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是如何变化发展的?
历代符节种类繁多,其铭文反映出当时的政治、军事制度,是一宗重要的历史文物,兵符从春秋战国时期的出现,到宋朝后渐渐被令牌取代,其背后代表的历史,是不可忽视的。
秦王嬴政始称皇帝之后,兵符依然被沿用,并且不同地区的兵符上面的所刻的铭文亦不同,逐渐发展了为了一地一符,到了秦朝灭亡,汉朝建立而承袭秦制,而兵符制度也被汉朝所沿袭,《汉书·文帝纪》中记载:初与郡守为铜虎符、竹使符。
东汉时期,一度使用玺书或者诏令调兵。
东汉时期,单以虎符调兵出现的弊端被统治者所重视,而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也被统治者所忌惮,想想也是,信陵君仅仅盗走了兵符,就抢走了魏国的军队,这对于国君来说,是不能被接受的,毕竟军队是一切政治活动的资本。
正如《后汉书·郭杜孔张廉王苏羊贾陆列传》中记载,杜诗曰:臣闻兵者国之凶器,圣人所慎,旧制发兵,皆以虎符,其余征调,竹使而已,这也就是进一步说明了军队对于国君的重要程度,以及虎符在调兵中的重要作用。
不过他又提到“间者发兵,但用玺书,或以诏令,如有奸人诈伪,无由知觉”,这是针对光武帝时期的发兵制度“禁网尚简,但以玺书发兵,未有虎符之信”而提出的建议,进而指出了“征兵郡国,宜有重慎,可立虎符,以绝奸端”。
古代的诏书
这也就是说光武帝时期曾一度只是使用玺书或者诏令调兵,而不适用虎符,但是这种“简单”的调兵方式,很容易被奸人伪造,继而会对君权产生威胁,这一建议被光武帝所采纳,继而继续使用虎符调兵。
不过,这时期的玺书或者诏令也并未取消,而是和虎符一起配套使用,这样一来,虎符就成为了发兵的信物,而玺书或者诏令就成为了对统兵将领职权和任务的说明,而两者的结合,则加强了君主集权,像战国时期信陵君盗取虎符而抢走军队控制权的情况,则基本上无法发生了。
从汉朝开始,虎符通常情况下采取铜质,左右两边分开保存,并且虎符上刻有“一、二、三、四”等字样,用来指代不同地方上的军队,为了杜绝虎符被仿造,出现了“汉字中分”的情况,如王国维在《屯戍丛残考释·杂事类》所说:汉晋兵符,每字中分,以为合符时之验。
隋唐时期,兵符形状的转变。
到了隋朝时期,虎符继续充当着调兵遣将的信物,不过其形状已经从卧虎变成了立虎,这也是隋朝君主为了加强皇权威严的一种表现。
到了唐初,唐高祖李渊为了避其祖宗李虎的讳,就废除了虎符,改为兔符,后来又改为鱼符,《新唐书·车服志》记载:高祖入长安,罢隋竹使符,班银菟符,其后改为铜鱼符。
虽然形状和名称发生了变化,但是实际上依然是兵符,其作用依然是用来调兵遣将,《旧唐书·职官志二》就对此有着明确地记载:铜鱼符,所以起军旅,易守长。
而唐朝的鱼符还有另外一种功能,那就是表明官员的身份,这种鱼符又被称为随身鱼符,就类似于现今的身份证,上面刻有官员的姓名,官居品级等,正所谓:随身鱼符者,以明贵贱,应召命,不同等级的官员所佩戴的鱼符材质不一样,一般三品以上的官员,为黄金所铸,四品物品为白银所铸,六品及以下就为铜质了。
等到武则天继位之后,鱼符又被改为了龟符,正如《明月湖醉后蔷薇花歌》一曰:一朝失势当如此,万事如灰壮心死,谁知奏御数万言, 翻割龟符四千里,而唐代“金龟婿”的典故,其实就是源自唐朝三品以上的官员所佩戴的金龟符,后来唐中宗即位,又恢复了鱼符。
南宋恢复使用虎符,元代变为虎头牌。
《宋史》记载:高宗建炎三年,改铸虎符,枢密院主之,也就是说到了南宋时期,统治者的兵符又恢复为了虎符,并且对于虎符的铸造也有了更细的规定,比如“其制以铜为之,长六寸,阔三寸,刻篆而中分之以左契给诸路,右契藏之”。
古代令牌
到了元朝时,兵符则变为了虎头牌,后来慢慢地演变为铜质令牌,后来令牌作为兵符一直被封建王朝沿用,自此,虎符作为兵符的重要形态,最终淡然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