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清晨的鸟鸣

Answer 1

文/莹盈水涧

见过零晨的街，伴着穹空的寥寥星子与月的清晖，被夜光拉长的仨人的影，在零晨的街上移动。寥寥无几的车辆，万顷商厦熄灭了霓虹，静谧的街道，树叶摇曳着风声。也踏过凌晨六点的街区，清道夫们推着车，大竹扫帚，挥舞手中，埋头扫着落叶，点亮城市的清晨，唤醒晨曦，唤醒寥寥来往的路人，点亮了千家万户，百盏的灯。而已经许久没见过凌晨五点的生活的这片天空。这个凌晨五点，鸟儿们唤醒了女儿，女儿也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了，不到那个自然点，少睡十分钟，我都感觉是不大对的。早上睁开惺忪睡眼，手无意识里摸着床头灯的开关，房间亮起，遂披衣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05：01”分。手机完成时钟的使命，又静躺回到书桌上了，我摇摇晃晃着那还没来得及苏醒的身体，立到窗前，双手拉开窗帘，就差光着脚底板，踩着地面的晨起仪式，来热烈迎接这个不一样的清晨。窗外泛着朦胧的亮，偶几家芳邻家的灯火，如星星点点，向我顽皮地眨着眼。

窗外的一片安静，静得似乎周遭的一切，唯有鸟儿们的叫声。鸟鸣纵然是扰了人清梦，但随着鸟叫的声音，流淌入了耳畔，却也清醒了脸上的一丝丝的笑意。凭我这为数不多的记心，个把月前，小区物业管理人员，驾着高空升降作业车，砍伐了好些在日复一日里，大树们努力生长出的繁密枝冠，整个小区也都突显得光秃秃的，还寻思着那些隐匿树间的鸟儿们，自此会不会就没了地儿藏身，另觅他处搬家呢！但凭着这每日的叫声，兴许是没了繁密枝叶的遮掩，像是拉开了幕布的巨大舞台，鸟儿歌手们，更是放开了歌喉，好似都扯着嗓子，唱响天际。声声入耳，音频长短不齐，有的一声比一声更清脆悠长，或远或近，有的急促的啾啾，欢畅也灵动。而每只鸟儿，也都称得上是自然界里，绝好的歌手。百鸟齐鸣时，纯洁动听的声音，汇成一曲宏大的春日晨礼曲，也为这明媚美好的世间，尽情地献上了生机快乐的歌声。吱吱喳喳着，也仿似是在开着一场盛大的春季鸟族大会，纷纷议论着，似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即将要发生。又像是一个极度自由言论的世界，每只鸟儿都畅所欲言，都会有哪些鸟儿们在参加这场晨会呢？百灵、小云雀，小黄莺，布谷鸟？……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儿的小鸟。

每天清晨醒时，睁开眼的瞬间，就听到鸟鸣声阵阵，然而，我以为自己每天都是鸟儿们叫醒的自然，却没想到，原来鸟儿们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歌喉已经拉得响烈，兴许它们在四点就起了呢。常听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似乎鸟儿们，都群起得那么早呀？还有虫儿们都早起了吗？鸟儿们叫得那么大声，虫儿们会不会都不想起床了呢？女儿这一叫，我虽然心里是不大情愿的，但也好像是揭晓了一个大秘密似的小欣喜，我仍旧着愿意，是鸟儿们叫醒了自己的清晨。寂静的清晨，鸟鸣声也悄抚入那颗安静的心，飘入童年的时空。

老家的门前，伫立一棵四季常青的宝塔扁柏树，在那棵宝塔扁柏树枝繁叶茂的肚腹中，高高低低的枝桠上，筑满了大大小小的鸟巢。但凡挨着树边，或是有点儿响动，鸟儿们便一惊而散，吱吱喳喳鸣叫的热闹非凡，把宝塔扁柏树变成了自然律动的音乐盒。偶尔还会有数只小鸟，飞落在窗棂上，叽叽着我很想听懂却无法听懂的语言，我也总想能离小鸟们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小鸟们敏锐的察觉到我的毫厘举动，便朴棱朴棱着飞走了。落在翠竹枝条上，小爪紧紧地抓住细竹枝，荡起秋千快乐地欢叫。落在檐角，叽叽着似指点江山的肃穆。袅袅炊烟起，落在巢边的声声漫长，似在呼喊在外玩耍的孩子们归家。“两个黄鹂鸣翠柳”，立着柳梢头清唱起诗意的惬意。双栖息桃花枝间互相低头依偎，似呢喃着人间的情话……

鸟鸣是最动人的闹铃。那时候，每天清晨都是伴着窗外的阵阵鸟鸣声起床，闻鸟鸣起，不用观鱼白是否已经露东方，就已知天时即亮，要准备去上学了。背上小书包，哼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青山绿水间的鸟鸣声，伴着欢愉的脚步声，一路走向学校。有时，太早到学校，等着老师来开教室门，便独自立着教室走廊上，静静地等候，观看小鸟啁啾，跳跃在广玉兰树的大朵如白莲的花儿上，思忖着，是谁派来的这可爱的小精灵？似在为我轻盈着舞姿，为我送上了清晨里最美清音。

一只鸟儿掠过风铃，天色渐开明亮，静静地聆听窗外鸟儿们自由自在的欢唱，“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让人恍若置身空旷静谧的山林，心似乎也跟着慢慢变得静了。人声从林间隐隐约约的传过来，车轮与马路的摩擦喧嚣，好似也渐变得清浅，远处传来的火车呜呜，天上飞机的轰隆，货轮的鸣笛，也似乎都变得悠扬婉转了。鸟鸣声让这个清晨变得格外的幽静，让这个世界也显得愈发的宁静，此起彼落的阵阵清灵，冲破天际，划破天空，亮出晨曦，美好的一天就在这样清幽寂静着美好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