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一段话潇洒地描述自己的大学生活?
一在我还没认全女生名字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双入对了。事实上我们班一个女生都没有,甚至我们那一层楼都没有女生,楼下机电系倒是有两个。这也说明了那帮孙子们下手有多快,本着先叫姐后叫妹最后搂着叫宝贝的原则,向学姐们伸出了自己的魔爪。石油系的女生,就像炎炎夏日里冰箱中最后一瓶雪碧,餐桌上最后一只鸡腿,手快有, 手慢无。于是我只能看着他们纷纷搂着自己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化一切悲愤为食欲,一边在脑子里幻想着把他们一个个都打成坟头上的蝴蝶,一边奋力解决眼前的那盘神奇炒饭。
二之所以叫它神奇炒饭,是因为老板每次炒出来好像都和上次味道不一样。老板也是个神奇的人,永远一副爱吃不吃的表情,紧张的看着店里的每一位顾客,随时准备冲上去制止他们把辣椒肆无忌惮的往碗里倒的行为。老板的店其实就是一个用塑料布撘起来的棚子,里面摆着六七桌子,一台破电视。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喜欢端着一杯白酒坐在那看抗日神剧,周日的话就是换到中央五台看拳击。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之所以他每次炒出来的饭味道都不一样,肯定是因为喝多了手抖,或者根本就是想趁着广告时间赶紧炒完去看电视。
三最神圣的职业是什么?在我眼里最神圣的职业就是给大学新生分配宿舍。他们哼着小曲抽着烟,一边想着新鲜学妹们充满青春气息的短裙美腿,一边就决定了你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是谁。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一生中遇到的最奇葩的人是谁。我的上铺就是一个奇葩。
四这厮有睡觉磨牙的习惯,也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搞到后来我们经常分不清是被他磨牙的声音吵醒,还是被他吃东西的声音吵醒。桌子上的半包饼干为何离奇失踪?从隔壁缴获的家乡特产为何莫名蒸发?深夜里为何频频传来悉悉索索的古怪声音?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欢迎收看本期走进科学——大学宿舍怪谈。一开始他是不打算承认的,后来在我们严刑逼供(频繁更换宿舍无线密码且不告诉他)之下,他终于招了,摆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吐出三个字:“我饿了。”一个一米九的山东大汉摆出这样一幅表情还真是有些反差萌呢。最让我们受不了的是,他经常半夜蹭的一声从床上窜起来,在我们以为他是梦见弗莱迪的时候拿起一桶矿泉水开始往嘴里灌,2L的那种,敦~敦~敦~,半桶没了,然后像赵忠祥老师口中趴在雌海龟背上的雄海龟一样,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接着继续睡。切,还以为弗莱迪准备替天行道呢,白高兴了。所以后来我们经常在宿舍存放一些面包之类既管饱,吃起来又没有太大声音的食物,不是为了照顾他,只是为了减少一些他因为半夜饿了找不到吃的而表演生吞活人的几率而已。最关键的是我还是他下铺!
