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前,戴高乐在德国的名气为什么比在法国大?
大多数军事历史迷们都了解二战中,戴高乐只身去往英国,竖起抵抗德国的旗帜,与贝当等人彻底决裂,甚至成为维希政府缺席审判的“死刑犯”;却很少有人知道,两人曾是军界公认的“忘年交”,戴高乐的升迁离不开贝当的帮忙。
1927年,已是法国最高国防委员会副主席的贝当元帅,实际是法军的最高统帅,能与这样的人工作在一起,前途似锦。当所有人将羡慕的眼光投向戴高乐少校时,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关系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并成为以后彻底闹翻的原因。
这还要从戴高乐做贝当元帅的幕僚说起。
能在“老上级”、“忘年交”贝当元帅身边工作,让戴高乐十分高兴。俩人在军队改革方面有着许多一致的看法,可以说是“志同道合”,他希望能与贝当元帅一起建设一支强大的法军。然而,因循守旧的“老上级”让他很失望。
首先,违心论证“马奇诺防线”。戴高乐上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论证“马奇诺防线”的合理性,这对于倡导坦克战、运动战的戴高乐来说,不得不违心地否定自己的理论,去迎合“老上级”的想法。从这时起,两人在战略认识上已分道扬镳。
其次,撰写《法军军史》,实则歌颂个人。戴高乐历史知识渊博,文采也好,贝当将编写《法军军史》的工作交给了他。但他很快就发现,按照“老上级”的要求,军史中充满着对其个人的推崇,这让严谨的戴高乐颇有微词。
更失望的是,戴高乐离开机关到基层带兵,编书的工作交给他人。但贝当对他中途退出,似乎不情愿,写信说:“你是根据我的指示撰写的,这是一项公务”。意思就是说,作为身边人,只能围着他转,这让心高气傲的戴高乐不能接受。
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在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尽管双方都没有明说,但貌合神离。在以后的岁月里,两人在战略战术上的观点,越来越说不到一起去,甚至成为“敌对”的状态,直到两人的友谊彻底决裂。
能到基层带兵是戴高乐梦寐以求的事情。在他看来,任何理论必须经过实践的检验,他要将自己多年来,总结出来的训练方法、带兵技巧用在部队建设上,为军队的改革提供实践依据。当然,离开贝当办公室也是远离“迂腐”的最好方法。
然而,在法国,“迂腐”不止贝当一人。
在德国莱茵区,戴高乐在法国占领军中担任营长。为了在德国人面前显示法军的实力,他倾注了很大心血,每天进行队列训练,经常开展强行军、战术演练,将这个营训练成为法军的“标杆营”。
而且,利用自己善于演讲和丰富的历史知识,经常给下级军官和士兵们讲述战史和战略战术课。难能可贵的是,他打破传统,放下军官架子,穿上丧服为一名病亡的士兵送葬。对官兵们的关爱,让他成为官兵们尊敬和爱戴的偶像。
在德国的日子,他密切关注着德国政局的动向。其国内的沙文主义和复仇情绪正在迅速发展,这让戴高乐十分担心。而此时的法国上层,似乎还沉浸于和平的美好希望中,对德国的“民族情绪”抬头置若罔闻。戴高乐既愤怒又无奈。
1929年底,戴高乐在莱茵区的任职届满。他不愿回到国内与这些“墨守成规”的人打交道,需要一个新环境透透气;也为了多了解更多的国际局势,他申请去中东的法属殖民地,担任法国驻军司令部的参谋。
两年后,在贝当的极力推荐下,戴高乐就任法国最高国防委员会秘书一职,负责评估国家的战备状况,准备应付战争。这一职务,让他更加接近决定法国命运的人。然而,魏刚、贝当等人的被动防御原则,让他对法国的命运忧心忡忡。
“道不同不相为谋”。回到巴黎的戴高乐,并不想与贝当等人探讨战略战术问题,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他就是“另类”“不怀好意者”。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通过朋友介绍,结识了早已退休的军官埃米尔.梅耶,一位优秀的军事理论家。
尽管80岁的高龄,但却有着惊人的远见,以及新奇的观点。这对被“迂腐”包围的戴高乐来说,犹如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梅耶对这位有着坚定信念、顽强性格,尤其是敢于创新的中校颇有好感,俩人一见如故,成为“忘年交”。
出版《建立职业军》,强调坦克作用,化解法国危局。
他们与一些有识之士形成了一个小团伙,经常举行沙龙聚会,商讨未来法国和军队的建设走向。这让戴高乐真正领略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受益匪浅。丰富了他建立坦克装甲部队的思想,并以此写出了《建立职业军》一书。他认为:
一是,重视新装备、新战术。工业技术发展的必然结果,一定会带动战略战术、武器装备的革命性变化。过去骑兵是战场的主宰,不外乎有提供机动性的马匹,以及防护好的铠甲,就和现在的坦克一样。坦克将是未来战场上决定性的武器。
二是,只有坦克能救法国。与未来对手——德国相比,法国总人口明显低于德国。而在一战中法国的胜利主要是依赖于政治,军事上根本不是德军的对手。只有建立一支少而精、职业化的高机动部队,才能有效地抵制德国。坦克,是唯一选择。
更值得一提的是,提出装甲部队的新战术。面对坚固的防御体系,以步兵为辅助单位,在大炮、飞机的协同配合下,坦克集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防线缺口,并向其纵深发展,定能将对手完全击溃。说白了,就是“闪击战”的雏形。
让人生气的是,法军高层并不愿听取关于独立使用坦克部队的建议,仍在执行贝当元帅制定的“火炮优先”原则,戴高乐决定利用舆论宣传自己的新思想。然而,书籍出版后,并未引起广泛的关注和支持。看来,循规蹈矩在法国是个社会问题。
意外的是,这本书在德国军界却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继而是一场崭新的战术理论变革。德国名将古德里安的《注意!坦克》一书中,关于构建装甲师的计划,与戴高乐的理论一模一样。尽管不能说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也说明了戴高乐的远见。
法、德国外交官的一段对话很有代表性。“马奇诺防线,德国坦克的威力足以将其突破……古德里安将军已肯定了这一点。在法国,也有一位优秀技术专家也坚持此种意见。”
“那么是谁呢?”法国外交官问道。
得到回答是:“戴高乐上校,他在法国还鲜为人知,是吗”,法国外交官无言以答。
不到200页的《建立职业军》出版后,贝当十分愤怒。这是对他公然的诋毁和“叫板”,这位“老上级”唆使一些军界“大佬”共同反对戴高乐。这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俩人的交情彻底决裂,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如果在二战前建立威力强劲的装甲部队,德国还有胆量进攻法国吗?欢迎讨论和留言。
参考文献:《第二次世界大战》、《戴高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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