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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电影故事之《低俗小说》（上）

Answer 1

就在《天生杀人狂》上映的同一年，一九九四年，昆汀·塔伦蒂诺导演的《低俗小说》上映了。这是昆汀导演第二部有影响力的作品。之前他的《落水狗》就已经让观众感受了到了不一般的叙事风格。这种叙事风格虽不敢说前无古人、石破天惊，确实是在以往影片中极少见到的。昆汀打破了线性叙事风格，用一种独特的、奇妙的、带有一种另类调侃的方式将看似混乱的故事片段，然后拼接成一幅后现代的悲喜交加的黑色、滑稽的浮世绘。

《低俗小说》之所以有趣，除了体现在乖张肆意的叙事技巧上，以及无处不在的对于暴力、性、毒品泛滥种种调侃，还有便是那精彩的、凌厉的、准确的台词，剧中一些台词，会让每一个喜欢这部电影的观众看完影片后，都要低下头暗暗琢磨，什么样的编剧能够想到如此怪诞且妙语连珠的对白！

影片一开头，画面似乎相当柔和，“小白兔”与“小南瓜”，一对看似普通的青年情侣，说着“奇怪”的话，坐在洛杉矶一间极为常见的咖啡店，接着观众才听明白，原来他们就像《雌雄大盗》中的“邦妮”和“克莱德”一样的亡命夫妻，正在密谋一场即将发生的抢劫计划。劫掠的对象，就是他们就餐的这家咖啡店。从他们的谈话中，就明白，这是他们无数抢劫案件中非常普通的一起，更准确地说，从他们悠然的表情来看，抢劫俨然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同吃饱饭上厕所一样。蒂姆·罗斯饰演的“小南瓜”与阿曼达·普拉莫饰演的女友“小白兔”，商量好他们的计划和要说的“台词”，然后探起身子，深情地轻吻了对方的嘴唇，随即手持转轮手枪，跳上餐桌上，大喝一声：“打劫！谁也别动，谁敢动，我他妈的毙了谁！”

可是与经常看到的暴力电影大不一样，这个抢劫故事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镜头一转，变成了一黑一白的塞缪尔·杰克逊与约翰·特拉沃尔塔两名杀手，坐在一辆老旧的雪佛兰汽车上闲聊。塞缪尔·杰克逊把在荷兰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自己的同伴约翰·特拉沃尔塔。“文森特，你知道吗？ 他们吃炸薯条竟然不用番茄酱，而用蛋黄酱！”“我的天！”约翰·特拉沃尔塔饰演的“文森特”吃惊道！

他们两个人其实正在执行黑帮老大交代的一项任务，找到帮内叛变者盗窃的财物，然后用黑帮的手段，让背叛者承担应有的“后果”。他们就像中国神话中，阴间里的“黑白无常”一样，正在执行一次“阎王”交代的“拿人”、“索命”任务。他们聊着天，踱着步，甚至争辩着，从车上下来，走进了一间公寓，神态轻松地来到了叛变者所在的房间，冷静利索地找到了黑帮老大失窃的财物，然后，塞缪尔·杰克逊大声念着《圣经》经文，将“上帝”的愤怒报复在“毒害和毁灭我兄弟的人”身上，一通扫射过后，整个房间归于平静，他们完成了任务。

就在此时，昆汀给这部电影留下了一个“扣子”，那就是“天启”。谁能想到藏到浴室的一个家伙，持枪冲出来，惊恐地大声喊叫着，对着执行完“家法”的“黑白无常”一通乱扫，可是就在他乱扫结束后，塞缪尔·杰克逊转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的墙上到处留下的弹孔，他竟然毫发无伤！此时，影片黑幕出现。

