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宋朝最后的“尚法”书家——蔡襄

Answer 1

《中国书法史笔记-（宋辽金卷）》（二）

蔡襄(1012年3月7日-1067年9月27日)，字君谟，福建路兴化军仙游县人 。北宋书法家、文学家、政治家和茶学家。

天圣八年(1030年)，蔡襄登进士第，先后任馆阁校勘、知谏院、直史馆、知制诰、龙图阁直学士、枢密院直学士、翰林学士、三司使、端明殿学士等职，出任福建路转运使，知泉州、福州、开封和杭州府事。治平四年(1067年)，蔡襄逝世。累赠少师，谥号"忠惠"。

蔡襄曾著有《茶录》，主持开发“小龙团”，对建茶的发扬光大功不可没。

蔡襄少时正是书家周越驰名之时，所以他的书法自始至终都未能摆脱周越为人所诟病的“软、俗”毛病。但这却不影响蔡襄成为宋四家的殿军，他成功的原因在于在宋朝书法青黄不接之时，勤工五体书法，全面继承了传统书法，并结束了宋立百年以来书法的混沌局面。

门屏帖

早期的作品书风偏软弱

蔡襄是非常勤奋的书法家，他几乎学遍了各种书体，并都能达到相当高深的水平。欧阳修作为他的老友，曾经给他的书体做了个评价：

行书第一，小楷第二，草书第三

行书是蔡襄的最强项，他的手札随意挥洒，信手拈来，巅峰时期的几件作品可谓温润超秩，雍容华贵。

自书诗稿

早期自书诗稿，尖细柔媚，尚未达到沉稳之境

扈从帖

安道帖

澄心堂纸帖

扈从帖、安道帖以及澄心堂帖乃是蔡襄手札中的极品之作。尤以澄心堂为最。

蔡襄的小楷静谧从容，欧阳修《集古录》完成后，曾请蔡襄做《目序》，并评价蔡襄的小楷“精劲”。

谢赐御书诗

此作尽显蔡书的精到与劲力，堪称蔡襄楷书的巅峰之作

蔡襄的草书自成一家，即兼具草书与飞白书特点的“飞草”书体。 

陶生帖

“烟云龙蛇，随手运转，奔腾上下，殊可骇也”

蔡襄也写大字，一是遵从唐人典则的大楷，另一类是摩崖巨字。蔡襄的摩崖巨刻在福州鼓山上有多处遗迹，如“忘归石”三字及题字等。但后人对其大字的评价颇为一般。

昼锦堂记

《昼锦堂记》是欧阳修撰文、蔡襄书丹,是蔡襄大字楷书的代表作品。每字单独写上几十遍，择其最佳者进行拼合，又称“百衲碑”。

而蔡襄的隶书则大不如他的其他书体那么优秀，苏轼评价之“小（稍）劣”。

蔡襄对书法的热情极高，付出的学习精力也让人敬佩。他可谓是宋以来对书法深入研究继承的第一人。

但贪多博学也是一柄双刃剑。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一味求全就很少有时间检视、反思创作中的不足并给予修正。蔡襄自己也曾经哀叹：

“古之善书者,必先楷法,渐而至于行草,亦不离乎楷正。张芝与旭变怪不常,出于笔墨蹊径之外,神逸有余,而与羲、献异矣。襄近年粗知其意,而力已不及,乌足道哉!”

蔡襄作为一代宗师，他的崇高地位曾在身后遭到了严峻的挑战。这主要来源于晚一辈的书家们。同为“宋四家”的黄庭坚、米芾就对蔡襄的书法颇有微词。这种冲突其实主要来源于“尚法”和“尚意”书法理念上的分歧。

在崇尚自然天成的“尚意”书家眼中，蔡襄的书法过于弄巧、流于做作。但身居“宋四家”之首，且同为“尚意”书家的苏轼却极力反对对蔡襄的批判。

其实，所谓“宋四家”的排名，并非单纯的考量书法水平和对时代的贡献，更从非艺术的层面综合考虑了官位尊卑、人品善恶、学问优劣以及师承关系等，这个排序流传至今，已被大多数学者所认可。

总之，蔡襄全面继承了传统书法，是“尚法”书家最后的遗绪，但在他之后，“尚意”的书家开始崛起，成为了宋以后多个朝代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