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城亚丁有哪些值得去的景点
稻城亚丁感觉是最近才开始特别火的,之前并不是热门景点的感觉,本篇小编就来跟大家说一说这里有哪些景点是值得去玩的,快来看看吧。
离开色达去雅江的时候,太阳依然明晃晃地晒着大地,又一辆旅游大巴径直开往天葬台,路口饭店老板家的牛和昨天一样用头挡住那唯一一个简易厕所的木门,屁股对着客人,也不管后面那位脚跺的有多急,自己摇头晃脑的啃着地上的一点野草。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唯一改变的是我们这些即将离开的过客,因为在胸口那块巴掌大的地方,添了一抹只属于佛国的红。
塔公天路,八美草原,小车在这连向天际的公路上停停走走,头顶的天空是凛冽的蓝,远方是在佛寺金顶倒映下的雅拉雪山,眼前是随风起伏的经幡。
经幡贯穿了我对藏地的所有记忆,它在山上,在河间,在广场中央,在路边,在任何心怀愿想的地方。
在我去川西之前,我的梦里曾出现过一座桥,一座短短的吊桥,上面经幡缠绕,桥下是潺潺流水,它就那样孤零零地架在河上,看着河边的野花凋落又绽放,看着几条小鱼在河里打架,在一阵吵闹后游向远方,忽然又下雪了,铁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蓝的天、白的云、红的火、绿的水还有黄的地,五色的经幡在雪地里若隐若现的延伸着,而我站在桥头,却怎么也走不上去。
后来,我们真的路过了一座吊桥,桥上布满了经幡,河的两岸也斜跨了无数条缠着经幡的绳子,河里的石头还有山上的石头都刻满了经文,不同于梦境的是我走上了桥,一步一步从脚下吱呀作响的木板上走向对岸,走向经幡指引的方向。
它们在风中飘啊,飘啊,就好像每一次的随风而起就是一次诵经祈福,而每一次的祈福都有一位虔诚的信徒收到,它们是那样自由,却终究都有一份自己的归属,可我们呢?
雅江到亚丁,又是一天的路程,又是一路的荒芜,而四月的稻城又是单调的黄色,格桑没有开,草滩没有红,让本就辽阔的天地显得更加肃穆。晚上一夜无话,早早地睡下了,谁都知道明天将是行程里最艰难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师傅告诫我们“一定要坐车前面,不然很难受的”,上山的车程将近两个小时,我已经数不清转了多少道弯,只知道司机肯定是某一届的秋名山车神。下车时,有几位同行的乘客已经晕的七荤八素了,脚刚接触地面就吐的一塌糊涂。
从下车点到电瓶车乘坐处还有一段山坡的路段要爬,我严重怀疑这段上坡是景区故意留给游客的,因为爬完这段路后之前雄心勃勃要从起点爬到五色海的乘客大多乖乖的买了电瓶车票,而最终选择全程徒步的只剩我们四个了。
通向洛绒牛场的是草甸上弯弯曲曲的铁栈道,脚底踏在铁板上咚咚作响,除此之外只有风声,风刮过山峭上层层翠嶂,于是寂静的山谷里又多了树叶的咆哮。伯铉的关注点一直比我们更细致,当我们都在远眺雪山,抚摸溪流的时候,他会蹲在草丛里对着一只彩色的虫惊呼“快看,这虫好漂亮”,也会在经过阳光下蛛丝缠绕的树枝时停下,盯着一片悬在空中的树叶,然后赶紧拍下来分享给自己女朋友。
在栈道由铁板换位木板的转角河边忽然飞来一只鸟或者是一只鹭,我不知道,它立在河对岸,纤长的腿踩在水中,偏着头用长长的喙梳理着翅膀上黄色的羽毛,当飞哥架起相机的时候,它又嗖的一下飞走了,留下水面一圈一圈逐渐消失的涟漪,仿佛它不曾来过一样。
木栈道的尽头就是洛绒牛场了,也算是给徒步的人们提供一个给养点,小屋的三面都设着木板凳,背倚着山坡的一面只有一块破旧的小木板与些许干燥的马粪,游人们就在这里购买食物、氧气瓶,还可以预约马匹背自己走一段通往牛奶海的山路。人太多了,或者说小木屋太小了,我们四个为了躲避高原吹着头疼的风,只能挤到屋后那块破木板上扣紧帽子,把自己蜷缩起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保温杯、牛肉罐头还有饼干大口的吃起来。正当我们喝着救命的热水时,搁在地上的饼干盒“嗦嗦“”的有一阵没一阵的响着,我以为是风呢,亚权恰好在我们对面蹲着,赶紧把嘴里的水给咽下去“咳,咳咳,老鼠”,我们仨一下子被他那呛哑的声音惊醒,起身往下看,可不是嘛,一只又黑又大的老鼠正在啃食包装,紧接着又看到我们刚才坐着的破木板下迅速的闪过两个黑影,我立马从地上那只老鼠面前抢过饼干,这可是我们四个的口粮啊。老鼠跑了,我们想换个地方接着吃,可是又能去哪儿呢,避风的地方都是人,干脆又坐了回来,大家把所有东西都抱在身上继续休息,忽然我的手被什么东西碰到了,难道老鼠又回来了?我一把抓住就要扔出去,却被我脖子扯住了,原来只是我那挂在脖上的携行包滑到手上了。
