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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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同学来信
凌晨五点左右，李英头戴草帽，右边肩膀扛着挂有畚箕的开山锄头和七齿钉耙，左边肩膀挂着装有饼干和饮料的旧式花布口袋，她要跟六十多岁的老父亲到猪牯岭山脚下的田地干活。
李英父亲虽说已是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但他一点不显老。不说他笔直的腰杆和看不见白头发的头，光是他那张没有皱纹和老年斑的红润泛光的脸庞就叫人称奇。如果不是家人或知道他年龄的人，一定会误认为他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罢了。
李英的父亲跟李英一样，头戴草帽，左右肩膀都肩着东西，左边肩着犁，右边肩着耙，当然，两只手也没空着，一手牵着牛绳，一手拿着牛鞭，边走边抖动牛绳甩着牛鞭，嘴里还不忘嗨！嗨！嗨！的吆喝着催牛快走。
李英跟在她父亲背后，而她家温驯听话的大黑狗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这大黑狗很聪明，它在刚开始跟在主人后面被主人发现喝退后，它换了个策略，它不走路面，专挑主人发现不了的路边草丛走，并远远的跟着，直到到了目的地，它才现身，到那个时候，主人也无可奈何，任它四处撒野了。
猪牯岭山脚下有一条沿山脚而过的灌溉渠，这灌溉渠堤坝根据地势开有很多出水涵洞，为了让灌溉渠里的水尽可能的输向下游，以满足下游的农田灌溉需求，灌溉渠的管理人员竟把涵洞的出水口弄得只有碗口那么大。这要在平时，涵洞下耕作的人们没异议，但一旦到了插秧季节或天旱时，问题就来了，为了多争点水，上游人与下游人展开夺水之战；常常是下游人塞涵洞，上游人挖涵洞，结果灌溉渠堤坝内有涵洞的地方堤面是反复挖了填填了挖，每年夏季发洪水时，被挖过的地方堤陷水泻，淹田浸屋。
李英和她老父亲去劳作的地方就是灌溉渠堤坝下不足一亩的半沙土田地，这算是最大的一块地了。那时分田是按人口分的，李英家人口最多，分的田地也最多。这块地要放在现在来分，李英家得不到一半，因为李英的爷爷奶奶已不在，她的几个姐姐也嫁人了。
李英家这块在灌溉渠堤坝下的田地，原本是生产队分到各家的一块草茂林密山坡地；刚开荒种地的头几年，土地还算肥沃；可自从这块地的旁边堤坝开了一个灌溉涵洞被争夺水源的人反复破坏后，每次暴雨发洪水，李英家的这块地都被洪水冲刷和淹没，地势高的地方肥沃表层土壤被冲走，地势低的地方却又被沙石覆盖，这块地差不多成了废地。
虽然这块地种的作物产量很低，但李英家却不肯丢荒放弃，每年到了耕种季节，该种种该收收，即使种下没收成，他们也不放弃。
到了目的地，李英父亲放下肩扛的犁耙，给耕地的大水牛套上牛轭和嘴笼，便开始先犁后耙。
李英父亲左手握牛绳牛鞭右手扶犁，随着李英父亲扯动牛绳和发出的“嗨！”的一声指令，大水牛便卖力的弓着身绷着腿嘴里呼呼呼的往前拉着犁，好像怕拉犁的劲小了遭主人鞭打似的。
李英拿着锄头跟在父亲后面，边走边把漏犁的杂草锄掉。
犁过一遍后，李英父亲停下来换耙，耙换好后，李英父亲又嗨嗨嗨的吆喝起大水牛来。因为耙地比较轻松，大水牛不用费很大的劲便拉着耙跑起来。
李英拿七齿钉耙和畚箕去搬她父亲耙的一堆堆杂草，她举着钉耙一下一下的耙着杂草堆，尽量把杂草跟泥土分开，然后把草扒进畚箕，最后用钉耙当扁担，把杂草挑到旁边涵洞冲刷成的一个大水坑倒掉。
李英家的这块地旁有两棵大树，一棵是苦楝树，一棵是木棉树。木棉树长在她家与邻村土地的边界上，苦楝树长在她家土地与堤坝间。两棵树枝叶不浓密，但乘凉还是可以的。
刚开始干农活时，太阳还没出来，当太阳出来后，夏季日头热劲儿就显示出来了，只一会功夫，耙出的杂草就开始蔫了。
李英只干了一会活，浑身就汗淋淋的了，她不敢偷懒去树荫下乘凉，因为她的工作还有一大半没干完，况且她知道夏天干活要抓时间，拖的时间越长，天就越热，也越容易中暑。
