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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文学艺术的最高形式吗[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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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狼 “诗歌是文学艺术的最高形式”，这是一句非常害人也非常骇人的外行话。我宁肯说诗歌是区别于其它文学形式的另一形式。如果说诗歌是文学种类的最高级，那么哪一种形式又比它低呢？低了多少？那么许许多多自以为才华卓绝的人怎么就甘心撇下这一最高而趋就小说或戏剧等最低或更低的形式呢？（尼采说，如果真的有上帝，我如何甘心不是上帝。）很难相信那些世界级的大作家如托尔斯泰、马尔克斯、鲁迅、福克纳、米兰·昆德拉者流会放着这一最高形式的桂冠而去就低写小说的。难道他们是对诗歌这一最高形式怀有敬畏吗？或者是怕写不好诗歌辱没自己的名声才自行放弃？事实上，他们在各自的写作中均有最上乘的表现，都写出了无愧于世界文学宝库里最璀璨的不朽篇章，并足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优秀诗人的优秀诗歌相媲美。如果说“最好的文字是诗，”那他们的作品就是诗。从诗人方面说。如果说“诗歌是文学作品的最高形式”成立，那么，世界上最优秀的诗人是不是就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呢。据我所知，除了莎士比亚、歌德、博尔赫斯等几个鲜见的例子外，诗人很少有在诗歌之外的其他领域有所建树。许多享有盛名的诗人，他的小说不见得好看。里尔克、普拉丝都是例子。从语言方面说。如果“诗歌是语言艺术的最高形式”成立，许多以小说名世的语言大师怕不会同意的。先不说诗歌的定义在理解或阐释上如何错位，就大众所能理解的层面恐怕也会自相矛盾。比如说诗歌语言是简洁的优美的，难道小说就该有拖沓和粗陋的特权吗？老舍先生就是追求不增减一字为写作目标的。如果说诗歌是凝练或浓缩的，我看许多小说倒走在了诗歌的前边，你看那《婚礼的成员》或者《第三层皮》。所以，诗歌不比任何形式的艺术高，它只是一个文学种类而已。要说写诗歌有难度，它的难度其实和其他的艺术创作一样。说“诗歌是文学艺术的最高形式”的，不外乎三种人。第一种，自己并不热爱诗歌，对诗歌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教科书的劣质选目上。妄说“最高形式”不过是拾了那些毫无洞见缺乏认知的教科委们编写的应付考试的“文学概论”的牙慧。这部分人多之又多，但凡口头上能有“诗歌”这个词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第二种人，是现行的某些诗歌作者，这么说话无非是抬高自己的写作品质，是翻新的“不学诗无以言”的旧论调。这是非常心虚的盲目尊大。第三种人，是非诗歌的其他写作者。决不要认为他是在对诗人的写作给予褒奖，其实里面大有诋毁的成分。意在表明自己之所以不写诗歌是出于对这一形式的敬畏，就象说“不成家是为了保护处女”一样。有贬斥别人用诗歌这一形式写作的弦外之音。其实，诗歌和其他的文学形式一样，只有内部质地的区别，并没有高下之分，《诗经》就是中国原始时期先民们说话的结晶。他们一说话就成了诗，并没有经过小说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