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红楼梦里的精彩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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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于2017-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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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
  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一语未了,忽听外面人说:“林姑娘来了。”
  话犹未了,林黛玉已摇摇走了进来。一见了宝玉,便笑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
  宝玉等忙起身笑让坐,宝钗因笑道:“这话怎么说?””
  黛玉笑道:“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宝钗道:“我更不解这意。”
  黛玉笑道:“要来一群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了?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姐姐如何反不解这意思?”
  宝玉因见他外面罩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因问:“下雪了么?”
  地下婆娘们道:“下了这半日雪珠儿了。”
  宝玉道:“取了我的斗篷来不曾?”
  黛玉便道:“是不是,我来了他就该去了。”
  宝玉笑道:“我多早晚儿说要去了?不过拿来预备着。”

  可巧黛玉的小丫鬟雪雁走来与黛玉送小手炉,黛玉因含笑问他:“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那里就冷死了我!”
  雪雁道:“紫鹃姐姐怕姑娘冷,使我送来的。”
  黛玉一面接了,抱在怀中,笑道:“也亏你倒听他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些!”

  薛姨妈因道:“你素日身子弱,禁不得冷的,他们记挂着你倒不好?”
  黛玉笑道:“姨妈不知道。幸亏是姨妈这里,倘或在别人家,人家岂不恼?好说就看的人家连个手炉也没有,巴巴的从家里送个来。不说丫鬟们太小心过余,还只当我素日是这等轻狂惯了呢。”
  薛姨妈道:“你这个多心的,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心。”

  “你也不用哄我,从今以后,我也不敢亲近二爷,二爷也全当我去了。”
  宝玉听了笑道:“你往那去呢?”
  林黛玉道:“我回家去”
  宝玉笑道:“我跟了你去。”
  林黛玉道:“我死了。”
  宝玉道:“你死了,我做和尚。”
  林黛玉一闻此言,登时将脸放下来,问道:
  “想是你要死了,胡说些什么!你家到有几个亲姐姐亲妹妹呢,明儿都死了,你几个身子去作和尚?明儿我倒把这话告诉别人去评评。”

  林黛玉道:“你死了倒不值什么,只是丢下了什么金,什么麒麟,可怎么样呢?”一句话又把宝玉说急了,赶紧上来问道:
  “你又说这话,到底是咒我,还是气我呢?”
  林黛玉见问,方想起前日的事来,遂自悔自己又说造次了,忙笑道:
  “你先别急,我原说错了。这有什么的,筋都蹦起来,急得一脸汗。”
  一面说,一面禁不住进前伸手替他试面上的汗。
  宝玉瞅了半天,方说道:“你放心”三字,
  林黛玉听了,怔了半天,方说道: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明白这话。你倒说说怎么放心不放心?”

  不料自己未张口,只见黛玉先说道:“你又来做什么?横竖如今有人和你玩,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笑,又怕你生气拉了你去,你又做什么来?死活凭我去罢了!”
  宝玉上来忙悄悄说道:“你这么个明白人,难道连‘亲不见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姊妹,论亲戚,他比你疏。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的这么大了,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疏远你?“
  林黛玉啐道:“我难道叫你疏远他?我成了个什么人了呢!我是为我的心。”
  宝玉道:“我也为的是我的心,难道只知道你的心而不知道我的心不成? ”

  宝钗见他怔了,自己倒不好意思的,丢下串子,回身才要走,只见林黛玉蹬着门槛子,嘴里咬着手帕子笑呢。
  宝钗道:“你又经不得风吹,怎么又站在风口里?”
  林黛玉:“何曾不是在屋里的,只因听见天上一声叫唤,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个呆雁。”
  薛宝钗道:“呆雁在那里呢?我也瞧一瞧?”
  林黛玉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一声飞走了。”
  口里说着,将帕子一甩,向宝玉脸上摔来。宝玉不妨正打在眼上,“唉呦”了一声。
  宝玉正自发怔,黛玉将帕子摔了过来,正碰在眼上,倒唬了一跳,问是谁。
  黛玉摇着头笑道,“不敢是我失了手。因为宝姐姐要看呆雁,我比给他看,不想失了手。”
  宝玉揉着眼睛,待要说什么,又不好说了。

  凤姐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我。何必生气。”
  因命丫鬟们快快关上。平儿丰儿等忙着替待书等关的关,收的收。
  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的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 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林黛玉信步便往怡红院中来,原来是李宫裁、凤姐、宝钗都在这里呢,一见他进来都笑道:“这不又来了一个。”
  林黛玉笑道:“今儿齐全,谁下帖子请来的?”
  凤姐道:“前儿我打发了丫头送了两瓶茶叶去,你往哪去了?”
  林黛玉笑道:“哦,可是倒忘了,多谢多谢。”
  凤姐儿又道:“你尝了可还好不好?”

