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为何要帮助胡亥继位,害死自己的女婿扶苏?
秦始皇出游,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幼子胡亥随行。秦始皇在沙丘病故,赵高、胡亥,与李斯合谋,篡改秦始皇命长公子扶苏回咸阳主持葬礼的遗诏,改令扶苏自杀,令胡亥继皇帝位。
那么李斯为什么要跟赵高合谋呢,他与扶苏之间是否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呢?遗诏公布后,朝堂上下为什么没人替扶苏说话呢?仅仅一个蒙毅逃到北地报信。
法家思想,格格不入作为皇子的扶苏,在深宫的温室中长大,掌握的知识都是来自书本上的,为人生性仁善。不像秦始皇,从小在赵国市井的残酷生活中长大,性格坚韧,善于执事。
秦国自从商鞅变法后,虽然执掌国政的有张仪、范雎等,善于外交的纵横之士,但是其整体治国思想还是以法家为主。但是到扶苏这里,却开始崇尚儒家孔子了,这一点和汉武帝的儿子刘据很像。
秦始皇因为被术士欺骗,甚至在外面胡言乱语,讽刺皇帝,下令坑杀术士。这时候,扶苏跳出来替术士说话,认为不尊重诵读儒家孔子的做法,会令天下不安定。
秦始皇听到后很生气,觉得这个儿子磨练太少,派他到蒙恬身边,经历一些战火,长长见识,磨炼磨炼意志。
其实秦始皇的做法,是对扶苏的一种保护,因为秦国历来是以法家治国的,这是满朝大臣都认同的一种价值观,更是丞相李斯的核心主张。扶苏的这种思想长期滋长,容易与满朝形成对立,对未来继位会很不利的,可能扶苏并不理解,把这当成对他的放逐了。
扶苏与蒙氏亲厚,令山东士族不安秦国在强盛的历史上,有一支立下汗马功劳的力量,那就是山东士族。从商鞅变法到秦朝灭亡,他们一直都牢牢掌控着秦国的国政。
从商鞅开始,虽然王座上坐的秦国赢氏的王上,但是秦国的历代丞相,基本都是山东六国的士子,仅有樗里疾是来自秦国的王室,算是唯一一位本土的执政者。
除此之外,不论是商鞅、公孙衍,还是张仪、魏冉、范雎、吕不韦、李斯等人,都是无一例外,来自于山东六国。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当时执掌国政的左右丞相分别是来自韩国的冯去疾和来自楚国的李斯。自始至终,六国士子在秦国朝堂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在秦国统一之路上的这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上,秦国老世族和山东士族的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从车裂商鞅,到秦始皇的《逐客令》,山东士子在秦国朝堂的地位都是用血汗换来的,秦国老世族从来没有放弃过卸磨杀驴的想法。
而且最激烈的两次,都发生在秦始皇继位的三十余年间,第一次是公子成矫的叛乱,这是一次秦国老世族发动的致命一击。第二次是挑唆秦始皇的《逐客令》。
这些都严重的伤害了充斥在秦国朝堂的六国人的感情,但是对他们的挑战还没有过去,那就是扶苏。扶苏既崇尚儒学,又与已成为秦国老世族的蒙氏关系匪浅。这又再一次挑战了六国士子的底线了。
扶苏还是胡亥,是政治阵营的选择史书记载,赵高篡改遗诏的时候,找到李斯进行商议,以蒙恬来刺激李斯,认为李斯在很多地方不如蒙恬。
一旦扶苏继位,李斯的地位必然不保,如果拥立胡亥继位,那么就可以保住自己的丞相之位,而且还能世代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李斯真的这么傻吗?蒙恬就真的就哪哪都比李斯强吗?那秦始皇眼瞎了,不把蒙恬调回来执掌国政,干嘛要李斯来呢。所以赵高和李斯的对话更大可能是司马迁从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中猜测的。
同样,李斯不但不傻,还很聪明,就是拥立胡亥的从龙之功,他扪心自问自己比得上赵高吗。同理推断,胡亥继位后,赵高还是要压到自己头上的,那么选谁对他来说意义多大呢?
