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的人物评价
沈奇 (河南工业大学副教授):在充满观念困扰和功利张望的当代中国大陆诗坛,顾城诗歌之“精神自传”性的、如“水晶”般纯粹与透明的存在,标示着别具意义的精神鉴照与美学价值,轻松自如地创造出了一个独属顾城所有的诗的世界。当代汉语诗歌艺术在顾城这里回到了它的本质所在:既是源于生活与生命的创造,又是生活与生命自身的存在方式。
何言宏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顾城以其孩子般的诗思和语体构造了一个诗的天国,这样的天国,正因为其高于世界,而又面向着人类,所以在实际上,又与我们的尘世存在着紧张。
张清华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从唯道德论的角度看,顾城也许不应该被写在这里,但是从一种更大意义的悲剧和诗意的层面上理解的话,他就变得很有必要。顾城文本的影响力几乎超过了所有当代诗人,这是我们无法将他绕开的理由。他的精神现象学意义虽然有更多负面的角度,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诗歌中也包含了更多幽暗的和深渊式的人性复杂内容,使其单纯的表达中蕴含了丰富的信息。
崔卫平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顾城是个比较胆小的人,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是一个比较退却、喜欢‘坐在后面’的人。顾城贡献是相当大的,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环境黑暗而自己光明这种表述是一个任性的表达。一个人不能意识到自己身上阴影的存在、不自警是可怕的,在观照社会时,也要反思自己。
刘自立(作家) :顾城“只是其中一员,也不比别人高明。他像个小孩儿在写诗,又有老小孩儿的成熟,但不是大人写诗。顾城的创作,一是比较注重寓意和象征,较少考虑诗歌的音乐性;二是带有某种童话色彩,有所谓“顽童”性格―――是对“文革”僵硬的思维模式的反拨,但这种“反抗”方式,是以一种孩子的方式完成的。 顾城是朦胧诗派的重要诗人,在当代文学史上叙述新诗潮的发展时,都把顾城与舒婷、北岛相提并论。顾城作为一个“应运”而生的诗人,非常“巧合”地融入了新诗潮的历史进程,成为其中壮其声势的一员,还是其诗歌有着不可替代的特殊的诗学意义。顾城是个感觉至上的诗人。他用灵魂去感受,用心去观察。顾城属于那种用灵魂也为灵魂浅唱低吟的诗人,是纯粹的性灵的写作。他的诗歌安静、舒缓、抑郁、沉着,又不缺少生气和活力。顾城之死,成为文学史家的一块心病。文学史并不是刑事判决书,文学史家也不是道德家,只需知人论事,探究诗人对于诗歌艺术的劳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