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卷三十六 翻译 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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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远0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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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正月,夏之四月。

⑵书曰:“急恒寒若。”

⑶克,能也。柔克谓和柔而能立事也。尚书洪范曰:“高明柔克。”

书奏,多有所纳。

帝尝问兴郊祀事,曰:“吾欲以谶断之,何如?”兴对曰:“臣不为谶。”帝怒曰:“卿之不为谶,非之邪?”兴惶恐曰:“臣于书有所未学,而无所非也。”帝意乃解。兴数言政事,依经守义,文章温雅,然以不善谶故不能任。

九年,使监征南、积弩营于津乡,⑴会征南将军岑彭为刺客所杀,兴领其营,遂与大司马吴汉俱击公孙述。述死,诏兴留屯成都。顷之,侍御史举奏兴奉使私买奴婢,坐左转莲勺令。⑵是时丧乱之余,郡县残荒,兴方欲筑城郭,脩礼教以化之,会以事免。

⑴征南将军岑彭、积弩将军傅俊屯津乡,以拒公孙述。津乡在今荆州也。

⑵莲勺,县,属左冯翊,故城在今同州下邽县东北。莲音辇,勺音酌。

兴好古学,尤明左氏、周官,长于历数,自杜林、桓谭、卫宏之属,莫不斟酌焉。⑴世言左氏者多祖于兴,而贾逵自传其父业,故有郑、贾之学。兴去莲勺,後遂不复仕,客授阌乡,⑵三公连辟不肯应,卒于家。子众。

⑴斟酌谓取其意指也。

⑵阌音闻,古字也,建安中改作“闻”。

众字仲师。年十二,从父受左氏春秋,精力于学,明三统历,作春秋难记条例,兼通易、诗,知名于世。建武中,皇太子及山阳王荆,因虎贲中郎将梁松以缣帛聘请众,欲为通义,引籍出入殿中。众谓松曰:“太子储君,无外交之义,汉有旧防,蕃王不宜私通宾客。”遂辞不受。松复风众以“长者意,不可逆”。众曰:“犯禁触罪,不如守正而死。”太子及荆闻而奇之,亦不强也。及梁氏事败,⑴宾客多坐之,唯众不染于辞。

⑴梁松坐悬飞书诽谤下狱死,事见梁统传也。

永平初,辟司空府,以明经给事中,再迁越骑司马,⑴复留给事中。是时北匈奴遣使求和亲。八年,显宗遣众持节使匈奴。众至北庭,虏欲令拜,众不为屈。单于大怒,围守闭之,不与水火,欲胁服众。众拔刀自誓,单于恐而止,乃更发使随众还京师。朝议复欲遣使报之,众上疏谏曰:“臣伏闻北单于所以要致汉使者,欲以离南单于之众,坚三十六国之心也。⑵又当扬汉和亲,夸示邻敌,令西城欲归化者局促狐疑,怀土之人绝望中国耳。汉使既到,便偃蹇自信。⑶若复遣之,虏必自谓得谋,其群臣驳议者不敢复言。⑷如是,南庭动摇,乌桓有离心矣。南单于久居汉地,具知形埶,万分离析,旋为边害。今幸有度辽之众扬威北垂,虽勿报荅,不敢为患。”⑸帝不从,复遣众。众因上言:“臣前奉使不为匈奴拜,单于恚恨,故遣兵围臣。今复衔命,必见陵折。臣诚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独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将有损大汉之强。“帝不听,众不得已,既行,在路连上书固争之。诏切责众,追还系廷尉,会赦归家。

⑴汉官仪曰“越骑司马一人,秩千石”也。

⑵武帝开通西域,本三十六国。

⑶信音申。

⑷驳议谓劝单于归汉。

⑸明帝八年,初置度辽将军,屯五原曼囗。

其後帝见匈奴来者,问众与单于争礼之状,皆言匈奴中传众意气壮勇,虽苏武不过。乃复召众为军司马,使与虎贲中郎将马廖击车师。至敦煌,拜为中郎将,使护西域。会匈奴胁车师,围戊己校尉,众发兵救之。迁武威太守,谨脩边备,虏不敢犯。迁左冯翊,政有名迹。
建初六年,代邓彪为大司农。是时肃宗议复盐铁官,众谏以为不可。⑴诏数切责,至被奏劾,众执之不移。帝不从。在位以清正称。其後受诏作春秋删十九篇。八年,卒官。