那么他最后为什么舍弃扶苏而选择胡亥了呢?第一扶苏代表的是秦国旧贵族的势力,第二扶苏对于六国士子建立法家制度的认可度不高。
而赵高同样来自六国,他们在感情和归属上有相同点,此时胡亥已经成为六国派的代表了。而且这是获得整个派系的认可的,从胡亥扶棺继位后,冯去疾等其他六国士子并未提出异议来看,胡亥的继位认可度还是很高的。
胡亥继位后,对秦始皇的其他皇子进行疯狂屠杀,按说他已经登上皇位,地位也基本稳固。他有更对的方式来处理其他兄弟,进行屠杀完全没有必要,而且容易遭受大臣的反对。
但是胡亥以残酷手段清理自己的兄弟的时候,朝堂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说明朝堂已经默认了他的做法,极有可能是控制朝堂的六国派对秦国老贵族的一种残酷的镇压。
最后,很多人都认为扶苏可以拯救秦朝,恐怕他担不起这个大任。秦朝的灭亡可以对比汉朝,建国后,刘邦并没有急于对外作战,而是持续对国内的反对势力进行镇压,彻底消灭六国的残余势力,保证了汉室的一统。
所以秦朝要维持长久,必然要对国内的反动势力进行长久的镇压和屠杀。这个任务本该是秦始皇的,但是他有点好高骛远,将目光投向了草原和岭南,使秦军在岭南陷入泥潭。
战国是一个诸侯逐鹿的时代,这给很多能人异士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李斯就是在其中抓住机会的人。自小胸怀大志的他不甘平庸,热衷追求功名利禄。辞别他的老师荀子之后,便只身一人来到秦国,企图建立一番功业。在他的奋斗下,逐渐被秦始皇所欣赏,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最终成为了秦国的丞相。
在秦始皇时代,可以说李斯风光无限,是他一生最鼎盛的时期。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于政治、军事等方面平章政要,谋划天下,是秦始皇最得力的助手。统一之后,李斯又为秦朝推行一系列的改革,帮助秦始皇巩固了统治。如此功绩昭彰,秦始皇自然不会亏待他,不仅自己成为秦朝的宰相,而且荣及子孙,儿子们不仅在朝为官,而且基本迎娶的都是公主。女儿则基本是嫁给秦国公子,扶苏就是其中之一。如此一来,李斯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权倾朝野。
可是李斯的人生在秦始皇病逝沙丘的时候发生了重大的转折,原本定于扶苏继位的遗诏,却被篡改为胡亥继位。而对于篡改遗诏李斯当时是一万个不同意的,可是这时候的胡亥、赵高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李斯最终也是选择拥立胡亥为帝,同意杀死扶苏。李斯为何会这么容易妥协呢?要知道他是位极人臣的宰相,而且扶苏还是他的女婿,他为何选择与赵高同流合污加害扶苏,却帮助胡亥非法篡夺帝位呢?
其根本在于赵高早已摸清李斯的弱点,对于如何挟制他已经成竹在胸。李斯虽然是一个才干卓越的政治家,但是他太过分执迷于功名利禄。于是赵高就抓住这一点,跟他分析若是扶苏继位以他的治国理念必然会重用蒙恬,而冷落以法家治国的李斯,蒙恬极有可能会取代李斯当上宰相,而李斯从此便地位不保。没有李斯强大的庇佑,其后人势必也会受到影响。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历代君王继位的时候一般都喜欢重用自己的人,而对于前任君主所重用的大臣很多都会遭到冷落甚至下场凄惨。商鞅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秦孝公极其重用商鞅,秦惠王继位后却直接将其杀掉了。虽然扶苏继位不一定会杀害李斯,但是地位恐怕不保。因此,在一番权衡之下,为了抱住自己的地位与富贵,李斯最终选择与赵高、胡亥合流,篡改了始皇立扶苏为新皇的遗诏。
一旦上了赵高的贼船,就难以下来了,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原本李斯以为凭借自己能力,局势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太太小看了赵高,赵高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早就看不惯李斯多年来在秦始皇面前红得发紫的样子,巴不得将他除掉。因此为了保住富贵地位的李斯,便被胡亥赵高当枪使,胡亥继位还没多久,就把整个大秦国搞得生灵涂炭,赵高在一旁享受着攫取的利益,李斯却成了众矢之的。
