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伤感的美文

心情复杂的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 心情复杂的 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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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
2010-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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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落尽,梦一场

  此情已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曾经沧海,懒顾半缘君
  我撩开窗帘,阳光迅速刺透地窗,拥挤进房间,衬托出每一粒灰尘,羽毛般肆意飞舞,弥漫各个缝隙,柔软的,悠悠的旋转。我拉开窗,闻到了初夏的味道。提前绽放的花,暖而不炎的风,掺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厚重的温柔的云朵。一团一团涌在天边。
  回头看日历,四月初一,立夏,星期日。
  楼下嘈杂的声响,妇女买菜叽叽喳喳地讨讨,孩子们欢叫着奔跑,脸上带着似乎要把阳光都融化的美,有一点让人喜欢的小小的喧闹。
  随意张望,最终定格在对面楼层的年轻女孩身上,白色的流苏睡裙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她伸了伸懒腰,忽的抬头看到了我,她冲我微笑,露出酷白整齐的牙齿,像一朵盛放的梨花,我楞在那里,僵硬的扬了扬嘴角,似乎有些不礼貌的迅速转身走掉,一头钻进浴室,把自己浸起来,在池中睁大眼睛,吐着泡泡... ...
  咕嘟嘟……咕嘟嘟……
  十年前,我也曾同她一样年轻,17岁,繁华张扬的年纪在我手中却变成一朵没有鲜亮色彩,没有朝气蓬勃,也没有色彩斑斓的花。
  我低低的束着长发,穿洗的发白的校服,抱着厚重的书本,压在胸前,行迹匆匆,在教室—图书馆—林福生家这三点一线像只蚂蚁一样低着头快速行走。
  我不轻易说话,不会把头发弄的层出不穷,不带各类可爱的发夹,不穿粉红的娃娃裙,不染画五颜六色的指甲,不同别的女孩子一样在阳光下,将年轻的生命绽放如花。
  不是我不想,是林福生不让,他尖叫着学费好贵,他说不许那么招摇,我小声的对他嗤鼻。“小男人”我唏嘘。
  他是我的谁呢?我是木槿,他是林福生,可就算他比我多一根木头,他也不是我爸爸,充其量,他只能算我妈妈的丈夫。
  妈妈在生下我后跟爸爸离婚,我五岁时,妈妈嫁给了林福生,可仅仅一年后,从那之后,杳无音信,林福生便与我生活在一起,一直没有再娶。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负责任的人,至少他没有丢掉我,他并没有理由养我,所以,他说不让我跟妈妈一样惹草沾花,我十二分的不舒服,可没有顶嘴。
  我有妈妈的照片,冰肌雪骨,明眸秀口,一身旗袍包裹出她的妖艳,是美,可我怎么及的上呢。
  电话铃把我从浴室里震了出来,林柳在电话那边说:“木槿,我一会儿去,我有话跟你说”我答应,我说:“我做糖醋鱼给你。”
  他说我曾是他凌乱的青春中唯一的清晰。而他最终被我定义为我青春中最后收尾但不是生命中最后依靠的人。
  我用毛巾揉了揉头发,之后将厨房翻的一片狼籍,可仍没找到那把刮鱼鳞的小刀,却在柜子下面,摸到了那串芙蓉玉,我用手拂掉上面的蛛网,粉红色的玉微微泛着透明的光亮,分明像是一串清澈的悲伤。
  胸口内那布满荆棘的血肉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一个失手,玉掉在地板上,瞬时散落,四处逃散... ...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花谢花飞,红消谁怜
  初遇时,是那个苍白寂寥的夏天周末,庞大的雨,卷携着风倾盆冲刷墨绿色的校园,我在雨中仓皇奔跑,冰凉的雨水浓墨一样泼洒在身上。
  当我到达图书馆时,已经像落汤鸡一样,我伸开冻的青紫的手,将湿淋淋的学生证递给你,低着头,瑟瑟发抖。你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于是,我看清了那串系在你手腕上的芙蓉玉,顺着你结实的手臂,我抬起头,见到了你,明眸剑眉,微厚的唇,小麦肤色,干净的像小王子一般。