经历了被老鼠打过鸡血的午餐后,大家都很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嚷嚷着待会儿和背游客的马队比赛看谁先爬上去。我们太天真了,以为路会和山下的栈道一样好走,至少应该有台阶吧,然而什么都没有,上山只有一条土路,等走过一阵之后发现,土路还是挺好的,至少不滑,看看脚下满是粪便与碎沙石的路面,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眼睁睁地看着悠哉悠哉的马队反超过去,这也就算了,牵着马队的藏族小伙在经过我们面前时冷不丁吼上一句“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我们并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太快了,而我们只能跟在最后一匹马的马屁股后边慢慢地走。
飞哥自从色达高反之后如获新生,在经历几个上下坡之后,就和五台山的亚权渐渐跟我与伯铉拉开距离,没办法,人不能太强迫自己,该认怂时还得认怂,我俩就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休息,山豁口处的风吹的人头昏眼花,耳膜轰轰作响,再坐下去没高反也得吹出高反来,站起来接着往上爬。在我们正爬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发生了一个令我难以接受的事实,一位老阿姨,一手杵着棍子,一手拎着一大袋子小面包把我俩给超了,苍了个天,我们怂的有点过分啊。
我们眼神迷离的加快步伐,好在后来这种步伐慢慢变成了意识,我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双腿了,它们机械的向前迈进着,反超了老阿姨,反超了那些刚从马背上下来爬山的人们,在走完通往牛奶海的最后一段山路后,我们如释重负,平路,接下来的一段全是平路,这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啊。亚权和飞哥在前面的岔路口坐着等我俩,前方就是牛奶海了。
仙乃日、央迈勇、夏朗多吉三位菩萨就这样傲然立于天地之间,人的嘈杂声小了,风声也小了,从神山吹下的雪花悄悄落在我们头顶,眼前的牛奶海多么像一滴眼泪,滴落在央迈勇的胸口,它和藏地的天空一样蓝,和婴儿的眼睛一样清澈。也许是菩萨保佑,上山前师傅说亚丁是没法做天气预报的,雨说来就来,可我们一路到此都是温暖的阳光。
牛奶海再往上两百米就是传闻里击败无数人的五色海,多少人在到达牛奶海后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多少人在仰望着这最后的两米而萌生退意,我们其实也一样,只不过五色海的传说实在是太诱人了。上山的路已经修好了一段木梯,木梯是专门运货的骡马从山脚驼上来的,一次背负两块木板,走到这里然后卸下,下山,背起两块上山,再卸下,如此循环往复着。终于,我们还是上来了,踩着骡马为我们铺好的木梯上来了,山坡的另一边,冰冷的湖泊安详地躺在仙乃日与央迈勇之间,据说她和羊卓雍措齐名,有缘人能够透过它看到过去与未来。
我们躺在她旁边的雪地上,向佛祖祈祷头顶的云层能快点移走,等待着阳光为她披上五彩的外衣,一刻钟、半个钟头、一个小时,佛祖大概出差了。由于还得赶末班车下山,我们不得不遗憾离开,在重新爬回坡顶的时候,太阳探出了头,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秒,虽然云层很快又遮了回来,但我们还是看到了,看到了那轮彩色的月亮,她就这样从我们眼前倏忽而过,翩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