最终李斯也没有落个好下场,被赵高设计陷害杀死,其子孙后人也被牵连其中。而李斯悲惨命运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太看重功名利禄。以至于他为了富贵利禄,可以做到毫无底线的品行缺失。若是他能对富贵利禄看得淡一点,坚守自己的立场,不为私欲而丧失良知,其结局或许就完全不一样了。造成他悲惨的结局,只能说是作茧自缚。
李斯做事情,考虑的是如何利益最大化,至于对方是自己的女婿,或者是自己女儿,还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李斯发迹的哲学,是他当年在楚国当小官吏时由仓鼠而引发的“老鼠哲学”。
话说当年他还不是秦国的丞相,而是楚国看粮食的小官吏,如果放在今天来算的话,应该是一个粮库的管理员。生活自然说不上富裕,在那个年代,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李斯在上班的时候,去了趟厕所,发现里面的老鼠湿漉漉的,又瘦又脏,看到人来了之后,吓得四处逃命。但当他进入到粮仓之后呢,他看到里面的老鼠一个个吃得又圆又鼓,看到人来了,动都懒得动。
当把厕鼠捉了之后,放到粮仓里面,不久之后,厕鼠也成了这样子。于是李斯得出来一个结论,那便是: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李斯
这便是李斯通过老鼠而总结出来的哲学,后世称之为“老鼠哲学”。人是不是贤才与他所处的环境,所坐的位置有关,除此之外,并无其余的区别。李斯当一个小官吏,当到死,也充其量是一个小官。
于是,要想改变自己的处境,就要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他果断辞职,踏上了外出求学的道路,拜在荀子的门下,学帝王之术。
在稷下学宫学了几年之后,李斯成为了其中的佼佼者。话说人就是这样,有目标奋斗起来接受知识就是快。后他果断地分析了天下的局势,得出了“得时无怠”的结论。他辞别荀子,远赴强秦。
从李斯的择业观上来看,李斯本是楚国人,学好之后,为楚国效力是最好的选择。楚王接不接受他放在一边,可楚国根本就没有进入李斯的考虑范围。这也是李斯在“老鼠哲学”下的选择。
当时秦国最强,赵国在长平之后,早已经呈现日薄西山之势,而楚国,虽然带甲百万,方圆千里,但国家基本都在三大家的把控之中,国家机构冗杂,毫无崛起的样子。
至于韩国、魏国、燕国,区区小国,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东边的齐国,在被田氏取代之后,更一门心思的在东边做生意,逐鹿天下的心,早就没了。带领弱国崛起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加入强国,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价值,并且,是成功最快的一种做法。秦国当时在吕不韦的治理之下,国家富强,兵强马壮,东出扫灭六国,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如探囊取物一般。
李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青史留名的机会,于是才得出“得时无怠”的结论,赶紧辞别荀子,踏入秦国。
就在那个风口之下,将我奶奶加入到嬴政的阵营之中,也能够被历史记住,又何况李斯呢?顺势而为要比逆天改命,舒服太多了。李斯要的不过是成名得利,至于是哪个平台,李斯不管,也不在乎。
李斯入秦之后,先去了吕不韦门下当门客,后被吕不韦看中,成为了一名郎官。这是李斯的又一个选择。吕不韦在秦国一手遮天,既然要走路,就要走最便捷的道路。李斯的才学果然也是受到了吕不韦的器重。
李斯当郎官之后,有意无意之间,见到嬴政的机会就多了一些。他的才学也很快引起了嬴政的重视。《大秦赋》中也将李斯在当郎将时做的那些事,向我们展现了一番。李斯为了得到嬴政的赏识,自然也是花了点心思。
后吕不韦由于受到嫪毐事件的牵连,被嬴政免去了相位,而李斯,也慢慢做到了长史,慢慢走近了权力中心。
后吕不韦自杀,嬴政也开始了踏上了吞并列国之路,李斯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李斯的一封《谏逐客书》将嬴政拉回正轨,他还提出了对付六国的策略。