天热干农活，不仅人热的难受，牲畜也热的难受。李英听见拖耙的大水牛呼哧呼哧的呼喘着粗气，不停的打着响鼻，她忍不住扭头去看耙田的大水牛，只见大水牛满嘴白沫子，鼻头一层水珠，看牛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阿伯！牛都口吐白沫子了，放了它吧！”李英叫道。
“还差几耙，马上就放。”李英父亲说道。
李英父亲转过几耙，终于停下来解牛轭牛嘴笼，解下牛轭牛嘴笼后，他伸手在牛脖子挂牛轭的地方用力拍打了几下，把穿牛鼻子的绳往两个牛角交叉缠了几圈，然后把绳头往缠着的绳圈里一按，最后大手一挥，在牛屁股上一拍，牛儿便哞的一声向不远处的灌溉渠跑去，它要泡水降温。
李英父亲去作为分界线的小水沟洗了把手，然后去苦楝树下拿起放在那里的一瓶饮料，漱过嘴后，便仰头饮起来。
“阿英！先吃点东西歇一会再干吧！”李英父亲叫道。
李英早就想去树荫下歇歇吃点东西，只是不好意思先去，现在见父亲叫她，正中她的下怀，她三步并作两步，向苦楝树下大步走去。
父女俩在苦楝树下正吃喝着，一阵狗叫声传来。
在野外听到狗叫声不出奇，奇就奇在这炎热的夏天，怕热的动物，特别是警惕性高，爱管闲事的狗狗，一般在这个时候都找荫凉的地方躲日头去了，很少在野外看到它们或听见它们的叫声。
“奇怪，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有狗子在野外叫唤。”李英说道。
“是有点奇怪，我去看看牛还在不在水渠里泡着。”李英父亲边说边起身去灌溉渠看牛。
李英坐在七齿钉耙的把柄上，一口饮料一口饼干，吃的津津有味。可口香甜的葱油饼，在疲乏饥饿时吃上一口，那是神仙珍馐美味的享受。
突然，李英瞥见不远处的果园里蹿出一只大黑狗，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她奔来，李英忙起身望去，嘿！那不是她家的黑仔么。
“黑仔！大热天的，你不在家里待着，跑这来干嘛呢？”李英冲大黑狗叫道。
隔着几米远，大黑狗还没到李英跟前，就先摇起尾巴来，嘴里唔唔唔的哼着。
李英看见黑仔嘴里咬着东西，一条像蛇一样的尾巴搭拉下来，忙喝道：“黑子！你咬蛇啦？快吐出来！”
黑仔听话的吐出嘴里咬的东西，然后摇头摆尾，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上蹿下跳，舞狮般的向主人邀功请赏献殷勤。
李英一看地上黑仔吐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一条被乡下人称为猪仔蛇的四脚蛇。
“唉呀！黑仔呀，你好彩咬的是猪仔蛇呀，你要是咬的是红鬃马，你就死定了。”李英边说边拍拍黑仔的脑袋。
红鬃马是一种样子跟猪仔蛇差不多的爬行动物，它们的区别在于表皮，而最大的区别在于脖子上长有像马鬃一样的毛，因而被人们称作红鬃马。别看红鬃马长得跟猪仔蛇差不多，它却是有毒的。
“阿英！回家了。”李英父亲从灌溉渠的堤坝下来，对李英说道。
大黑狗见到男主人，便丢下女主人，转头屁颠屁颠的朝男主人跑去。
“这黑仔就知道拍马屁讨好人。”李英笑道。
“拍马屁好，说明黑仔机灵。”李英父亲也笑道。
“阿伯！你耙的杂草我还没弄完呢。”李英说道。
“下午再弄吧，让太阳晒晒，弄起来更省力些。”李英父亲说道。
“阿伯！你不牵牛回家了？”李英问道。
“下午再牵吧，让它在山上吃草。”李英父亲说道。
李英不敢把工具留在地里，她怕被别人偷去，因为有前车之鉴，她宁愿辛苦点，也不愿丢下工具让人偷去。
回到家门口，刚踏进院门，还没等她放下工具，她的母亲就举着一个信封向她走来。
“阿英啊！小卖部的阿龙拿来一封信，说是你的，不知是谁寄给你的。”李英母亲边说边把信交给李英。
李英接过信封一看，原来是同班女同学温彩云寄过来，大意是她想报名参军，她所在的圩镇有一个女兵名额，请李英帮忙去李英大姐夫那里说说，让她报上名就行，后面的事就不用麻烦李英了。
李英大姐夫是李英同学那个圩镇的武装部长，每年的征兵工作都是由他负责的。
