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心理学笔记：10，人的情绪来源研究的心理学实验

Answer 1

当前随着阿尔法狗完胜人类围棋棋手，以及后来升级阿尔法狗左右互搏自我学习能力，人类在围棋上与人工智能相争再没有任何悬念。但是，人工智能专家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人工智能在情绪反应方面可能目前不可能有突破，因为人的情绪反应太复杂了。

都说小孩的脾气，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面我有篇文章介绍了一篇研究人类情绪表达的方式，专家认为目前人类共发现有27种情绪表达。

问题是，在现实中，这27种情绪表达一般不是一个场景纯粹一种情绪表达，而是有时几种情绪搀合在一起，有时瞬间从一种情绪转到另一种情绪。比如小孩的破涕为笑，女人的转怒而喜，可以瞬间完成转化，没有过渡。这种变化，复杂多样，因循无常。

具体到某个具体的人，在某种场景下会重复某种情绪表达，比如害怕的情绪，比如喜欢的情绪。那么，某个人的特定场景下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像弗洛伊德所说，童年成长环境的烙印刻成的？亦或是来自于其它地方？

在一个世纪以前，在心理学界占统治地位的是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心理学。

佛洛依德的心理分析学（psychoanalytic），看待分析一个人的日常行为是由人的潜意识直觉本能（unconscious instincts）为动机的，常常是为了压制婴幼儿早期心理的矛盾而不自觉的行为。

比如，单亲母亲抚养大的女孩，常大了到了婚嫁年龄，会比较喜欢年龄大成熟一点的大叔，因为幼时缺乏了父爱，潜意识里希望在男友这里寻到父爱的感觉。这一点，女孩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

简单来说，佛洛依德认为，人的行为、想法和情绪反应，都是产生于人体内部生物的和本能的过程，与外界环境没有半毛关系。

在上世纪20年代，随着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心理学实验的广泛传播，和沃森关于“小艾尔伯特”心理学实验的发表，一个新的心理学分水岭，心理行为主义学派开始挑战传统的佛洛依德心理分析学。

心理行为学派（behaviorism）反对佛洛依德的心理分析学，认为人的行为收到外界的影响而触发，通过不同的环境和情境条件刺激而实施影响。因此沃森（Watson）认为，我们人类存在的情绪反应，是我们对我们遇到的环境因素刺激的反应。

换句话说，我们是通过经历来学习形成我们的情绪反应。沃森相信所有人类个体的行为，都是环境和条件的产品。在1913年，他有一段著名的话“给我随机选择一个健康的婴儿，把他在一个结构良好的特殊环境里养育培养，我可以保证都可以通过培训让他变成一个专家--医生，律诗，艺术家，商人，或者是乞丐和小偷。”

在当时那个年代，这是一个革命性的观点。绝大多数的心理学家，以及公众舆论，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这样的新观点。一方面是由于占统治地位的佛洛依德的心理学告诉人们，分析人们的行为要向人的过去，和人的内心去寻找原因，不关乎环境；另一个方面，几千年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传统文化，让人们更容易把行为放到以往的家族渊源去寻找来源。

沃森想证明他的推理，任何个体特定的情绪反应都可能是有条件的，不论任何内在的动力驱使。

沃森假设如果有一个环境刺激自动产生一个特殊的情绪（比如害怕），这个环境刺激在同一个时刻反复经历另外的一件东西，比如一件玩具或一只宠物；那么，正如巴甫洛夫所研究的中间刺激物一样，这件玩具或者这只宠物就会在你大脑中与恐惧的情绪反应联系在一起。

换句话说，你会像巴甫洛夫说的条件反射那样，你会见到这件玩具或者宠物就会有害怕的情绪反应。

他的推理认为我们不是生来怕这种玩具或者宠物，而是通过环境条件学习来的情绪反应。为证明他的推理，进行了著名的“小艾尔伯特”（Little Albert）心理学实验。

①小艾尔伯特其人

小艾尔伯特确有其人，是一个9个月的那婴儿，也是个出生后就在医院里被抚养的孤儿，经过医生检测各项生理指标和心里状况都很正常。

②实验

为了检验小艾尔伯特对于一些动物是不是具有恐惧的反应，他们先给小艾尔伯特带来一只小白鼠，一只兔子，一只狗和猴子。小艾尔伯特可以近距离观察，他不仅没有任何恐惧的反应，而且对它们很感兴趣并且触摸它们。当然这些动物就是实验者准备的中性刺激物，neural stimuli。

第二阶段就是给小艾尔伯特制造大的噪声，让他产生恐惧的感觉。选择噪声，是因为在婴幼儿成长过程中，以及人们生活环境中，噪声的存在都是普遍的。实验者用4英尺长的钢棒在小艾尔伯特的背后，与一只铁锤相撞发出刺耳噪声，制造出无条件刺激（unconditional stimulus）。当然，小艾尔伯特听到刺耳的噪声被惊吓住了，然后哭了。

第三阶段在小艾尔伯特11个月大的时候进行。沃森和他的助理瑞娜（Rosalie Rayner）给小艾尔伯特首先展示小白鼠，小艾尔伯特感兴趣并且用手触摸小白鼠。当他与小白鼠玩耍的时候，铁棒钢锤在背后响起，小艾尔伯特惊恐被吓哭。这样的场景重复多次。

一个星期以后，当给小艾尔伯特放出小白鼠，并没有噪音的时候，小艾尔伯特对于小白鼠的出现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开始快速爬向实验者求助，以至于实验者快速抱住他防止滑到桌底下。

③为了检测这种恐惧反应的普遍适用性，实验者又陆续用相类似的动物进行普遍性试验。这次先给的是小艾尔伯特先前接触过的小白兔，当然免除了伴随的噪音。

当小艾尔伯特看见小白兔的时候，表现出恐惧的反应。同样在后来的实验中，对于狗也表现出了恐惧的反应，但是反应的强度没有见到小白鼠那么强烈。

沃森的实验结果对心理学产生了巨大影响，他的实验和大致同时期巴甫洛夫的狗的条件反射实验，催生了心理学的新学科分支，行为学派。

行为学派的形成对于上世纪教育学、管理学和社会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鼓励人的努力，考虑环境因素。

对于沃森的心理学研究，科学家进而推理人的其它情绪反应：愤怒，欢乐，悲伤，吃惊，或者厌恶，也可以从环境里某种刺激学习而得。

换句话说，为什么你会在听到一首老歌的时候会悲伤，为什么在参加工作面试和面对公众演讲的时候会紧张，为什么当春天来临的时候你会感到幸福，听到牙医诊所里牙钻的声音会害怕，这些情绪反应都可能是因为在你的大脑里有特环境刺激和特定情绪反应的某种联系，从而形成的条件反射。

进而论之，一些特殊的幽闭恐惧症、恐高症等情绪反应，也许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特殊环境条件反射的结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