列国中的重臣,能拉拢的就花钱拉拢,不能拉拢的就派人刺杀,亦或者是反间计,就在这种指导方针之下,各国的朝堂之上,都有秦国的眼线,为秦国荡灭六国,奠定了基础。
随着赢政一统天下的完成,李斯也成为了秦国的丞相。既收得名,又收得利,李斯实现了人生的最高目标。
下一步,李斯的方针也随着改变,那便是守住这份名利。
赵高作为嬴政身边的宦官,天天看着朝堂上的这群大臣,他看透了李斯。人一旦有了欲望,也就有了破绽。
公元前210年,始皇崩于沙丘,传位于扶苏的诏书被赵高扣下。面对这唾手可得的权利,赵高先拉拢胡亥,后又拉拢李斯,三人结成了同盟。
扶苏虽然是自己的女婿,但和自己的功名利禄比起来,李斯还是选择了自己。这也是“老鼠哲学”的局限性。
赵高对李斯展开了“扎心N问”,赵高阐述可以大概分为以下几点:
- 扶苏与蒙恬交好,李斯五个方面都不及蒙恬;
- 借鉴以往丞相的下场,失去丞相之位的李斯,将命不久矣;
- 李斯一旦被杀,全家谁也跑不掉;
- 如果一起搞事情,成功了李斯将被封侯,爵位世代相传;
循循诱导,阐明利害,说到了李斯的心里去了。和姑爷的性命比起来,自己的性命与家族的性命显然更重要。于是李斯加入了赵高团伙。
后胡亥登基,赵高专权,李斯彻底落入赵高的手中,被腰斩于咸阳街头,留给世人一片唏嘘。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东巡的时候,死于沙丘。这个对于秦王朝来说,是顶梁柱折了。他死前是有遗诏的,接班人是扶苏,可结果事情的发展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本来秦始皇死的就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邪乎。
李斯竟然和赵高等人一起发动沙丘政变,推举胡亥接了班,害死了公子扶苏和蒙恬。要知道李斯和扶苏之间还是岳丈关系。
更令人奇怪是扶苏接到诏书,也没有什么异议,直接就自杀了。
这一系列操作实在是令人应接不暇。那么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为什么要和赵高一起伪造秦始皇诏书,杀害扶苏和蒙恬?
李斯总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自己帮着胡亥上位,就一定要比现在还要风光吧。要知道他的权力已经不小了,再怎么他自己也做不了皇帝啊。
李斯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大秦天下,帮理不帮亲,其实完全是无可奈何。
首先,李斯和扶苏的关系并不好,也可以说李斯和扶苏集团包括蒙恬在内的关系都是对立的。
李斯是法家的代表人物,他的治国理念和秦始皇是不谋而合。这也是李斯的很多想法能够在秦国得到实现的原因。
然而,扶苏却不是。扶苏是典型的儒家学说倡导者,关于这一点这也是很多人把扶苏和明朝的朱标看作了一类人,认为他们与当权皇帝杀伐相比,是同样的仁爱。
这是两种根本对立的,一旦扶苏当家,那么李斯可以说就没有什么用了。
我想正是这种理念的矛盾冲突,才是李斯根本不可能倒向扶苏的原因。在这个时候,对于李斯来说,亲情就显得非常渺小了,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女婿罢了,这是他完全不能够接受的。
当然了,李斯还是有非常大的野心的,他也不愿意把扶苏扶上位,结果自己失宠。
所以面对赵高的游说,李斯没有过多考虑就接受了。可以看出,虽然赵高是一个太监,但是他把这个丞相拿得死死的。
主观原因是这样,客观原因是李斯当时做不了主。
有人说了,李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是很大的。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么百官响应,赵高之流是做不了主的。
其实不然,赵高是中车府令,权力倒是不大,但是跟着皇帝身边,更何况还有一个胡亥。这两人勾结在一起,李斯是没有办法的,至少他不愿意为了扶苏,而让自己身处险境。
更何况胡亥上位,他的角色也并没有改变。在李斯看来,胡亥不中用,身边也就一个太监赵高,不值得一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栽在了这个太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