黑幕结束，“白无常”约翰·特拉沃尔塔正陪着黑帮老大的女友乌玛·瑟曼消磨时光。他们两个人来到一家名叫“野兔”的餐厅，这种复古的餐厅，内部的装修显得更加古老。墙壁上贴满了20世纪50年代的电影海报，1958年的电影《女巨人复仇记》的巨大海报高高挂在墙上，那是一位性感的、穿着短裙和膨胀内衣的、叉腿站在立交桥上的金发女郎，让这家餐厅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性感、迷离的一面。

餐厅的座位是由那个时代的汽车改装的。餐厅的中央则是舞池，硕大的“不准穿鞋”的告示让人一目了然。侍者们的穿着打扮都模仿那个时代的电影偶像。有的是玛丽莲·梦露，有的是詹姆斯·迪恩，甚至还有侏儒演员。约翰·特拉沃尔塔与乌玛·瑟曼找到一辆1959年产的红色艾泽尔汽车改装的座位。他们要了“血淋淋”的牛排，要了香草可乐，要了奶昔，然后抽着自卷的香烟，乌曼·瑟曼迷醉的神情、游离的目光、血红的指甲和口红，与整个餐厅的风格融为一体。

这个餐厅以及餐厅代表的一切，本来是美国世俗文化中最俗气的一部分，但是在昆汀的镜头下，所有俗不可耐的东西都升华了，变得另类与潮流，变得耳目一新。此时，电唱机里传来一曲复古的管乐，乌玛·瑟曼对约翰·特拉沃尔塔说道：“我想跳舞”，他们携手走进舞池，一位久历江湖、驼背的但是穿着得体的中年主持人，招呼他们向餐厅观众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乌玛·瑟曼与约翰·特拉沃尔塔脱掉鞋子，缓缓来到舞池中央。

这一段舞蹈非常经典，以至于其后周星驰都在电影《百变星君》中模仿。在查克·贝里《You Never Can Tell》的音乐里，二人翩翩起舞，舞蹈充满着滑稽，但就是让观众欲罢不能。乌玛·瑟曼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游移不定，反而目光如炬，似乎能够穿透天下所有男人的心脏，俏丽的黑色短发不停摆动，白色衬衫让人回到了曾经初恋的青春岁月，但是血红的性感嘴唇和染着红指甲赤白的脚倒腾挪移又预示着，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她，都会立即面临一场风尘味十足的情欲陷阱。也可能因为这次二人精彩的舞蹈，在11年后，他们合作的《一酷到底》里，又上演了一场似是而非的迷幻。只是那一场的背景音乐已经变成了“黑眼豆豆”暧昧的歌曲，而约翰·特拉沃尔塔变得更加成熟，舞姿中多了人到中年的深沉。

不管乌玛·瑟曼如何诱惑自己，约翰·特拉沃尔塔不敢动丝毫歪念，因为她是老大的女人，曾经有人只是按摩了她的双脚，竟然被老大杀死，这个教训，让“白无常”约翰·特拉沃尔塔戒慎恐惧。不过，即使他没有动丝毫念头，可是还是出了事，乌玛·瑟曼吸食毒品过量，几乎死去，要不是约翰冒险在她的心脏上注射那一针肾上激素，恐怕他早已追随按摩双脚的倒霉蛋而去。就在这一段，不仅画面紧张刺激，台词也非常精彩。当约翰·特拉沃尔塔载着快要死去的乌玛·瑟曼来到毒贩家里寻求帮助时，毒贩兰斯听到后，急着在电话中阻止他的到来。

“别带她来！我可不是他妈的开玩笑，不要给我带个一团糟的人到我家里。”约翰·特拉沃尔塔回答：“我他妈的没地方去啊！”兰斯问：“她死了？”“差不多！”兰斯干脆地说道：“那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现在你应该带她去医院，然后再给自己请个好律师。”约翰·特拉沃尔特说道：“不！”，兰斯几乎带着哭腔说：“我告诉你，她不是我惹的麻烦，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由你负责！你在用手机和我说话吗？！对了，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别来哈，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