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礼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纯礼字彝叟以父仲淹荫知陵台令兼永安县永昭陵建京西转运使配木石砖党及工徒于一路独永安不受令使者以白陵使韩琦,琦曰:“范纯礼岂不知此?将必有说。”他日,众质之,纯礼曰:“陵寝皆在邑境,岁时缮治无虚曰,今乃与百县均赋,曷若置此,使之奉常时用乎?。琦是其对。
还朝,用为三司盐铁判官,以比部员外郎出知遂州。泸南有边事,调度苛棘,纯礼一以静待之,料其可具者,不取于民。民图像于庐、而奉之如神,名曰“范公庵”,草场火,民情疑怖,守吏惕息俟诛。纯礼曰:“草湿则生火,何足怪!”但使密偿之,库吏盗丝多罪至死,纯礼曰:“以棼然之丝而杀之,吾不忍也。听其家趣买以赎,命释其株连者。除户部郎中、京西转运副使、徽宗立,以龙图阁直学士知开封府。前尹以刻深为治,纯礼曰:“宽猛相济,圣人之训。方务去前之苛,犹虑未尽,也有宽为患也。”由是一切以宽处之。
中旨鞠享泽村民谋逆,纯礼审其故,此民入戏场观优,归途见匠者作桶,取而戴于首曰:“与刘先主如何?”遂为匠擒。明日入对,徽宗问何以处之,对曰:“愚人村野无所知,若以叛逆蔽罪,恐事好生之德。以不应为杖之,足矣。”曰:“何以戒后人?”曰:“正欲外间知陛下刑宪不滥,足以为训尔,徽宗从之,纯礼沉毅刚正,曾布惮之,激驸马都尉王诜曰:“上欲除君承旨,范右丞不可。”诜怒,会诜馆辽使,纯礼主宴,诜诬其辄斥御名,罢为端明殿学士,知颍昌府,提举崇福宫。崇宁五年,复左朝议大夫,提举鸿庆宫。卒,年七十六。
翻译:
纯礼字彝叟,因为父亲(范)仲淹荫庇,任知陵台令兼永安县。修建永昭陵(的时候),京西转运使在一路上摊派木石砖甓以及工匠劳役,只有永安县不接受命令。使者把这个事报告给陵使韩琦(白,说,报告),韩琦说:“范纯礼难道不知道此事吗?一定会有一个说法。”后来,大家质问他,范纯礼说:“陵寝都在本县境内,一年四季修缮整治没有停下来的时间,现在却与其它县平均赋役,不如将赋役搁置下来,用它来供奉平时的用度呢。”韩琦认为他的想法是对的。回到朝中,认命(他)为三司盐铁判官,以比部员外郎(身份)出任遂州知府(比部员外郎,官署名)。
泸南有边防事务,征调赋税苛刻急迫,范纯礼一概冷静地对待此事,分辨其中可以备办的(具,备),不从民间榨取。百姓在房中悬挂“他的”画像,把他像神仙一样供奉,叫他为“范公庵”。
草场起火,民心惊慌,守吏惊恐地等着被责罚(俟,等待)。范纯礼说:“草湿了就容易(淤积)起火,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让他们暗中赔偿(了事)。库吏偷盗丝绸大多判死罪,范纯礼说:“因为纷乱的丝而杀人,我不忍心。”听任他的家人立刻花钱买下用以赎罪(趣,同“促”,急促)。认命户部郎中、京西转运副使(除,认命)。
徽宗即位,以龙图阁直学士(职名)任开封知府。前任府尹治政苛刻严酷(尹,官名),范纯礼说:“宽厚和刚猛相互结合,这是圣人的教诲。正应该去除以前的苛刻,还担心做得不够,哪里会因为宽厚造成祸患的道理。”因此一概以宽大处理事务。皇帝圣旨审讯享泽村百姓谋反一事,范纯礼审察其中的原因,原来是这个百姓进入剧场看戏,回来的路上看到工匠制作木桶,(就)拿来戴在头上说:“和刘先主相比怎样?”于是被工匠抓住。第二天入朝应对,宋徽宗问怎样处理(此事),(范纯礼)回答说:“乡村的愚人无知,如果以叛逆定罪,恐怕违背了陛下好生之德,用不应该做这件事(的理由)杖责他,就足够了。”(宋徽宗)说:“凭这个怎么能使后人为戒呢?”(范纯礼)说:“正是想使外人通过此事知道陛下不滥施刑法,足以作为教训了。”宋徽宗听从了他。
范纯礼沉毅刚正,曾布畏惧他(曾布,人名),(便去)激怒驸马都尉王铣说:“皇上想认命你为承旨(承旨,官名),范纯礼右丞不同意。”王铣很生气。正值王铣招待辽国使臣(馆,动词,招待),范纯礼主持宴会,王铣污蔑他直称皇上御名,罢免为端明殿学士、颍昌知府、崇福宫提举(提举,官名)。崇宁五年,复任左朝议大夫、鸿庆宫提举。去世,终年七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