  你并没有翻开我的学生证,而是怔怔的看着我,我想那是我最窘迫的时刻,衣服醉汉一样懒懒地粘在身上,头发凌乱的滴着水,我低下头想,你一定是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女孩子。
  你突然说:“跟我走”,我倒吸口气,一抬头,你已转身走进值班室,我很自然的就跟着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你是第一个用那么厚重而又柔软的口气同我说话的人。
  你递了干净的毛巾给我,又把椅子搬到暖气边,你说:“坐吧,把衣服烘干先,不然会生病的。”我神使鬼差的就听话的坐下,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挤压头发。
  你将一杯热水递过来时,我才终于反映迟钝一样说:“谢谢。”
  你笑了,露出两颗虎牙,弯弯的眼睛。
  我不相信真的有一见钟情,可遇到你后,我信了,在你笑时,我的心脏很配合的落掉一拍,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笑,将我所有的寒冷冰消瓦解。
  后来,我知道了你在学生会,所以周天要来管理图书。
  后来,我每个周末都跑到图书馆。
  ­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较尔飘香榭,落絮轻沾铺秀帘……

  当时携手,游遍芳丛

  梨花淡白,柳絮满城
  我看着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扯的绵长,你在路口拍拍我的头,“走吧”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你依旧站在那里,定格成一幅水墨风景,我微笑着想,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倒霉,不是么,呵呵。
  我看着门口站着的男孩,抬头看看门牌号,问:“你是谁?”他说:“你是木槿吧?进去吧。”我愕然,林福生从厨房冲出来说:“进来进来,进来再说,快点,我的菜要焦掉了。”
  之后我得知这个男孩子是林福生与前妻的儿子,叫林柳,大我一岁,他母亲去世了,他来找林福生。
  那晚,林柳住在客房,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或许,者张床,应该属于隔壁间的人,我才该住客房,甚至,连房子都不应该住……
  我终于焦躁地爬了起来,着鞋,想去阳台吹吹风,刚刚出房间,混沌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声音压的很低,只隐约听到林柳说,他要去柏林留学,在等签证,母亲留了钱给他,不需要林福生负担什么,最后,他凄凄地说:“我只是想,跟你住一段时间... ...”
  我回到房间,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听到林福生用沙哑的声音孩子般地说:“对不起。”
  如果没有我,你就不需要道歉,是么,林福生,对不起。
  我在那个假期变的清闲又忙碌。因为林柳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林福生也很少加班。
  我有时会静静的坐在一边,看这两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忙碌,然后觉得,自己真是多余。
  于是我去找你,告诉你我从小到大的悲伤,告诉你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阴情阳缺。我第一次将所有的话说出来,一干二净,你静静地听,拉着我的手,在无数黄昏覆盖的铁轨上一点一点前进。
  凤凰花开。如火如荼。六月的繁华吹开无数绚烂的花,你轻轻地抱着我,你说:“你是个让人能把新疼碎了的孩子... ...”
  我将一切有关与你的记忆写下,印记在脑海里,我想将它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这样,就算时间的疯狂冲刷,它们也都不会腐蚀,消失。我想沿着铁轨,与你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不要停靠。
  你是我苍白的青春中,盛放的一朵梨花,淡白的温暖,羽翼般盖住那些暗淡流年。
  你送我回家,谁知林柳站在楼下,转角,四目相对。我惊慌地抽离你的右手,不知所措。
  你问:“他是谁?林柳?”我点点头,茫然地盯着林柳,他面无表情,拉起我踉踉跄跄的上楼。
  他把我按在沙发上,坐在对面,说:“你必须明白,爸他...林福生他为了你做了许多,他希望你有前途,你懂么?”他严肃的语气,可眼中充溢的是期望,甚至,一点点的哀求,我木偶般一动不动,含着下唇,锁紧眉心,他突然柔软下来,“木槿,我们希望你好,他是,我也是,我不会告诉他,你别怕... ...”