五网吧在大多数大学生眼里就是第二个宿舍,也可能是第一个。很多时候我们的真实写照就是不在网吧,就在去网吧的路上。网吧里也经常有一些传奇角色出没。比如号称打遍全校无敌手的红警小王子,连续包夜记录保持者泡面哥,他在网吧说的最多的三句话就是“包夜,加钱,来桶泡面”。我见过的最绝的一位,是一个不认识的学长。他经常坐在第一排肆无忌惮的看小电影,品味独特,资源丰富,且阅片无数。有时候片头刚出来,他就关了,平静的吐出几句话,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对旁边假装路过实则偷偷欣赏的宅男们说:“这个没意思。冲田杏梨的XX系列。”学长的厉害之处在于,不管旁边坐着的是学校老师,还是青春的学妹,他都能淡定的看完一整部小电影,注意是看完,不快进的那种,颇有一种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甚至连屏幕右下角跳出“您的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的消息都不能阻止他对艺术的鉴赏。我才不会承认我偷偷帮他加过好几次钱的事呢。
大一那年进来圣诞节前后下了雪,开心到翘尾巴,和室友跑出去堆雪人,打雪仗,不亦乐乎,打电话喊学生会玩的比较好的部长一起玩。我在电话这头大喊:“超好玩!超大的雪!”她愣了会儿,笑了笑:“我想起了,你是南方人吧。”我这才明白过来。元旦后大四建筑系的课程结束,他们只需要做完毕业设计即可,许多人离校回家。他们和我们一幢楼,看他们每天喝到烂醉在走廊大呼小叫。我们还要准备期末考试,学业有点重,每天被吵的睡不着,老大半夜辗转反侧,起身开门冲走廊大喊:“你们安静点行吗!”一个啤酒瓶砸来,老大作势要冲,被我们拦下,班长说:“别理他们,大四的都是疯狗。”“感情有他妈这么好吗?”老大不解,“又不是生离死别。”走廊尽头传来哈哈哈的笑声,经久不绝。我是外联部的,元旦汇演学生会派我们出去拉赞助。我和老周不屑小赞助,直接去和可口可乐和百事的代理聊,一开始不同意,说没这方面预算,也可能嫌我们学校小。我们坚持不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能后来他们也烦了,可口可乐先松了口,让我们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我和老周回去找几个艺设的朋友做了几张海报,弄了几个线下线上的活动,后来居然侥幸通过了,拿了不少产品和一笔经费。那一届汇演很隆重,校领导也很满意,来我们学生会办公室夸。结果两个主席把功劳都揽走,压根不说外联部的事情。我气得咬牙切齿,委屈的想落泪,老周很冷静,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次年我退出了,老周激流勇进,大三那年当了主席。欧阳追班里一女生追了一年多,那女生一直若即若离,欧阳郁闷,没事就喊我们几个去喝酒。我们劝他,追女生本来就得软磨硬泡,没见到你诚意不可能同意你。欧阳信誓旦旦要拿下。几天以后在街上看见她和另一个男生手拉手,面对面走来,欧阳避之不及,目瞪口呆,反而那个女孩子先笑着打招呼。大二篮球赛,班里男生少,会打球的男生只能凑一队。没换人打到第三节,我脚崴了。裁判说少一个就算了吧,本来你们就不如人家队厉害,四打五怎么打。老大不肯,四打五就四打五,被各种传球配合得分。不会打球的班长看不下去,换衣服上场,刚上去被撞了个不知天南地北,造了个犯规,畏手畏脚,可是还是继续在打。大家都在笑我们。比分越拉越大。每个人都很累。我坐在地板上看着他们,心中泛酸水。
“我后悔从来没有看过那些还留在床板上的书,后悔没有更认真些学习;后悔自己在人生最胖最圆的时候拍毕业照,后悔被拖延掉的健身、旅行和意志;
我后悔所有可以做得更好的事情,所有本可以投入更多时间的友谊,后悔没有去了解那些没有来得及熟识的有趣的点头之交,没有去拥抱那些甚至可能此生不会再见的人;
我后悔没有在这个地方收获一生的爱情;
在这个只要努力就仿佛可以改变一切的地方,我最终没有改变所有需要改变的事。
可这眼泪不只是哀悼这么多失败的,它更庆祝那些从不必然的胜利,庆祝曾经用一切努力选择的母校。认识你们,老天就不算太亏待我;认识你们就像是在1块钱时买了苹果的股票,就像是在一万张纸牌里恰巧抽出了命中的那一张;认识你们是我一生的下限——往后生命里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等有一天你们牛逼到天上去了的时候,还屑于带我一道玩。你们是从此以后我衡量周遭的标准,你们会始终提醒我哪些事情永远不该去做,那些抱负被踩到地里也不能忘掉。”
当年在人人网上看到的一段话,貌似是个北大的哥们写的,当时就被戳中了,怀念我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