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朱元璋杀功臣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翻开中国历史,每一个王朝更替无不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也因此而使得到天下的帝王感到权力的来之不易而倍加珍惜,以至于到了神经质的程度,看着谁都象要来抢夺自己江山似的,也往往因此而对那些有资格与之争夺天下的功臣们痛下杀手。汉高祖刘邦、隋文帝杨坚杀功够狠但没有杀绝;赵匡胤释权养功还算厚道。在这方面可能以明太祖朱元璋为最,笔者分析,朱元璋杀戮功臣有三大主因。
一是君相争权。中国的君相争权由来已久。秦始皇以前,宰相称为相国,总揽党、政、军、群、司法所有大权,一切军国大事均由相国裁决,俨然一个二号皇帝,周武王时姜子牙、秦始皇初期吕不韦都曾担任此职,就连周武王、秦始皇都以"尚父"、"仲父"称之,可见受尊崇的程度。到三国时蜀国的刘禅,对诸葛亮还以"相父"称之,还有古代遗风。秦始皇不满相国权力太大,废掉集军、政、司法大权于一身的相国,将权力一分为三,由太尉、宰相、御史分掌军事、政务与司法,直接对皇帝负责。即使如此,到明朝初期,宰相的权力仍然很大。
朱元璋对此耿耿于怀,但一来是国家初建,政权未稳;二来是惯例如此,也没有理由冒然废掉。但他也还是靠频繁换人来控制宰相权力,一旦抓住宰相的一点把炳,或废或杀,毫不留情,明初四任宰相李善长、徐达、汪广洋、胡惟庸均不得善终。徐达据传说被朱元璋害死,汪广洋被贬职赐死,胡惟庸被以谋反、贪污、通倭等数款大逆不道的罪名灭族,牵连李善长全家抄斩,又穷究胡党,共杀害包括大批功臣在内的数万人。朱元璋至此已经完成了绝对集权的体制,不再设置宰相,将宰相权力分由六部掌管,军队则分为五军,五统领都对朱元璋一人负责,相当于过去宰相之位的大学士实际上成了皇帝的高级秘书。
二是惩治腐败。朱元璋治吏严酷,官员贪污二十两银子杀头,六十两剥皮,各地都设有专门的剥皮作坊,剥下来整个人皮用草填充,挂于路边,以警示其他官吏。朱元璋对贪官污吏可谓恨之入骨,杀起文武大臣来就象割草一样毫不手软,连他自己的女婿欧阳伦都不能幸免,堪称亘古以来之最。
这和朱元璋出身贫寒,亲眼目睹贪官污吏横行霸道、欺压良民、民不聊生、官逼民反的现实又亲身参与并领导造反的经历有关,因此,当他登上皇帝宝座后,就把治理官僚作风的重点放在惩办贪官污吏上,他说:"往日朕在民间,见州县官吏多不体恤黎民,往往贪财好色,饮酒废事,凡民疾苦,视之漠然,心中异常愤恨。而今要平立法禁,凡遇官吏贪污枉法蠹害百姓者,决不宽恕!"并提出"杀尽贪官"的口号。
《大明律》中甚至规定:老百姓不仅可以越级到京都控告地方官的贪赃枉法及其他罪行,而且还可以把有实据的贪官污吏押送到京都处置。在惩治贪官污吏过程中当然包括许多功臣,这一方面是朱元璋陆续消灭功臣的既定方针,另一方面也是许多功臣居功自傲,目无法纪所至。仅一个"空印案",一个郭恒案,就有数万人被株连处死。
三是为继任者清除障碍。朱无璋即位初期由于身体强健,与功臣之间矛盾不深,另外其皇后马氏贤惠,几方面原因使那个阶段杀功没有后来狠辣,但也有廖永忠等功臣被以不大的罪名处死,刘基被逼走,徐达被害死的例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功臣违法案件的增多,朱元璋与功臣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尤其是自己的长子朱标懦弱而又早亡,长孙朱允炆年幼,朱元璋担心其对付不了那些功勋赫赫的悍将,于是痛下杀手,对功臣采取了灭绝式的屠杀。大将军、凉国公蓝玉,一生转战南北,功勋卓著,朱元璋曾将他比做汉代的卫青和唐代的李靖,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然而,蓝玉的桀傲不逊终于惹恼了朱元璋,于是以谋逆的大罪名对他痛下杀手,仅一个蓝玉案,就辗转牵连屠杀了包括各级将领及朝庭大员近十万人,军队将领为之一空。
以至于燕王朱棣进攻南京时,军中没有能够领兵的大将。总计开国功臣,只有徐达、常遇春、李文忠、汤和、邓愈、沐英六人病死床榻,得以保全身名,死后皆封王世袭。但徐、常、李、邓四人,都死在胡惟庸、蓝玉案子之前,如果活到那时,是否能够保全也还是个未知数。沐英因留镇云南,在外无事,得以寿终。汤和自死最迟,他是绝顶聪明,见太祖疑忌功臣,便告老还乡,绝口不谈国事,所以享年七十,寿终正寝。即使如此,还有传言说徐达、李文忠都是朱元璋暗害,不过未见正史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