  你砰砰地咂门,林柳开门,与你面面相觑,你问:“你是谁?”林柳答:“她哥。”
  ­
  一切依旧风平浪静,我开始试着抬头拥抱这个夏天。
  我在闲暇时会坐在楼下,面无表情地看来来往往嘈杂的人群,一坐便忘了时间,林柳会在吃饭时来找我,映着夕阳,笼着微暗的阳光,暖暖的,像春天空中大团大团的云朵。
  他坚持不在楼上喊我,他说那样会吓到我。
  我问过你林柳哪天跟你说了什么,你说这是个秘密。
  突然感觉世界一下子有一味旋转不变的黑白,变成暖暖的暧昧的橙黄,你和林柳半路毫无征兆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我两手触碰那些美好,却不知如何是好,像个痴傻的孩子捧着糖果,不知品尝,只一味的傻乎乎的开心。
  ­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东栏一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你把新到的或喜欢书介绍给我,我成了图书馆里小小的特殊,我可以在周末与你一起管理,空闲下来时,一起读书,偶尔听你吟诗诵词,我喜欢诗词,而你像一本诗词集,将许多没的妖娆的词轻轻地吟给我听。
  你吟:“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你吟:“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你吟:“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你吟,你吟……
  暑假如期而至,最后一天,你竟跑到校门口等我,我一眼就从繁杂的人流中认出了你,你穿着淡青色的衬衫,肩上偏搭着一只银色的背包,阳光下,棱角分明的干净脸庞,仿佛神话中的王。
  如果不是你微笑着向我跑来,我一定不会回过神来,在那个温柔的傍晚,贪婪的望着你的身影,久久伫立,你跑过来,笑的像个孩子,你说:“木槿,明天我有演讲,你来好不好?”我笑了“好啊... ...”“那,你一定来哦,我等你。”你挥挥手转头跑掉,包里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听起来,像木糖醇在小盒子里跳跃,如果是,会是什么味道呢?你说话时总有清清凉凉的味道,我便会很自然的笑... ...
  假期的学校像睡熟的婴儿,宁静安详,穿越操场时,我听到鸽子挥动翅膀的声音,抬起头,一群鸽子从头顶呼啦啦的飞过,羽毛覆盖一小片天空以及我的瞳孔,一小点柔软的灰尘扬起,我低下头,你看着干净的白衬衫说:“你来啦。”之后笑出虎牙。
  我看到阳光四下蔓延,包裹着你,宛若盛放的梨花。我突然地想,这朵花,若是开在我生命中,那该多好。
  后来我终于相信,我的生命原来可以不是寸草不生,上帝是同情笨孩子的。
  你演讲下来,拉住我的手跑出大厅,我冰凉的指尖被你紧紧牵住,我感受你炙热的心跳顺着掌心的纹路传进我的心脏,于是,它又停跳一拍。
  你带我去了游乐场,还没等我反映,我已随你坐上摩天轮。
  摩天轮开始缓缓移动,我下意识地抓紧你的手,闭上眼睛
  人们欢叫着喧闹我充耳不闻,而你在我耳边喊的那句话我听的格外清晰,你喊:“木槿,我,喜,欢,你”
  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凝固,我不敢睁眼,我怕这一切是一场梦境,一睁眼,我只是站在地面,什么也没有发生。
  事实上,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真的站在地上,然而让人高兴的是,一切不是梦,你真的对我很认真的说:“木槿,我要照顾你。”
  我偷偷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生疼。
  我呆呆地问:“为什么啊?”你掐掐我的脸蛋“因为你的清澈,因为我喜欢你。”然后将芙蓉玉套在我手腕上。
  旁边有人递上一张速洗的照片,照片里,我们相视而笑,原来,我也可以有如此灿烂的笑容。“买下来吧,你看你女朋友笑的多美”那人说。你竟毫不犹豫的掏了腰包。
  我?女朋友?你的?