⑴武帝时国用不足,乃卖盐铁,置官以主之。昭帝罢之,今议欲复之。

子安世,亦传家业,为长乐、未央厩令。⑴延光中,安帝废太子为济阴王,安世与太常桓焉、太仆来历等共正议谏争。及顺帝立,安世已卒,追赐钱帛,除子亮为郎。众曾孙公业,自有传。

⑴续汉志曰:“厩令一人,秩六百石。”

范升字辩卿。代郡人也。少孤,依外家居。九岁通论语、孝经,及长,习梁丘易、老子,教授後生。⑴

⑴宣帝时梁丘贺之易也。

王莽大司空王邑辟升为议曹史。时莽频发兵役,征赋繁兴,升乃奏记邑曰:“升闻子以人不间于其父母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为忠。⑴今众人咸称朝圣,皆曰公明。盖明者无不见,圣者无不闻。今天下之事,昭昭于日月,震震于雷霆,而朝云不见,公云不闻,则元元焉所呼天?公以为是而不言,则过小矣;知而从令,则过大矣。二者于公无可以免,宜乎天下归怨于公矣。朝以远者不服为至念,升以近者不悦为重忧。今动与时戾,事与道反,驰骛覆车之辙,探汤败事之後,⑵後出益可怪,晚发愈可惧耳。方春岁首,而动发远役,藜藿不充,田荒不耕,谷价腾跃,斛至数千,吏人陷于汤火之中,非国家之人也。如此,则胡、貊守关,青、徐之寇在于帷帐矣。⑶升有一言,可以解天下倒县,免元元之急,不可书传,愿蒙引见,极陈所怀。”邑虽然其言,而竟不用。升称病乞身,邑不听,令乘传使上党。升遂与汉兵会,因留不还。

⑴论语孔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兄弟之言。”间,非也。言子骞之孝,化其父母兄弟,言人无非之者。忠臣事君,有过即谏。在下无有非君者,是忠臣也。

⑵贾谊曰:“前车覆,後车诫。”论语曰:“见不善如探汤。”

⑶王莽时,青徐二部为寇,号“青徐贼”。

建武二年,光武征诣怀宫,拜议郎,迁博士,上疏让曰:“臣与博士梁恭、山阳太守吕羌俱脩梁丘易。二臣年并耆艾,经学深明,而臣不以时退,与恭并立,深知羌学,又不能达,⑴惭负二老,无颜于世。诵而不行,知而不言,不可开口以为人师,愿推博士以避恭、羌。”帝不许,然由是重之,数诏引见,每有大议,辄见访问。

⑴达,进也。

时尚书令韩歆上疏,欲为费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⑴诏下其议。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见于云台。帝曰:“范博士可前平说。”升起对曰:“左氏不祖孔子,而出于丘明,师徒相传,又无其人,且非先帝所存,无因得立。”遂与韩歆及太中大夫许淑等互相辩难,日中乃罢。升退而奏曰:“臣闻主不稽古,无以承天;臣不述旧,无以奉君。陛下愍学微缺,劳心经蓺,情存博闻,故异端竞进。近有司请置京氏易博士,群下执事,莫能据正。京氏既立,费氏怨望,左氏春秋复以比类,亦希置立。京、费已行,次复高氏,⑵春秋之家,又有驺、夹。⑶如令左氏、费氏得置博士,高氏、驺、夹,五经奇异,并复求立,各有所执,乖戾分争,从之则失道,不从则失人,将恐陛下必有猒倦之听。孔子曰:‘博学约之,弗叛矣夫。’⑷夫学而不约,必叛道也。颜渊曰:‘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孔子可谓知教,颜渊可谓善学矣。老子曰:‘学道日损。’损犹约也。又曰:‘绝学无忧。’绝末学也。今费、左二学,无有本师,而多反异,先帝前世,有疑于此,故京氏虽立,辄复见废。疑道不可由,疑事不可行。诗书之作,其来已久。孔子尚周流游观,至于知命,自卫反鲁,乃正雅、颂。⑸今陛下草创天下,纪纲未定,虽设学官,无有弟子,诗书不讲,礼乐不脩,奏立左、费,非政急务。孔子日:‘攻乎异端,斯害也已。’⑹传曰:‘闻疑传疑,闻信传信,而尧舜之道存。’⑺愿陛下疑先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以示反本,明不专己。天下之事所以异者,以不一本也。易曰:‘天下之动,贞夫一也。’⑻又曰:‘正其本,万事理。’⑼五经之本自孔子始,谨奏左氏之失凡十四事。“时难者以太史公多引左氏,升又上太史公违戾五经,谬孔子言,及左氏春秋不可录三十一事。诏以下博士。