  林黛玉道:“我吃着好,不知你们的脾胃是怎样?”
  凤姐笑道:“你要爱吃,我那里还有呢。”
  林黛玉道:“果真的,我就打发丫头取去了。”
  凤姐道:“不用取去,我打发人送来就是了。我明儿还有一件事求你,一同打发人送来。”
  林黛玉听了笑道:“你们听听,这是吃了他们家一点子茶叶,就来使唤人了。”
  凤姐笑道:“倒求你,你倒说这些闲话,吃茶吃水的。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
  众人听了一齐都笑起来。林黛玉红了脸,一声儿不言语,便回过头去了。李宫裁笑向宝钗道:“真真我们二婶子的诙谐是好的。”
  林黛玉道:“什么诙谐,不过是贫嘴贱舌讨人厌罢了。”说着便啐了一口。
  凤姐笑道:“你别作梦!你给我们家作了媳妇,少什么?”指宝玉道:“你瞧瞧,人物儿、门第配不上,根基配不上,家私配不上?那一点还玷辱了谁呢?”

  妙玉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
  宝玉笑道:“俗说‘随乡入乡’,到了你这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
  妙玉听如此说,十分欢喜,遂又寻出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上为台,下为皿,音海)出来,笑道:“就剩了这一个,你可吃的了这一海?”
  宝玉喜的忙道:“吃的了。”
  妙玉笑道:“你虽吃的了,也没这些茶糟蹋。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你吃这一海便成什么?”
  说的宝钗、黛玉、宝玉都笑了 。妙玉执壶,只向海内斟了约有一杯。宝玉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赏赞不绝。
  妙玉正色道:“你这遭吃的茶是托他两个福,独你来了,我是不给你吃的。”
  宝玉笑道:“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领你的情,只谢他二人便是了。”
  妙玉听了,方说:“这话明白。”

  宝玉听他提出“金玉”二字来,不觉心动疑猜,便说道:“除了别人说什么金什么玉,我心里要有这个想头,天诛地灭,万世不得人身!”
  林黛玉听他这话,便知他心里动了疑,忙又笑道:“好没意思,白白的说什么誓?管你什么金什么玉的呢!”
  宝玉道:“我心里的事也难对你说,日后自然明白。除了老太太、老爷、太太这三个人,第四个就是妹妹了。要有第五个人,我也说个誓。”
  林黛玉道:“你也不用说誓 ,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但只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
  宝玉道:“ 那是你多心,我再不的。”

  赵姨娘气的问道:“谁叫你拉扯别人去了?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你如今现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
  探春没听完,已气的脸白气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一面问道:“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的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我倒素习按理尊敬,越发敬出这些亲戚来了。既这么说,环儿出去为什么赵国基又站起来,又跟他上学?为什么不拿出舅舅的款来?何苦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必要过两三个月寻出由头来,彻底来翻腾一阵,生怕人不知道,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谁给谁没脸?幸亏我还明白,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
  李纨急的只管劝,赵姨娘只管还唠叨。

  黛玉笑道:“倒要试试咱们谁强谁弱,只是没有纸笔记。”
  湘云道:“不妨,明儿再写。只怕这一点聪明还有。”
  黛玉道:“我先起一句现成的俗语罢。”因念道:“三五中秋夕”
  湘云想了一想,道:“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
  ……
  黛玉不语点头,半日随念道:“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
  湘云也望月点首,联道:“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
  黛玉笑道:“又用比兴了。”