  那天,你拉着我玩遍游乐场,我终于反映过来,我已经有了你,你真的盛放在我的生命中。
  ­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路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花从。

  花自飘零,一种相思两处愁
  就在那个温暖的像梦幻一样的假期接近尾声时,林柳的签证办下来了。
  他把签证放在枕下,回头对我说:“木槿,我们去烤肉好不好?我们还没单独吃过饭... ...”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想象,我想,如果不去吃这饭,他就不走了,那该多好。
  林柳小心的帮我调料,不断将烤好的东西放在我盘子里然后一瓶一瓶的喝酒。
  当他喝到第七瓶时我终于拦住了他,他一点点趴在桌上婴儿似的睡熟,我想叫醒他,他却开始呓语... ...
  他说:“木槿...我...喜欢你...喜欢你“
  尽管我们没有任何直缘关系,尽管如果我们仅仅出一点差迟在路上就同陌生人毫无区别,可,这感情在别人眼中,还是那么不可理喻,不伦不类,离位叛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静静地等待他醒来,走一步退半步的陪他回去,心里如猫咪缠乱的线团。
  晚上他告诉林福生他明天就走,之后,两人无语。
  我在阳台上晒了衣服,还未收回来,我躺下后突然想起,起身去了阳台。
  一个身影蜷缩在阳台上,啤酒罐散了一地,我身回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不得不承认,我是心疼他的,这个同我生活十余年的男人,他小气,他封建,甚至刻薄,可他终究无条件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在某种意义上,你应该叫他一声爸爸... ...”林柳说,然后他转身抱了抱林福生:“爸,保重... ...”
  像失去了什么,心突然像被狠狠的挖空了一块。
  我去告诉你我的感觉,你请我吃冰淇淋,吃到一半的时候,你忽然说我嘴角有东西,然后凑了过来托起我的脸,吻我,柔软,厚重。我的心脏又拒绝工作一拍。
  你说:“相信我,我可以,一定可以”我不懂你说什么,但望着你,宛然而笑。
  一个月后,你递来一本纳兰性德词集,像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嗫嗫的告诉我,你要随父母离开这里,以后就不会回来,然后又很快的说,你一定会回来找我。
  阳光四下弥漫,我的眼泪暴露在那个炙热的夏天,在脸上肆意流淌,一言不发。当你过来抱我时,我仓皇逃跑。
  手上的芙蓉玉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你说过,它是你的宝贝,而我也是你的宝贝,你将两个宝贝放在一起,随心携带。可现在呢?你不要我们了么?你盛放了这一年,仅仅是想在我单薄的青春中昙花一现么?
  如果上帝只施舍我你一季怒放,我宁愿,不要。因为这季过后,我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往后铺天盖地的悲伤。
  ­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清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你一遍遍的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地址和电话折好,放在我衣袋里,说你一定会回来,“你不要放弃好不好,木槿,别放弃好不好”你碎碎念念的说了许多,直至你家人打电话催促,我坚持咬着牙,一言不发,我怕一说话,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可即使没有说话,眼泪也倾盆而下。
  我知道你情非得已,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知道知道我都明白,可为什么我这么笨,为什么就是接受不了你的离开。
  我第一次在林福生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将头埋在他肩里,他轻轻地问:“木槿,怎么了?”我只是哽咽。
  我推开他,冲出门,黎落,我还没告诉你我会相信你,会等你,我还没告诉你我不放弃。
  我听到林福生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当我穿越马路时,我回头看到他跟在我身后,累的满头大汗。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之后我所见到的画面,我看到一片殷红的莲花放肆地开在马路中央,林福生面向莲花,在中心,飞奔而过的车扬起一片微弱而残忍的灰尘,从我的每一寸皮肤,抵达心脏,变成巨石,压的我差一点失掉呼吸,时间,凝固一般,诡异。我彻底冻结。
  我喊:“爸爸... ...”歇斯底里
  原来人的眼腺是如此庞大,我在看到林福生咽掉最后一口呼吸时,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排山倒海的难过,失声痛哭,林福生的鬓角在刺眼的白色床单中显得突兀与沧桑,然而我更多的感觉是可怜。
  当我回到那个早该叫“家”的地方,我决绝的发现,我一无所有,包括,衣袋里的那张纸条,
  我蜷在地上,狠狠地摧残自己的唇,血腥……
  我该怎么办,黎落,你知道我的绝望么?你知道么?
