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小说的戏剧性

Answer 1

一位文学朋友看了我的习作说，“小说应具有戏剧性。你的小说有两个缺陷，其一，缺乏戏剧性；其二，没有思想深度。小说的思想深度通过戏剧性的变化表现出来”。这里的戏剧性不仅指故事情节，而是一种富有戏剧性的情趣。当我提及我很欣赏古代一些笔记小说及民国时期一些风格恬淡的小说时，他说，那些小说不是很成熟的。并嘱我要多读一些西方的小说。

对于他的观点我不尽相同。文学作品虽强调思想性，然提高作品深度不一定要靠戏剧性的变化。平淡的叙述，真实的白描，如生活本身一样潺缓地流动，这样的作品同样可达到一定思想高度。这需要较高的艺术修养和一定的写作技巧。作者需有一双敏锐观察的眼睛，一个勤于思辩的大脑，敢于深入生活贴近人物的内心世界。这便需要一个很好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用哲学的眼光巡视大千世界。我有一个朴实的想法，就是将散文恬淡的风格，报告文学的纪实性融于小说之中，踏实而真切地反映生活中的人人事事，不虚华，不浮饰。孙犁的后期笔体小说及明清一些优秀的笔记小说是我很欣赏的一种小说文体。像海明威《老人与海》那样，通过作品中人物自身的感受来体现作品的精神与气质。

在谈到《老人与海》时，这位朋友说，《老人与海》也有戏剧性，只是作者很巧妙地掩饰起来，使作品显得平淡朴实，大智若愚，这正是一个作家的高妙所在。这点我十分认同。

 1987年11月19日记

 2021年元月5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