当兵，这是每个适龄青年都抢着去的事，因为只要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不仅当兵的备受尊敬，连同他的家人也受到尊重。有时，因为当兵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像事业单位招人，因当过兵而被优先考虑。
当兵好处多多，以致于不少人为达目的而不惜削尖脑袋往里钻，什么走后门，送钱送物，五花八门，只要能参军，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李英跟这个女同学不熟悉，虽说是同班同学，但这个同学是复读的插班生，李英只见过她，没跟她打过交道，基本是陌生人，谈不上交情。
“谁写给你的？”李英母亲问道。
“一个不熟悉的同学写的，叫我帮忙呢。”李英说道。
“叫你帮什么忙啊？”李英母亲问道。
“叫我跟大姐夫说说呗，说她想报名参军，真是异想天开，男的都不一定能当上兵呢。”李英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人家叫你帮你就帮帮人家，要不，人家会说你的。”李英母亲说道。
“毕业了，同学也就散伙了，不是一个地方的人，见面都难，还怕人家说不说的。诶！说什么好呢？论身材没身材，论长相没长相，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是不是当兵的料。”李英说道。
“阿英啊！你就跟你大姐夫说说吧，就当做好事。”李英母亲劝道。
“阿奶呀！这不是做好事那么简单的，我不想给大姐夫招麻烦，你就别菩萨心肠悯天怜人了。”李英说道。
“老太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饭做好了没有啊？”李英父亲嫌老婆啰里啰嗦，不耐烦的说道。
“做好了！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饭呢。”李英母亲忙笑道。
李英把手里的信封信纸揉成一团，随手往垃圾堆一扔，家里的鸡鸭狗猫以为是可以吃的，都争先恐后去抢夺，大黑狗黑仔凭着身高跳起咬住跑开了。
凌晨五点左右，李英头戴草帽，右边肩膀扛着挂有畚箕的开山锄头和七齿钉耙，左边肩膀挂着装有饼干和饮料的旧式花布口袋，她要跟六十多岁的老父亲到猪牯岭山脚下的田地干活。
李英父亲虽说已是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但他一点不显老。不说他笔直的腰杆和看不见白头发的头，光是他那张没有皱纹和老年斑的红润泛光的脸庞就叫人称奇。如果不是家人或知道他年龄的人，一定会误认为他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罢了。
李英的父亲跟李英一样，头戴草帽，左右肩膀都肩着东西，左边肩着犁，右边肩着耙，当然，两只手也没空着，一手牵着牛绳，一手拿着牛鞭，边走边抖动牛绳甩着牛鞭，嘴里还不忘嗨！嗨！嗨！的吆喝着催牛快走。
李英跟在她父亲背后，而她家温驯听话的大黑狗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这大黑狗很聪明，它在刚开始跟在主人后面被主人发现喝退后，它换了个策略，它不走路面，专挑主人发现不了的路边草丛走，并远远的跟着，直到到了目的地，它才现身，到那个时候，主人也无可奈何，任它四处撒野了。
猪牯岭山脚下有一条沿山脚而过的灌溉渠，这灌溉渠堤坝根据地势开有很多出水涵洞，为了让灌溉渠里的水尽可能的输向下游，以满足下游的农田灌溉需求，灌溉渠的管理人员竟把涵洞的出水口弄得只有碗口那么大。这要在平时，涵洞下耕作的人们没异议，但一旦到了插秧季节或天旱时，问题就来了，为了多争点水，上游人与下游人展开夺水之战；常常是下游人塞涵洞，上游人挖涵洞，结果灌溉渠堤坝内有涵洞的地方堤面是反复挖了填填了挖，每年夏季发洪水时，被挖过的地方堤陷水泻，淹田浸屋。
李英和她老父亲去劳作的地方就是灌溉渠堤坝下不足一亩的半沙土田地，这算是最大的一块地了。那时分田是按人口分的，李英家人口最多，分的田地也最多。这块地要放在现在来分，李英家得不到一半，因为李英的爷爷奶奶已不在，她的几个姐姐也嫁人了。
