?”冰心回答:“文学。”然后反问:“您修习什么?”梁答:“文学批评。”这样的对答还如何能继续下去,两人同时安静下来,不再言语。
第一次相见不但没能让梁实秋对冰心有所改观,反而印证了他之前认为冰心难以接近的观点。
随着了解不断深入,二人越发互相欣赏
经过十几天的海上颠簸,众学子终于成功抵达留学的彼岸。船上几位志趣相投的同志,包括梁冰二人,大家一起创办了一份文学性质的壁报,张贴在客舱的入口处。通过一些交流沟通,梁实秋对冰心的偏见渐渐消除了,二人开始成为好朋友。随之而来的便是更进一步的彼此欣赏。
到美国后,梁实秋在科罗拉多获得学士学位后,第二年进入了哈佛大学。冰心所在的学校是威尔斯莱女子学院,两所院校都在波士顿地区,相距一个多小时火车的路程。每逢周末或美国的假日,梁就会邀请几个同学去访问冰心。二人就在这样的经常往来中,友谊逐步加深了,对于对方的才情也是更加欣赏。
学成归国后,二人虽不经常见面,但保持着书信联系。后来梁实秋定居台湾,而因为爱国情怀,冰心夫妇一同回国。由于当时海峡两岸的对立局势,使梁冰二人的友情无法继续传递,他们开始断了联系。
跨越几十年的友谊,仍不忘时刻牵挂彼此
直到那不寻常的十年期间,梁实秋在台湾听说“冰心和她的丈夫吴文藻服毒自杀了”,这一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使他心痛不已。他写了《忆冰心》来追思自己和冰心几十年的友情。
文章刊登在报纸上后,大陆女作家凌叔华赶紧写信告诉梁实秋这一消息的不实性,并提到冰心夫妇依然健在,让他不要担心。梁实秋虽然懊悔自己的莽撞行为,但到底冰心没事是最好了,老人终于破涕为笑。而冰心看到他的文章后,也是感慨万分。立即给梁实秋写了一封回信。
后来两岸关系缓和后,梁实秋托人到北京告诉冰心自己的实际情况并转达:“我没有变。”冰心得知后泪如雨下。终于她能详细了解好友的实际情况,毕竟二人的友情被分隔了那么多年。同时她也为好友这么多年依然如此惦念自己而感动。
后来梁实秋过世后,冰心也是悲痛万分。为他写了悼文,聊表思念之情。通常情况下,悼文都是生者为表达对死者的哀思,不可能两者都有机会悼念对方。然而冰心和梁实秋之间,生前都曾经发表过悼念对方的文章,真可谓世所罕见了。
梁实秋和冰心这两位著名作家的交往,在文学史上留下了不少有趣的故事。从他们的相处过程,可以看出文人学者的高尚修养,不同寻常的眼界,彼此之间不离不弃的信任,以及对知己历久弥深的友情。梁秋二人的故事,无疑是中国近代史的一段佳话。他们的友谊让后人感慨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