⑴费直字长翁,善易,长于卦筮,见前书。

⑵沛人高相善易,与费直同时,见前书。
⑶前书曰,驺氏无师,夹氏未有其书也。

⑷论语孔子之言。弗叛言不违道也。

⑸孔子以鲁哀公十一年自卫还鲁。是时道衰乐废,孔子来还,乃正之,故雅、颂各得其所。见史记。

⑹攻犹习也。异端谓奇技也。

⑺谷梁传曰:“信以传信,疑以传疑。”公羊传曰:“君子曷为春秋?乐尧舜之道也。”

⑻易下系之文也。

⑼今易无此文也。

後升为出妻所告,坐系,得出,还乡里。永平中,为聊城令,坐事免,卒于家。

陈元字长孙,苍梧广信人也。⑴父钦,习左氏春秋,事黎阳贾护,与刘歆同时而别自名家。⑵王莽从钦受左氏学,以钦为猒难将军。⑶元少传父业,为之训诂,锐精覃思,至不与乡里通。以父任为郎。

⑴广信故城在今梧州苍梧县。

⑵元父钦,字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自名陈氏春秋,故曰别也。贾护字季君。并见前书也。

⑶猒,一叶反。

建武初,元与桓谭、杜林、郑兴俱为学者所宗。时议欲立左氏传博士,范升奏以为左氏浅末,不宜立。元闻之,乃诣阙上疏曰:

陛下拨乱反正,文武并用,⑴深愍经蓺谬杂,真伪错乱,每临朝日,辄延群臣讲论圣道。知丘明至贤,亲受孔子,而公羊、谷梁传闻于後世,故诏立左氏,博询可否,示不专己,尽之群下也。今论者沉溺所习,翫守旧闻,固执虚言传受之辞,以非亲见实事之道。左氏孤学少与,⑵遂为异家之所覆冒。夫至音不合众听,故伯牙绝弦;⑶至宝不同众好,故卞和泣血。⑷仲尼圣德,而不容于世,⑸况于竹帛余文,其为雷同者所排,固其宜也。非陛下至明,孰能察之!

⑴拨,理也。语见公羊传。

⑵与犹党也。

⑶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相与为友。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不复鼓琴,以时人莫之能听也。见吕览。

⑷卞和得宝玉,献楚武王,王示玉人,曰“石也”,刖其右足。武王殁後,复献之文王,复曰“石也”,刖其左足。至成王时,卞和抱其璞于郊,泣尽以血继之,王乃使玉尹攻之,果得宝玉。事见韩子也。

⑸仲尼去鲁,斥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见史记。

臣元窃见博士范升等所议奏左氏春秋不可立,及太史公违戾凡四十五事。案升为所言,前後相违,皆断小文,媟黩微辞,以年数小差,掇为巨谬,⑴遗脱纤微,指为大尤,抉瑕擿衅,⑵掩其弘美,所谓“小辩破言,小言破道”者也。⑶升等又曰:“先帝不以左氏为经,故不置博士,後主所宜因袭。”臣愚以为若先帝所行而後主必行者,则盘庚不当迁于殷,周公不当营洛邑,⑷陛下不当都山东也。往者,孝武皇帝好公羊,卫太子好谷梁,有诏诏太子受公羊,不得受谷梁。孝宣皇帝在人间时,闻卫太子好谷梁,于是独学之。及即位,为石渠论而谷梁氏兴,⑸至今与公羊并存。此先帝後帝各有所立,不必其相因也。孔子曰,纯,俭,吾从众;至于拜下,则违之。⑹夫明者独见,不惑于朱紫,听者独闻,不谬于清浊,故离朱不为巧眩移目,⑺师旷不为新声易耳。⑻方今干戈少弭,戎事略战,留思圣蓺,眷顾儒雅,采孔子拜下之义,卒渊圣独见之旨,分明白黑,建立左氏,解释先圣之积结,洮汰学者之累惑,⑼使基业垂于万世,後进无复狐疑,则天下幸甚。
⑴媟,狎也;黩,垢浊也。掇,拾也,音丁括反。