李英家这块在灌溉渠堤坝下的田地，原本是生产队分到各家的一块草茂林密山坡地；刚开荒种地的头几年，土地还算肥沃；可自从这块地的旁边堤坝开了一个灌溉涵洞被争夺水源的人反复破坏后，每次暴雨发洪水，李英家的这块地都被洪水冲刷和淹没，地势高的地方肥沃表层土壤被冲走，地势低的地方却又被沙石覆盖，这块地差不多成了废地。
虽然这块地种的作物产量很低，但李英家却不肯丢荒放弃，每年到了耕种季节，该种种该收收，即使种下没收成，他们也不放弃。
到了目的地，李英父亲放下肩扛的犁耙，给耕地的大水牛套上牛轭和嘴笼，便开始先犁后耙。
李英父亲左手握牛绳牛鞭右手扶犁，随着李英父亲扯动牛绳和发出的“嗨！”的一声指令，大水牛便卖力的弓着身绷着腿嘴里呼呼呼的往前拉着犁，好像怕拉犁的劲小了遭主人鞭打似的。
李英拿着锄头跟在父亲后面，边走边把漏犁的杂草锄掉。
犁过一遍后，李英父亲停下来换耙，耙换好后，李英父亲又嗨嗨嗨的吆喝起大水牛来。因为耙地比较轻松，大水牛不用费很大的劲便拉着耙跑起来。
李英拿七齿钉耙和畚箕去搬她父亲耙的一堆堆杂草，她举着钉耙一下一下的耙着杂草堆，尽量把杂草跟泥土分开，然后把草扒进畚箕，最后用钉耙当扁担，把杂草挑到旁边涵洞冲刷成的一个大水坑倒掉。
李英家的这块地旁有两棵大树，一棵是苦楝树，一棵是木棉树。木棉树长在她家与邻村土地的边界上，苦楝树长在她家土地与堤坝间。两棵树枝叶不浓密，但乘凉还是可以的。
刚开始干农活时，太阳还没出来，当太阳出来后，夏季日头热劲儿就显示出来了，只一会功夫，耙出的杂草就开始蔫了。
李英只干了一会活，浑身就汗淋淋的了，她不敢偷懒去树荫下乘凉，因为她的工作还有一大半没干完，况且她知道夏天干活要抓时间，拖的时间越长，天就越热，也越容易中暑。
天热干农活，不仅人热的难受，牲畜也热的难受。李英听见拖耙的大水牛呼哧呼哧的呼喘着粗气，不停的打着响鼻，她忍不住扭头去看耙田的大水牛，只见大水牛满嘴白沫子，鼻头一层水珠，看牛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阿伯！牛都口吐白沫子了，放了它吧！”李英叫道。
“还差几耙，马上就放。”李英父亲说道。
李英父亲转过几耙，终于停下来解牛轭牛嘴笼，解下牛轭牛嘴笼后，他伸手在牛脖子挂牛轭的地方用力拍打了几下，把穿牛鼻子的绳往两个牛角交叉缠了几圈，然后把绳头往缠着的绳圈里一按，最后大手一挥，在牛屁股上一拍，牛儿便哞的一声向不远处的灌溉渠跑去，它要泡水降温。
李英父亲去作为分界线的小水沟洗了把手，然后去苦楝树下拿起放在那里的一瓶饮料，漱过嘴后，便仰头饮起来。
“阿英！先吃点东西歇一会再干吧！”李英父亲叫道。
李英早就想去树荫下歇歇吃点东西，只是不好意思先去，现在见父亲叫她，正中她的下怀，她三步并作两步，向苦楝树下大步走去。
父女俩在苦楝树下正吃喝着，一阵狗叫声传来。
在野外听到狗叫声不出奇，奇就奇在这炎热的夏天，怕热的动物，特别是警惕性高，爱管闲事的狗狗，一般在这个时候都找荫凉的地方躲日头去了，很少在野外看到它们或听见它们的叫声。
“奇怪，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有狗子在野外叫唤。”李英说道。
“是有点奇怪，我去看看牛还在不在水渠里泡着。”李英父亲边说边起身去灌溉渠看牛。
李英坐在七齿钉耙的把柄上，一口饮料一口饼干，吃的津津有味。可口香甜的葱油饼，在疲乏饥饿时吃上一口，那是神仙珍馐美味的享受。
突然，李英瞥见不远处的果园里蹿出一只大黑狗，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她奔来，李英忙起身望去，嘿！那不是她家的黑仔么。
“黑仔！大热天的，你不在家里待着，跑这来干嘛呢？”李英冲大黑狗叫道。
隔着几米远，大黑狗还没到李英跟前，就先摇起尾巴来，嘴里唔唔唔的哼着。
李英看见黑仔嘴里咬着东西，一条像蛇一样的尾巴搭拉下来，忙喝道：“黑子！你咬蛇啦？快吐出来！”
