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朱自清散文精读‖《儿女》

Answer 1

我只希望如我所想的，从此好好地做一回父亲，便自称心满意。

                                                                                    ——朱自清

    为人父母，我们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

    当我们已近老去，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回首过往，那些远去的往事本已如轻烟散去，像天边的残霞绚烂而不可眷留，可却那样飘渺而真实，斑驳而富有温情。

    那时候我们与现在的人生伴侣初见时是那样心动而欢喜，往后共度的每个清晨和黄昏都那样温馨美好。后来初为人父人母，从开始的欣喜，渐渐地，我们感受到了现实的压力，因而有了许多无奈，也在养儿育女的过程中犯了一些如今看来仍觉愧疚的错误，现在想来，倘若当时自己是“慈父”或者是“慈母”，对孩子来说，会不会有改变呢……

    今天我们要品读的这篇文章，是朱自清的《儿女》，这篇文章文笔自然朴实，采用回忆式的叙述手法进行描写，展示了在养育儿女这一艰辛的过程中，朱自清是如何从青年时动辄对子女以巴掌相加的“虎父”如何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不成材的父亲”，到最后尝试转变为“慈父”历程。

    朱自清在十九岁时，家里便给娶了亲，两年之后就有了第一个孩子阿九，二十三岁有了阿菜，而立之年时，便成了五个孩子的父亲。

    有阿九、阿菜的那几年，朱自清尚且血气方刚，有了孩子，顿觉多了束缚，用原文的话说，那就是：那时我正像一匹野马，那能容忍这些累赘的鞍鞯，辔头，和缰绳？

    那时候朱自清住在杭州的学校里，当时阿九尚小，爱哭，又怕见生人，而家中又生客不少，于是出于懊恼，便把孩子的母亲支出去，自己把阿九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在台州时，比阿九还小的阿菜也逃不过这个命运，以至于阿菜生了几天病；在平常时日，无论是孩子们在饭桌上争碗抢菜，还是在玩闹时争夺玩具，最后都被作为父亲的自己以巴掌来判断。

    后来，虽然孩子越来越多，自己身上的锋棱亦渐渐被岁月磨圆——年龄增长了理智与忍耐力，便开始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对孩子们那样，简直是残忍的，属实不该。

    在和朋友们平常的来信中，常常有责备自己的，说孩子们的吵闹也是有趣的；朋友丰子恺经常给自己的孩子写信，而且写的都是和蔼的“仁者之言”；叶圣陶也经常问，自己的孩子要去念什么中学才好，还有平伯、予同等等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比自己坏”…

    看到自己的身边的朋友都那么关心孩子，同样作为人父，朱自清心中的现在满是愧疚，想来，自己的孩子也是很可爱的：笑得像花儿一样的阿毛；将手叠在背上学自己的闰儿；喜欢问问题的阿菜；喜欢读《水浒传》和《三侠五义》的阿九；还有和时常和自己天各一方的转儿….

    文章的最后，作者说如今的自己，便只想好好做一回父亲，不论以后自己的孩子光辉也好，平凡也好，自己都要做“慈父”。

    这篇文章是朱自清在1928年6月24日在清华园所写，当时作者恰逢而立之年，出于年代背景和自己的际遇，作者此时已经有了五个孩子。通过这篇散文，我们可以感受到作者年轻时教育孩子的方式是残忍：将一两岁的孩子按在地上一顿打，自己的孩子因此而生病。所幸作者身边的朋友都是“慈父”，作者也因此受到影响，逐渐认识到自己的残忍和错误，并下决心痛改前非，努力做好一名父亲。

    回到现实，我们已经或终将为人父母，我们最大的渴望是让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我们也因此付出了无数辛劳和汗水，对抗着太多残酷的现实和无奈。但是，这些都不是让我们的孩子承心灵之痛和皮肉之苦的理由。

    用爱去引导，终究是最伟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