  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秃鹫在我心脏上贪婪的啄食,最后扔下几枚种子,扬长而去。
  ­
  聚散芳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灯月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我双手抚摸时间的流淌,我变的安静,我忙碌在白肤碧眼的人群中,以小麦色的皮肤,黑色的清澈瞳孔诠释着中国人的美丽,我穿异国风味的服装,将过腰的长发散在肩上,学会了化淡淡的妆,发现了自己竟如此妩媚。
  习惯了规律的生活,习惯了纯正的摩卡,习惯了异国的街道,习惯了宁静的度日,也终于,终于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甚至,痕迹都不曾想起,心脏的缺口被生长出的那些荆棘添满。
  林柳会在空闲的时间尽可能陪着我,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抱着我的枕头,我做糖醋鱼给他,他跳起来孩子似的狼吞虎咽。我竟错觉,他是我的,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发生。
  日子像不断增长的年轮,风卷走回忆,撕扯成碎片,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幸福碎片随空气分子的运动,蒸干,飞散。
  这里也有漂亮的摩天轮,却再也没有人拉着我的手让我绽放如花……
  “木槿,你在干吗?”
  我回头,林柳站在厨房门口,迎着窗户透进的橙色阳光,突兀地耸立,棱角分明的,锐利的脸庞。他终于成长了同旭日般的男子,浓烈的热情用时光轻轻搅拌在他身体里,现在的你,是不是也这样呢?
  他轻轻唤我“木槿,木槿”我恍若隔世,痴痴地望着蹲下来的他,与我对视。
  “你怎么了?”他问,我说我在找刀,想做鱼给你,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芙蓉玉,突然将头埋的很低。
  直到我酸楚的腿像要折断一样时,他终于开口,他说:“我要结婚了,你也不小了,该寻找什么就去寻找吧,我给不了你... ...”
  两周后,他去爱尔兰旅行结婚,我觉得心脏又缺失了剩下大半,可是,那些荆棘已停止生长。心,空空如野。
  我请了长假,准备去布拉格旅游,我想将四处散落的记忆飘飞在广袤的世界,不再是我的。
  传说中神秘的布拉格广场,还未等我放稳脚步,一对新人便闯入我的视线,热闹的人群。
  我转过身去,太甜蜜的喧闹,我承受不了,可偏偏一团花束不斜不偏的砸在我头上,继而落入怀里,娇艳的玫瑰,别致可爱。
  “Hello,are you ok?"新娘金发闭眼,
  “I'm ok.you are very beautiful"我微笑。
  继而抬头,我看到了那张曾一度霸占了我所有的的干净的脸,白衣如雪,仿若王子。
  竟然是你,我瞬间僵掉了所有表情,你笑着亲吻新娘的脸,冲我礼貌的微笑,露出虎牙。
  我又一次逃跑,狼狈不堪。
  多年之后,你终于,没有认出我。
  头顶一片鸽子飞起,扇动翅膀的声音,我没有抬头,没敢抬头,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抬头一万光年,再低下来时,你也不可能再以梨花般的笑脸对我说“你来啦”再也不,再也,不会... ...
  我坐上最慢的列车,窗外蓝如海水的天空被浅淡的云渲染,每一个小站,每一张微笑而或哭泣的脸,铁轨依旧蔓延在每个城市,而拉我散布的你,真的已经离开了我。
  我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秘密吐露给这座陌生的城市,一点一点,那些自私的,疼痛的。
  比如,十一年前那辆扬长而去的车,我分明看清了,可是,开车的人,是你的父亲。
  比如,林柳跟你说,他才是能照顾我的人,你不配。
  比如,林柳那天来,其实是要向我求婚的,只因那一地芙蓉玉,他终于绝望,说给不了我幸福。
  再比如,我将手中的玉扔向天空,遗失在铁轨,然后告诉那个叫木槿的笨蛋,其实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谷冥幽
2010-07-31 · TA获得超过283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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