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疫苗是怎么预防天花的?
天花是一种烈性传染病,历史上曾经给人类带来数次大的灾难,在与天花斗争过程中中国人认识到天花的发病规律——人一生只感染一次天花。在此基础上发明了人痘种植技术。
中国古代种植人痘
人痘种植技术是以毒攻毒、引毒外出理论为基础发明的。
早在公元三世纪葛洪《肘后方》即记载“疗狂犬咬人方,仍杀所咬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这是中国免疫思想的萌芽。唐代孙思邈《备急千金方》记载有“治小儿疣目方:以针及小刀子决目四面,令似血出,取患疮人疮中汁、黄脓敷之,莫近水三日,即脓溃根动自脱落。”可见在唐朝时已经有取疮的脓汁外敷治病方法。《本草纲目》载有:“用白水牛虱一岁一枚,和粉作饼,与小儿空腹服,终生可免于痘毒。”这在免疫接种上又迈进一步。
古人认为母亲怀孕时感受各种毒邪,孩子出生后在一定外因诱导下毒邪外泄发作就是成为痘疮。因为来自先天故名天花。因天花一生仅出一次,《医宗金鉴》:“夫痘,胎毒也,伏与形之始,因感而发,为生人所不能免。”在此基础理论指导下,古人设想既然胎毒人生必出,那么想一种办法人工引邪外出,就可免于严重的痘疮不是更好吗,在就是人工种痘的初衷。李经纬先生认为中国在11世纪初已经开始应用人痘种植。16世纪时文献中已有明确记载。到17世纪康熙年间已开始在贵族中推广人痘种植。
古代种痘有痘浆法、痘痂法、痘衣法。痘浆法是将患儿痘疱挑破取痘中浆液给正常儿童接种。痘衣法是将患儿内衣脱下,给正常小孩穿上。前者危险很大,后者感染率较低。后世被医家广为采用者为痘痂法,此方又分水苗法和旱苗法。水苗法是将患儿出痘的疮痂取来,放到瓷器内,研细,加少许水即成豆苗,用新棉裹豆苗塞入鼻中,男左女右,根据儿童年龄放置6-12个时辰后取出。经过发烧、出痘、结痂大约历经20天时间一场轻微的天花即可痊愈,此后将终生不再担心得天花。旱苗法是取少量疮痂用细银管按男左女右规则吹入鼻中,余同上法。相较而言水苗好于旱苗法,后世应用最广的是此法。后世此方不断完善,由开始直接取患儿的痘疮疮痂,到经过人工数次传种减毒育苗,在没有现代微生物学、免疫学知识的时代,已经逼近了现代疫苗接种的操作要求。
中国古代种植人痘传入西方改革为种植牛痘
许多史书将西方种痘的荣誉给予了琴纳(1749—1823)。事实是琴纳之前在西方就已有种植人痘案例,有可靠的资料表明最早是一位西方商人将中国的人痘种植技术传到西方。
1700年一位英国商人致信英国皇家学会,详细介绍中国人种痘技术,他在信中说:“打开天花患者的小脓疱,用棉花吸沾一点脓液,并使之干燥……然后放入可患天花人的鼻子里。”遗憾的是此信并没用引起英国医学界的重视。若干年后英国驻土耳其大使夫人成为将接种人痘方法引入英国的第一人。大使夫人名字叫玛丽蒙塔古(1689-1762),她是一位浪漫追求新奇且喜欢探索的女性。她在土耳其看到接种人痘很感兴趣,让一位土耳其人给自己的儿子爱德华接种了人痘,使馆医生将爱德华接种人痘的过程写成论文报告给了皇家学院。大使夫人回到后第二年即1721年,英国天花大流行,她又为自己的女儿接种了人痘。大使夫人通过私人关系向英国王室宣传此项可以预防天花的技术。不久王室在犯人身上做了实验,证明人痘接种安全可靠。一年后威尔士王子的女儿接种了人痘,此后人痘接种开始在英国流行。1789年人们为大使夫人立碑纪念她为为英国引进人痘种植技术。
那么琴纳对于天花的预防又作了哪些贡献呢。
琴纳对于天花预防的贡献可以概括为三点,进一步认清了发病规律;用实验证明人一生只能患一次天花;发明牛痘接种。琴纳学医时对接种人痘已有所了解,为此请教过他的老师约翰亨特,亨特建议他不要盲从,要求之于实验。琴纳行医后开始对天花的发病规律进行认真的观察。1793年他写了一篇论文《牛痘病因和影响讨论》,在此文中他首次认识到天花与牛痘的关系,并认为到天花可以在人畜之间传播。此后他进一步做牛痘传播实验。1796年他从一个挤奶女工手上的牛痘疮上取出脓液,接种到一个8岁男孩手臂上,一周后男孩出现不适,但几天后即恢复正常。不久,琴纳第二次给这个男孩接种取自牛痘疮的脓汁,结果,男孩没有出现任何不适,表明这名男孩获得了天花免疫力。琴纳由此实验得出结论:一个预先感染过牛痘的人将“永远不会患天花”。在此之前人们认为一生仅患一次天花的结论来自观察,而不是来自实验的证明。这一点是琴纳对于科学的最大贡献。琴纳为将自己的接种方法与传统的人痘接种向区别,把自己的方面命名为牛痘接种。
1800年欧美国家开始广泛接种牛痘,经过10年时间此项技术传遍世界,人类从此结束了直接接种人痘的历史。1958年世界世界卫生组织开始施行消灭天花计划,各国普遍给未出天花的人接种牛痘。经过20多年的努力,1979年12月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全世界已经消灭天花”。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消灭的第一传染病。现在全世界已经不再接种牛痘,也不必担心感染天花。
琴纳为男孩接种牛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