⑵抉音于决反。

⑶大戴记小辩篇孔子曰:“小辩破言,小言破义,小义破道。”

⑷盘庚都耿,自耿迁于殷。文王都酆,武王都镐,周公辅成王营洛邑。

⑸石渠阁以藏秘书,在未央殿北。宣帝甘露三年,诏诸儒韦玄成、梁丘贺等讲论五经于石渠也。

⑹论语孔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何晏注云:“麻冕,缁布冠也,古绩麻三十升以为之。纯,丝也。丝易成,故从俭。臣之与君行礼者,下拜然後升。时臣骄泰,故于上拜。今从下,礼之恭也。”

⑺离朱,黄帝时明目者也,一号离娄。慎子曰:“离朱之明,察毫末于百步之外。”

⑻桓谭新论曰:“晋师旷善知音,卫灵公将之晋,宿于濮水之上,夜闻新声,召师涓告之曰:‘为我听写之。’曰:‘臣得之矣。’遂之晋。晋平公飨之,酒酣,灵公曰:‘有新声,愿奏之。’乃令师涓鼓琴。未终,师旷止之曰:‘此亡国之声也。’”

⑼洮汰犹洗濯也。

臣元愚鄙,尝传师言。如得以褐衣召见,俯伏庭下,⑴诵孔氏之正道,理丘明之宿冤;若辞不合经,事不稽古,退就重诛,虽死之日,生之年也。

⑴褐,织毛为布,贫者之服也。

书奏,下其议,范升复与元相辩难,凡十余上。帝卒立左氏学,太常选博士四人,元为第一。帝以元新忿争,乃用其次司隶从事李封,于是诸儒以左氏之立,论议讙哗,自公卿以下,数廷争之。会封病卒,左氏复废。

元以才高著名,辟司空李通府。时大司农江冯上言,宜令司隶校尉督察三公。事下三府。元上疏曰:“臣闻师臣者帝,宾臣者霸。⑴故武王以太公为师,齐桓以夷吾为仲父。孔子曰:‘百官总己听于冢宰。’⑵近则高帝优相国之礼,⑶太宗假宰辅之权。⑷及亡新王莽,遭汉中衰,专操国柄,以偷天下,⑸况己自喻,不信群臣。夺公辅之任,损宰相之威,以刺举为明,徼讦为直。至乃陪仆告其君长,子弟变其父兄,⑹罔密法峻,大臣无所措手足。然不能禁董忠之谋,身为世戮。⑺故人君患在自骄,不患骄臣;失在自任,不在任人。是以文王有日囗之劳,周公执吐握之恭,⑻不闻其崇刺举,务督察也。方今四方尚扰,天下未一,百姓观听,咸张耳目。陛下宜脩文武之圣典,袭祖宗之遗德,劳心下士,屈节待贤,诚不宜使有司察公辅之名。”帝从之,宣下其议。⑼

⑴言以臣为师,以臣为宾也。

⑵论语文也。

⑶萧何为相国,高帝赐囗履上殿,入朝不趋。

⑷太宗,孝文也。申屠嘉为丞相,坐府召太中大夫邓通,欲诛之。孝文使持节召通,令人谢嘉,故曰:“假权”也。

⑸偷,窃也。

⑹王莽时开吏告其将,奴婢告其主。

⑺董忠为王莽大司马,共刘歆等谋诛莽,事发觉死也。

⑻尚书曰:“文王自朝至于日中囗,不遑暇食。”史记曰,伯禽封鲁,周公戒之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亦不贱矣。我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汝无以国骄人也。”

⑼司察犹督察也。

李通罢,元后复辟司徒欧阳歙府,数陈当世便事、郊庙之礼,帝不能用。以病去,年老,卒于家。子坚卿,有文章。
贾逵字景伯,扶风平陵人也。九世祖谊,文帝时为梁王太傅。⑴曾祖父光,为常山太守,宣帝时以吏二千石自洛阳徙焉。父徽,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又受古文尚书于涂恽,⑵学毛诗于谢曼卿,作左氏条例二十一篇。

