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凡的世界》中蕴含了哪些陕北地域文化?
路遥作为一个蛰居在现代都市的乡村知识分子,文本中浓厚的乡土情结使他的作品充满了浓郁的地方风情。小说中的黄土地使陕北的恋土恋乡情结一览无余,方言俚语彰显出陕北文化特殊的韵味,高亢悲凉的信天游张扬了陕北人压抑太久的人性。陕北地域风情以文本为载体体现出浓郁的陕北地域文化意蕴。
一,黄土地的赞歌
乡土情结让路遥对土地有一种永远赞不尽的激情。在《平凡的世界》中,他通过一代又一代人对家乡、对土地深沉的爱,唱着对黄土高原、对黄土地的赞歌。孙少安是农村变革浪潮中的最先觉醒者,他第一个为古老的双水村引来了机器声,办起了乡镇企业。不但自己要富起来,还要使全村人都富起来,作为在这块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他不愿意离开这一方热土。他认为,作为农民的后代,出路只能在土地上。在孙少安眼中,这里有属于他自己的根,有属于自己的收获,有属于自己的爱情,有属于自己平凡与特别的人生。同时,他将对这一方热土的深情体现在爱妻子上,他生活朴素、不铺张浪费,在妻子有孩子之后,他更加勤俭,经常穿补丁的衣服,由此想到他小时候,那时候,他母亲也经常穿着缀补丁的衣服。
二,陕北方言的朴实与诙谐
路遥善于从群众语言中汲取营养,大量收录西北方言土语,充分运用在自己的文本中。在《平凡的世界》中,作者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和多变的句式,他的语言从容不迫、娓娓道来、朴实无华、自然流畅、诙谐生动。路遥用清涧方言“烂包”来形容家境的穷困潦倒、生活的捉襟见肘、境遇的窘迫困顿,这两个字蕴含着“糟了”“坏了”“混乱”“无法维持”等多种意思,普普通通的两个字马上会引起人透彻胃腹的饥饿感,孙家两兄弟就是生长于这样的家庭中,再联系到小说中“受苦”“惜惶”“穷家薄业”“苦情”“愁帽”等高频方言词汇,会让人联想到那段饥饿困顿的岁月。除了质朴之外,路遥小说中的陕北方言还有诙谐幽默的韵味。这种形象生动、诙谐幽默的语言是劳动人民在长期生产生活中形成的,处处流露出陕北农民单纯、爽朗、乐观、机智的性格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