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常常做害人的事,为何佛家还要包容他们?
“放下屠刀”,不是一定讲的是真正杀人的刀,而是说要放弃了继续去为非作歹的邪恶念头;所以“一念发动”,就阔脱胎换骨了,就可以成为一个有了觉悟,改邪归正的好人(“所讲的立地成佛”)。
自然,现实里这个转变不可能立马立竿见影,和金庸里面的慈恩(裘千仞)便经历漫长的曲折过程,才最后大彻大悟了。
佛教对“盗”、“杀”等罪犯,也敞开了接受的门户,提供了让他们去悔悟的机会,这就用了“以暴制暴”以外,补充了一个新的安定社会的途径。在古时候,这为了缓和社会的冲突,协调社会的矛盾,的的确确产生了一定的作用。
在佛教这个传统由来已久,能追溯到了佛陀的时代。《增一阿含》等佛经里面记录了佛陀收伏“杀人魔”鸯掘摩罗的故事,基本上能看出是一灯度化裘千仞的原型:
鸯掘摩罗原来是中印度憍萨罗国的大盗,特别的凶暴,他受了外道邪师的蛊惑,要灭一千人,并取一千个手指穿成个花环,戴脖子上,“以指为鬘,所以是指鬘”。因邪师对他讲,若可以杀够千人、取够千指,来世也可以得到生善处,及到天上;而要是可以杀沙门瞿昙(佛陀)或者说自己的母亲,“当生梵天上”。
前前后后鸯掘摩罗杀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全国都震动了;最终,在他要杀自己的母亲,以便凑够千数时,佛陀来了。他改变了注意去杀佛陀,但是怎么追都追不上。他停了下来让佛陀也“站住”。佛陀对他讲:“我已停止了。鸯掘摩罗,你也应该停止了。”
鸯掘摩罗感到了疑惑:“出家人,你明明是在走动,而你却讲:‘我已停’;我没有走了,可是你却讲我没有停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佛陀说:“我已经不再作业,抛弃了去侵犯众生的暴力,可是你没有。所以说我已止,而你没有止。”并且提点了他。
受到了佛陀的点化,最终醒悟了鸯掘摩罗,出家当了沙门,著有三法衣。这个时候,当地的波斯匿王已召集了部队,准备去讨伐鸯掘摩罗;听说这个杀人魔已被让佛陀给收伏,出家去修道了,不相信于是亲自去验证看到以后即惊讶又佩服。
在当下鸯掘摩罗也悟道了,拥有了阿罗汉果,成为了“指鬘尊者”或“鸯掘摩罗尊者”。在后世这个故事的影响非常大,成了佛教体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典型的范例。正像是指鬘尊者自己所讲:
“有的人因为武力而屈服了,
也许是皮鞭,也许是铁钩,
可是我却对一个既没有棍棒,
又没有宝剑的人臣服了。”
在大小乘经里面,这个故事各讲各的有些差异。有的大乘经里讲,大士菩萨作的化现,为的是普渡众生实际上他没真的去杀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