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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是联接萧峰和虚竹的人物,段誉和萧峰赌酒赛脚力,倚阑千杯不醉,疾行百里如风,豪迈洒脱令萧峰倾盖如故;段誉和虚竹把酒话衷肠,谈佛经叹相思,美人如花隔云端,痴情良善让虚竹心有戚戚。段誉的一时胡涂或者灵光一现让他在和虚竹结拜时把萧峰也牵连在内,但如果萧峰和虚竹相遇,一定是话不投机,不太容易立刻结拜成生死兄弟,虽然同出少林师门,同是襁褓间离开亲生父母,但他们的差异也和一致同样巨大,他们两人和段誉的一见倾心,恰好体现两个极端在隐秘层次的融洽。廖朝阳说,“没有段誉,虚竹的驯顺会显得昏庸,萧峰的高蹈也会有酷烈之嫌。有了段誉,两人才能纳入一个三缘互通的意义空间。” 段誉的结局也是萧峰和虚竹的联结,当大理皇帝体现了萧峰入世式的社会责任感,娶了绝代佳人实现了虚竹式个人生活上的幸福。然而不好说段誉就是金庸的理想人物,他只是个折衷。段誉作为大理国王子,身份和教养所在,不可能如虚竹一样独善其身,他又深受佛教影响,厌恶暴力,对权力也无多留恋,悠游于出世入世间。他和虚竹和萧峰一样,有身世上的秘密,然而身世秘密给他带来的困惑和苦难最小,秘密突然爆炸,全无征兆,虽然给他带来尴尬,但也让他在个人幸福上柳暗花明――可以如愿以偿地娶心上人。 段誉的武功,来得比萧峰轻松,比虚竹费时,他没有攻击性,武功也不稳定。虽然段誉被世界目为痴狂,他的存在带有一种轻喜剧的性质,但却对癫狂世界起着遏制,无论这遏制实现得是多么惊险和神奇。在整个故事中段誉总是能够打断他人的暴力和欲望,牵扯出更离奇复杂的场景,他本人的恋爱是如此,充满出奇不意。小说开始是他拒绝父辈让他学武的要求而出走,失笑打断剑湖宫的比武,南海鳄神反拜他为师,阻止鸠摩智,阻止慕容复,最后以他身份秘密的暴露打断段延庆的皇位争夺。他本人的一场场恋爱也都因为发现对方是父亲的私生子而罢休,直到遇见王语嫣,难以自拔。段誉对情欲的控制,亦在萧峰和虚竹之间。段誉对王语嫣的痴迷,不能说是虚竹式的情欲迸发,而更接近一种审美上的膜拜,让人想起托马斯曼《威尼斯之死》故事里著名作家对美少年的那种至死不渝的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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