  湘云笑道:“这个鹤有趣,倒助了我了。”因联道:“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
  林黛玉听了,又叫好,又跺足,说:“了不得,这鹤真是助他的了!这一句更比‘秋湍’不同,叫我对什么才好?‘影’字只有一个‘魂’字可对,况且‘寒塘渡鹤’何等自然,何等现成,何等有景且又新鲜,我竟要搁笔了。”
  湘云笑道:“大家细想就有了,不然就放着明日再联也可。”
  黛玉只看天,不理他,半日,猛然笑道:“你不必说嘴,我也有了,你听听。”因对道:“冷月葬花魂。”
  湘云拍手赞道:“果然好极!非此不能对。好个‘葬花魂’!”因又叹道:“诗固新奇,只是太颓丧了些。你现病着,不该作此过于清奇诡谲之语。”黛玉笑道:“不如此如何压倒你。……”

  (晴雯)忽闻有人唤他,强展星眸,一见是宝玉,又惊又喜,又悲又痛,忙一把死攥住他的手。哽咽了半日,方说出半句话来:“我只当不得见你了。”接着便嗽个不住。宝玉也只有哽咽之分。
  晴雯道:“阿弥陀佛,你来的好,且把那茶倒半碗我喝。渴了这半日,叫半个人也叫不着。”
  宝玉听说,忙拭泪问:“茶在那里?”

  (晴雯):“……只是一件,我死也不甘心的: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样,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担了虚名,而且临死,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也另有个道理。不料痴心傻意,只说大家横竖是在一处。不想平空里生出这一节话来,有冤无处诉。”说毕又哭。……
  (晴雯)就伸手取了剪刀,将左手上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铰下,又伸手向被内将贴身穿着的一件旧红绫袄脱下,并指甲都与宝玉道:“这个你收了,以后就如见我一般。快把你的袄儿脱下来我穿。我将来在棺材内独自躺着,也就象还在怡红院的一样了。论理不该如此,只是担了虚名,我可也是无可如何了。”
  宝玉听说,忙宽衣换上,藏了指甲。晴雯又哭道:“回去他们看见了要问,不必撒谎,就说是我的。既担了虚名,越性如此,也不过这样了。”

  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儿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
  自己却鼓着腮不语。众人先是发怔,后来一听,上上下下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史湘云撑不住,一口饭都喷了出来;林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嗳哟;宝玉早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宝玉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只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撑不住,口里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手里的饭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一揉肠子。
  地下的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姊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撑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正说着,只听丫鬟们说:“宝姑娘来了。”
  袭人听见,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袷纱被替宝玉盖了。只见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说毕,递与袭人。
  又问道:“这会子可好些?”宝玉一面道谢说:“好了。”又让坐。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象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
  “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
  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
  “我不过捱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

  这里宝玉昏昏默默,只见蒋玉函走了进来,诉说忠顺府拿他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为他投井之情。
  宝玉半梦半醒,都不在意。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悲戚之声。宝玉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
  宝玉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那个?
  宝玉还欲看时,怎奈下半截疼痛难忍,支持不住,便“嗳哟”一声,仍就倒下,叹了一声,说道:“你又做什么跑来!虽说太阳落下去,那地上的余热未散,走两趟又要受了暑。我虽然捱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认真。”
  此时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利害。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
  “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袭人道:“我也没什么别的说。我只想着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教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
  王夫人听了,吃一大惊,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
  袭人忙回道:“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两姨姑表姊妹,虽说是姊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象。一家子的事,俗语说的‘没事常思有事’,世上多少无头脑的事,多半因为无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见,当做有心事,反说坏了。只是预先不防着,断然不好。二爷素日性格,太太是知道的。他又偏好在我们队里闹,倘或不防,前后错了一点半点,不论真假,人多口杂,那起小人的嘴有什么避讳,心顺了,说的比菩萨还好,心不顺,就贬的连畜牲不如。二爷将来倘或有人说好,不过大家直过没事;若叫人说出一个不好字来,我们不用说,粉身碎骨,罪有万重,都是平常小事,便后来二爷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二则太太也难见老爷。俗语又说‘君子防不然’,不如这会子防避的为是。太太事情多,一时固然想不到。我们想不到则可,既想到了,若不回明太太,罪越重了。近来我为这事日夜悬心,又不好说与人,惟有灯知道罢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如雷轰电掣一般,正触了金钏儿之事,心内越发感爱袭人不尽,忙笑道:“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想的这样周全!我何曾又不想到这里,只是这几次有事就忘了。你今儿这一番话提醒了我。难为你成全我娘儿两个声名体面,真真我竟不知道你这样好。罢了,你且去罢,我自有道理。只是还有一句话:你如今既说了这样的话,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心,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我自然不辜负你。”
追问
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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