黑仔听话的吐出嘴里咬的东西，然后摇头摆尾，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上蹿下跳，舞狮般的向主人邀功请赏献殷勤。
李英一看地上黑仔吐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一条被乡下人称为猪仔蛇的四脚蛇。
“唉呀！黑仔呀，你好彩咬的是猪仔蛇呀，你要是咬的是红鬃马，你就死定了。”李英边说边拍拍黑仔的脑袋。
红鬃马是一种样子跟猪仔蛇差不多的爬行动物，它们的区别在于表皮，而最大的区别在于脖子上长有像马鬃一样的毛，因而被人们称作红鬃马。别看红鬃马长得跟猪仔蛇差不多，它却是有毒的。
“阿英！回家了。”李英父亲从灌溉渠的堤坝下来，对李英说道。
大黑狗见到男主人，便丢下女主人，转头屁颠屁颠的朝男主人跑去。
“这黑仔就知道拍马屁讨好人。”李英笑道。
“拍马屁好，说明黑仔机灵。”李英父亲也笑道。
“阿伯！你耙的杂草我还没弄完呢。”李英说道。
“下午再弄吧，让太阳晒晒，弄起来更省力些。”李英父亲说道。
“阿伯！你不牵牛回家了？”李英问道。
“下午再牵吧，让它在山上吃草。”李英父亲说道。
李英不敢把工具留在地里，她怕被别人偷去，因为有前车之鉴，她宁愿辛苦点，也不愿丢下工具让人偷去。
回到家门口，刚踏进院门，还没等她放下工具，她的母亲就举着一个信封向她走来。
“阿英啊！小卖部的阿龙拿来一封信，说是你的，不知是谁寄给你的。”李英母亲边说边把信交给李英。
李英接过信封一看，原来是同班女同学温彩云寄过来，大意是她想报名参军，她所在的圩镇有一个女兵名额，请李英帮忙去李英大姐夫那里说说，让她报上名就行，后面的事就不用麻烦李英了。
李英大姐夫是李英同学那个圩镇的武装部长，每年的征兵工作都是由他负责的。
当兵，这是每个适龄青年都抢着去的事，因为只要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不仅当兵的备受尊敬，连同他的家人也受到尊重。有时，因为当兵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像事业单位招人，因当过兵而被优先考虑。
当兵好处多多，以致于不少人为达目的而不惜削尖脑袋往里钻，什么走后门，送钱送物，五花八门，只要能参军，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李英跟这个女同学不熟悉，虽说是同班同学，但这个同学是复读的插班生，李英只见过她，没跟她打过交道，基本是陌生人，谈不上交情。
“谁写给你的？”李英母亲问道。
“一个不熟悉的同学写的，叫我帮忙呢。”李英说道。
“叫你帮什么忙啊？”李英母亲问道。
“叫我跟大姐夫说说呗，说她想报名参军，真是异想天开，男的都不一定能当上兵呢。”李英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人家叫你帮你就帮帮人家，要不，人家会说你的。”李英母亲说道。
“毕业了，同学也就散伙了，不是一个地方的人，见面都难，还怕人家说不说的。诶！说什么好呢？论身材没身材，论长相没长相，真是痴心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是不是当兵的料。”李英说道。
“阿英啊！你就跟你大姐夫说说吧，就当做好事。”李英母亲劝道。
“阿奶呀！这不是做好事那么简单的，我不想给大姐夫招麻烦，你就别菩萨心肠悯天怜人了。”李英说道。
“老太婆！你就别多管闲事了，饭做好了没有啊？”李英父亲嫌老婆啰里啰嗦，不耐烦的说道。
“做好了！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饭呢。”李英母亲忙笑道。
李英把手里的信封信纸揉成一团，随手往垃圾堆一扔，家里的鸡鸭狗猫以为是可以吃的，都争先恐后去抢夺，大黑狗黑仔凭着身高跳起咬住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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