⑴为文帝子梁王揖之傅也。

⑵风俗通曰:“涂姓,涂山氏之後。”恽字子真,受尚书于胡常,见前书。

逵悉传父业,弱冠能诵左氏传及五经本文,以大夏侯尚书教授,虽为古学,兼通五家谷梁之说。⑴自为儿童,常在太学,不通人间事。身长八尺二寸,诸儒为之语曰:“问事不休贾长头。”性恺悌,多智思,俶傥有大节。⑵尤明左氏传、国语,为之解诂五十一篇,⑶永平中,上疏献之。显宗重其书,写藏秘櫲。

⑴五家谓尹更始、刘向、周庆、丁姓、王彦等,皆为谷梁,见前书也。

⑵恺,乐也。悌,易也。言有和乐简易之德也。俶傥,卓异也。

⑶左氏三十篇,国语二十一篇也。

时有神雀集宫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帝异之,以问临邑侯刘复,⑴复不能对,荐逵博物多识,帝乃召见逵,问之。对曰:“昔武王终父之业,鸑鷟在岐,⑵宣帝威怀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征也。”⑶帝勑兰台给笔札,使作神雀颂,拜为郎,与班固并校秘书,应对左右。

⑴临邑,东郡县也。复,齐武王伯升孙,北海王兴子。

⑵鸑鷟,凤之别名也。周大夫内史过对周惠王曰:“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事见国语也。

⑶仍,频也。宣帝时神雀再见,改为年号,後匈奴降服,呼韩入朝也。

肃宗立,降意儒术,特好古文尚书、左氏传。建初元年,诏逵入讲北宫白虎观、南宫云台。帝善逵说,使发出左氏传大义长于二传者。逵于是具条奏之曰:

臣谨擿出左氏三十事尤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义,父子之纪纲。其余同公羊者什有七八,或文简小异,无害大体。至如祭仲、纪季、伍子胥、叔术之属,左氏义深于君父,父羊多任于权变,⑴其相殊绝,固以甚远,而冤抑积久,莫肯分明。

⑴左传,宋人执郑祭仲,曰:“不立突,将死。”祭仲许之,遂出昭公而立厉公。杜预注云:“祭仲之如宋,非会非聘,见诱被拘。废长立少,故事名罪之。”公羊传曰:“祭仲者何?郑之相也。何以不名?贤也。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其知权柰何?宋人执之,谓之曰:‘为我出忽而立突。’祭仲不从其言,则君必死,国必亡;从其言,则君可以生易死,国可以存易亡。“古之有权者,祭仲之权是也。左传,纪季以酅入于齐,纪侯大去其国。贾逵以为纪季不能兄弟同心以存国,乃背兄归雠,书以讥之。公羊传曰:“纪季者何?纪侯之弟也。何以不名?贤也。何贤乎?服罪也。其服罪柰何?请後五庙以存姑姊妹。”左传,楚平王将杀伍奢,召伍奢子伍尚、伍员曰:“来,吾免而父。”尚谓员曰:“闻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亲戚为戮,不可以莫之报。父不可弃,名不可废。”子胥奔吴,遂以吴师入郢,卒复父雠。公羊传曰:“父受诛,子复雠,推刃之道也。”公羊不许子胥复雠,是不深父也。左传曰:“冬,邾黑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不可灭已。是以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公羊传曰:“冬,黑弓以滥来奔,文何以无邾娄?通滥也。曷(谓)[为]通滥?贤者子孙宜有地。贤者孰谓?谓叔术也。何贤乎叔术?让国也。”

臣以永平中上言左氏与图谶合者,先帝不遗刍荛,省纳臣言,写其传诂,藏之秘书。建平中,⑴侍中刘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论大义,而轻移太常,恃其义长,诋挫诸儒,诸儒内怀不服,相与排之。⑵孝哀皇帝重逆众心,故出歆为河内太守。从是攻击左氏,遂为重雠。至光武皇帝,奋独见之明,兴立左氏、谷梁,会二家先师不晓图谶,故令中道而废。凡所以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强干弱枝,劝善戒恶,至明至切,至直至顺。⑶且三代异物,损益随时,故先帝博观异家,各有所采。易有施、孟,复立梁丘,⑷尚书欧阳,复有大小夏侯,⑸今三传之异亦犹是也。又五经家皆无以证图谶明刘氏为尧後者,而左氏独有明文。⑹五经家皆言颛顼代黄帝,而尧不得为火德。⑺左氏以为少昊代黄帝,即图谶所谓帝宣也。⑻如令尧不得为火,则汉不得为赤。其所发明,补益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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